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瘟疫是你所放?”黑暗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點詭異的藍,隨之整個黑暗被照亮,空蕩蕩的房間裡站着兩個人,一個是初見,另一個便是炎魔。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在生死存亡的時刻,醜惡的靈魂便會增加,你不是最喜歡吃那些醜惡的靈魂嗎?”對於炎魔的詢問,初見很是不屑和鄙夷,在她看來,炎魔是一個邪惡的存在,他要的不是毀滅,而是想將所有的白色顛覆爲黑色,所以,他剛纔問她,這場瘟疫是否是她所放?在她看來就像是,獵人問自己的獵物,我可傷到你什麼地方了,一樣,虛僞!
“這兩年,你似乎很熱衷於看見別人的幸福破碎,那個愛上哲的女孩,死的可真慘!”炎魔看見了她眼裡的鄙夷與不屑,卻是毫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一個人,只是可惜,現在已經物是人非,那人並不記得他們當年的一切,對那個人來說,他只是一枚棋子。
“誰讓她說,就那麼愛着哲,哪怕得不到迴應也是一種幸福。”初見的眼裡閃爍着邪惡的光芒,那就像是一個殺手看見血一般,興奮激動。她猶記得那一天,她無意之中看見假山之後,丞相的女兒向哲告白,那個女孩是那樣的天真純潔,讓人不忍傷害褻瀆,於是,初見憤怒了。因爲,那個女孩在接到哲的拒絕之後,告訴哲,就那麼愛着哲,哪怕得不到迴應,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幸福。幸福?當初見聽見這兩個字之後,她的眼裡,燃燒着毀滅的光芒,她所要毀滅的東西,便是幸福,既然她初見得不到,那麼誰也別想得到。於是,半夜,她讓戴凡陷入深深的睡眠中之後,便潛入了丞相府,給了那個女孩一個絕望的夢,同時用法術讓那女孩以爲那並非是夢,而是她所真正切切經歷的事情。
在夢裡,女孩夢見哲漸漸被她所打動,可惜有情人卻難成眷屬,丞相堅決反對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侍衛,雖然那個侍衛是惜和王朝王后的貼身侍衛。但是,他卻依舊瞧不起哲,於是,哲爲了娶到女孩,立下軍令狀前往戰場,女孩含淚相送,兩人一別便是幾年,這期間,哲的信不斷從戰場傳來,有對女孩的思念,有打勝仗的激動,有對兩人未來的美好期盼。期間,丞相多次逼迫自己的女兒出嫁,但是女孩以死相逼,丞相無奈,卻依舊苦苦相逼,卻不敢強逼。女孩不斷的與父親周旋,終於等到了哲即將凱旋歸來,同時朝中傳出哲回朝之後,將被封爲大將軍的消息,丞相得知此事之後,終於不再逼迫女孩出嫁。而是開始爲女孩和哲的婚禮籌備東西,可惜,就在女孩滿懷希望,站在城門外同大家一起等候凱旋而歸的情郎時,卻怎麼也想不到,等來的卻是一具冷冰冰的,面目全非的屍體。有人告訴她,在返朝的前夜,敵軍來襲,本來哲已經衝出了着火的帳篷,後來因爲發現女孩送他的定情信物掉在了帳內而衝了回去,最終被活活燒死。女孩聽後,哭的肝腸寸斷,在她看來,是她害死了哲,如若不是她,哲不會前往戰場,如若不是她,哲更加不會衝回帳內,那樣他也不會被燒死。夢中的女孩在哭,現實中的女孩也在哭,那哭聲,讓人感覺整個靈魂都在哭泣,那一夜,都城的不少百姓都被吵醒,然後隨之落淚,丞相夫婦如何叫也叫不醒睡夢中的女孩,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哭出血淚來,直至肝腸寸斷。
“不過,如若不是她,我還真不知道,有人竟能將自己的肝腸都哭斷。”炎魔的聲音帶着點點惋惜,多麼重情的一個女孩,可惜,就爲了一場夢,哭的肝腸寸斷。
“你似乎在爲她惋惜”初見看着炎魔,帶着諷刺“你知道什麼是愛?”炎魔聞言,眼神忽的充滿了殺氣,就連周遭的空氣,也充滿了殺氣,似乎在爭吵着撕裂什麼一般。初見看着如此這般的他,不禁有些疑惑,對於炎魔,她也只是聽過關於他的傳說,瞭解的卻並不多,不過,對於炎魔的殺意,她並不怕,可是,不怕並不代表她想就這麼死去,她還要拉着戴凡去到那個深淵,她怎能死在這裡。
“滋”強大的氣流衝擊在初見的保護結界之上,產生了刺耳的聲音,房間受到影響,產生了劇烈的搖動,似乎就要坍塌。
