跟四爺也講不了這麼多，顧悠然只得笑笑，道：“未來的事兒，誰說的準呢？”
四爺聽她這麼說，也就不說話了。
是啊，未來什麼樣，又有誰算得準？
正如他，算好了所有的一切，卻獨獨算漏了她。
若是他早一些知道，在他的生命中，會出現這樣令他歡喜，充滿光明的人，也許那些手段，就會用的溫柔些。
可想想直郡王……
四爺又覺得，他該爲了自己的女人，加快步伐，哪怕是更狠。
心中那份名單該早些交出去了。
……
康熙四十二年十月初五日，康熙爺諭吏、戶、兵三部：乘此冬令農閒之際，欲往陝西、河南、山西觀覽民風，詢察吏治，簡閱禁旅，整飭軍營。
十一日，啓程西巡。
這回帶的皇子，只有太子爺、誠郡王、十三阿哥。
走之前，倒還有件特別有意思的事兒。
張廷玉授翰林院檢討。開始擔任《親征平定朔北略》的纂修官。
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這背後舉薦的人是誠郡王，還是極力舉薦的，這就不一樣了。
人人都覺得張廷玉是誠郡王的人，就連誠郡王自己都覺得自己挖了個寶。
顧悠然疑惑。
因爲歷史上，張廷玉是有名的賢臣，是四爺的人，若是此時出了差錯……
顧悠然較爲委婉地旁敲側擊問了四爺。
四爺在這些方面從來不避諱她，直截了當的說了，“嗯，張廷玉是爺的人，只不過政事上的事兒，然然，爺沒法跟你解釋那麼多，在三哥身邊插人……”
四爺解釋的有些混亂。
他很少又這麼沒邏輯的時候，可……被她知道這些，他既奇怪，又怕她覺得他卑劣。
“然然，你會不會覺得爺……”
四爺眼神微暗，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顧悠然懂。
纖纖細手寬慰地伸進了四爺不自覺蜷縮握起的手掌。
“爺，您不用跟我解釋這麼多，政治上的事兒，我一個女人，理解有限，可我相信您，更毫無保留的支持您每一個做法。”
“然然……”四爺很感動。
黯然的眼神豁然明亮了起來。
亦如她的人，每每讓他充滿光明。
顧悠然伸出食指抵住了四爺的脣：“爺，不用跟我說謝謝，永遠不用。”
“從我嫁給你的那天起，你我夫妻同命。”
四爺的脣瓣感動的顫抖着，一把將他摟緊了懷裡。
好一句“你我夫妻同命”。
抵得過這世間所有的情話。
潤物細無聲。
……
十三爺去西巡前，四爺囑咐了許久。
“三哥和太子爺的關係近，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事兒通知四哥。切記，萬事不可魯莽行事。一切聽從皇阿瑪的指令，若真發生了什麼，自保爲先，其他就權當不知。”
知道的少，才能活得久。
“嗯，四哥您放心吧，我不是孩子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十三爺嘿嘿笑笑。
“倒是您……”十三阿哥微微蹙眉，有些擔心：“如今皇阿瑪留您和大哥八哥同時監國，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