“我警告你,我不殺死你,並不代表我如同那些凡夫俗子一樣,被你的美貌所迷,爲你的笑容所惑,只是因爲我們有共同的目標而已。但是,你一旦惹怒我,我一樣會殺了你,找一個像你這樣的夥伴,在這個青弘之上,並不難。”說完便化作一團藍色的火焰,消失不見,房間也隨之恢復黑暗,黑暗之中,初見猛的跪了下來,吐出一口透明液體,那是她的血,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炎魔,如此的厲害,竟然能透過她的保護結界傷害於她。
戴凡處理完朝務後,便回到寢宮來看初見,卻被守護在外的宮女告知,初見剛剛入睡不久。戴凡笑笑,表示知道,便想輕手輕腳的進去,抱着她,與她同睡,卻被乙牙叫住。戴凡回身望了望硃色的大門,充滿愛意的笑笑,轉身走向乙牙。當他隨着乙牙來到乙牙所住的大殿之後,乙牙便伸手佈下了結界,雖然他知道,這個結界對於想知道情況的初見並無用處,但是他依舊設下了結界。
“乙牙,你這是……”對於乙牙的舉動,戴凡很是不解
“兩年前,我便經常感覺到一股力量,會偶爾來到王宮,可惜,我不及對方高強,總是無法探聽到其位置所在,也無法知道對方是誰,到此來做什麼。只能小心翼翼的查探,如今我知道了”乙牙的表情依舊是淡然的,但是語氣卻有了些微變化,比起兩年前,他似乎添加了一點人味。
“是誰?”對於不速之客,戴凡很是緊張,近兩年惜和動作過於頻繁,他怕會爲此給初見帶來危害
“請跟我來。”乙牙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說了是沒有用的,必須讓戴凡親眼見到,否則並沒有什麼說服力。
“這兒是哪兒?好黑,爲什麼沒有一點亮光”身處黑暗的戴凡很是不適,有些緊張,就如同一個人走在黑暗之中,不知前方有何物,通往何處,這讓他感覺回到當初失去黛眉,又快失去初見的瞬間,那種痛苦和恐懼,他終生難忘。
“到了”隨着乙牙的開口,一個小小的火苗,在空中綻放,如同一朵火蓮,這裡是一個普通的房間,像是地下室,可惜,裡面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似乎,是主人建好之後,還未裝修一般“如若不是今天這裡傳來強烈的震感,我也不會找到這裡。”
“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什麼也沒有?”戴凡藉助火苗的亮度,將房間仔仔細細的看了遍,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王,請看”乙牙的手輕輕從戴凡的雙眼前移過,戴凡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發現房間的牆上,有小小的藍色火苗在燃燒,火苗很小,似乎即將熄滅一般。
“這是什麼?”戴凡回身看着乙牙,忽的想起什麼張大嘴巴“難道……”
“不錯,正是炎魔所使用的火,三界之中,除了他沒有人會使用這種火,也沒有人能駕馭這種火。”
“你的意思是……可是,他來這裡做什麼,傳說他當初被龍神封印,他如若要報仇也不該來這裡……”忽的戴凡的腦海裡閃過一個熟悉的影像“黛兒”他忽的抓住乙牙的肩膀“初見與黛兒一模一樣,他是不是將初見當作黛兒,來這裡報仇來了?”說完,他甩開乙牙,向門口的方向跑去“不行,我不能讓他傷害初見,我要告訴他,初見並非神界公主,他不應該找她報仇,她不是龍神的主人……”
“王”乙牙突的攔住他的去路“如果真是這樣,王后早就死了。”關心則亂,果不其然,如若真是如戴凡所想,初見早已死了無數次,怎會依舊陪伴在他的身邊,爲他出謀劃策。
“對啊”戴凡不好意思的傻笑,似乎一遇到初見的事,他就變傻,腦袋就罷工了一般“既然如此,他來我惜和的王宮做什麼,而且還是經常來。”
“這個我仍然再查,不過……”乙牙看着戴凡的眼睛,欲言又止“每次我感覺到他來過這裡之後,我朝之中便會出現一些大事。”乙牙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以他和戴凡之間多年的默契,戴凡不可能不知道他話中之意,可惜,戴凡並未深想,只是丟給他一句,等你查清楚之後再告訴我吧!處理了一天的朝務,我要回去休息了。便帶着他慣有的柔媚的笑容,離開了密室,徒留下乙牙一人,在那裡望着藍色的火焰,陷入沉思。就在乙牙準備離去的時候,忽覺踩到了什麼東西,於是蹲下身來仔細查看,發現地上有水滴,呈噴射狀,伸出細長的手指,去觸碰,有粘稠的感覺。他的心爲之一驚,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卻難以相信,或許,這中間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一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