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門(上)

等着九阿哥去東側園了,湘柔也讓這羣女人散了。

沒過一會兒內院的嚴總管就領着府裡管事的嬤嬤總管來見湘柔了“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嗯,衆位都起來吧,坐吧!”喝了一口茶後湘柔說道。

“謝福晉。”衆人都陸陸續續的站起身來,坐在了下面的椅子上。

這時嚴總管走了出來,爲湘柔一個個的介紹。然後上前一步,捧着一疊賬本對着湘柔說:“福晉,這是府上的賬本,請您清點。”

湘柔示意書兒將賬本接了過來,卻不看,反而對着所有人說道:“爺跟我說過,他選的人都是忠心可靠的。正所謂日久見人心,現在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只要你們好好的幹事忠於爺。爺和我都是不會虧待大家的,不過,若是有人想以身試法,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湘柔一下子將精神力放了出來,在屋裡的衆人瞬間感覺到背後一涼菊花一緊,連忙開口道:“是福晉,奴才(奴婢)定當好好幹事忠於爺忠於福晉的。”

湘柔滿意的勾起嘴角,將精神力收了回來“嗯,你們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們。”

“是,奴才(奴婢)告退。”在場的所以人都不敢小看這位福晉了,好大的氣場呀!

轉眼新婚兩天已經過去,第三天是新人回孃家的日子,湘柔雖然覺得九阿哥可能會陪她回去,不過也不排除他有公事,這是不是有心無心的問題,她自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還是沒有太高的。那個人是經過了九子奪嫡的人,雖然最後失敗了,但是也在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晚上,九阿哥照常來到了琉璃院,湘柔趁機問他明日是否有空陪她回門時,他盯了她好一會兒,確定她是很認真地在問,不禁鬱悶起來,難道自己對她很不好嗎,她居然不確定自己是否會陪她回門“爺當然會陪你回去,還親自準備了你的回門禮了。怎麼了不高興爺陪你了。”

湘柔獻媚的朝着九阿哥笑了笑“哪能了,爺能陪妾身回門妾身高興都還來不及了,妾身這不是怕爺明日有事嗎?”

果然看見九阿哥的臉陰轉晴了,湘柔心裡暗自吐槽:真是難哄呀!

“對了,爺,你給妾身準備了什麼回門禮呀!”湘柔心裡萬分的好奇,也不知道這位號稱‘財神’的九爺會拿出什麼寶貝來。

九阿哥上前點了點湘柔的小玉鼻“爺就知道你會問的,喏。”說着從袖子裡拿出禮單遞給了湘柔。

湘柔不滿的嗔了九阿哥一眼,然後匆匆瀏覽一下禮單,吃了一驚“琉璃盆景、玻璃玳瑁、、喜慶雙虎捧玉杯……爺,這也太貴重了,還有多囉呢、蟒緞和獺皮……這可都是公侯皇家用的。”

九阿哥笑道:“爺的福晉這麼吃驚幹嘛。這回門禮原就該鄭重些,琉璃盆景、玻璃玳瑁這些東西都是下邊人孝敬的,不值什麼。至於多囉呢、蟒緞、三梭緞這些子東西雖然珍貴也不是皇家和公侯家專用,福晉就不必擔心了。再有,爺也會陪福晉去的,爺,倒要看看誰敢說什麼閒話。”

好吧!湘柔就知道九阿哥的脾氣又上來了。撇了撇嘴,算了,反正這麼厚重的回門禮面上有光的也是她。既然九阿哥都不心疼都不在乎,她又何必惹人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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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早湘柔就起來了,還惡狠狠的看了九阿哥幾眼。心裡不停的咒罵道:該死的愛新覺羅·胤禟簡直是畜生牲口,昨天晚上將她折磨得好慘呀!要不是有空間出產的藥在,她今天根本出不了門。這帳她記下了,總有一天她會和他算總賬的。

湘柔一身如意襟式繡着折枝芙蓉花樣的正紅旗裝,又梳了小兩把子頭,上戴着嵌珠蝴蝶簪及點翠簪花。耳上綴着金鑲金分心點翠鎏金耳環,渾身珠光寶氣,很有貴婦派頭。手上則戴着一對冰種豔綠翡翠鐲,濃豔的綠色,卻沒有將正紅旗裝襯得俗氣,反而相得益彰。

到了董鄂府門口,得了信的七十帶着昊然及衆奴僕早早就站在大門口等着。

看見董鄂府,湘柔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次,馬車是在大門之外停下的,七十帶着昊然行了大禮,九阿哥趕緊跳下馬將七十拉起來叫了聲“岳父大人”。

九阿哥能這麼叫的時間只有一天,所以七十表面上受寵若驚不敢消受,實際上內心歡歡快快的早應了一聲。不應不舒服呀!我閨女都送你了,難不成當不得你一聲岳父大人?

“阿瑪!”湘柔讓李嬤嬤扶着從車上下來,兩步走到七十跟前。

“見過九福晉。”七十帶着昊然再次磕頭,湘柔心裡驀然一揪,低着頭心裡滿是惆悵和無奈。九阿哥那邊已經將七十給扶起來了:“岳父大人,無需如此多禮,湘柔是您的女兒,我是您的女婿,今天沒有別的身份。”

七十也不是那種特扭捏的人,爽朗的應了一聲,反正該行的禮都已經行完了。拉着九阿哥往裡走,後面湘柔則是交給了自家福晉身邊的嬤嬤。

昊然年紀也不小了,已經十二了能幫着陪酒了,所以已經沒有陪湘柔的資格了。

“湘柔,寶貝兒,怎麼樣?”烏札庫氏在門口翹首以盼,一看見湘柔,就恨不得撲上來嚎啕大哭一頓,心裡很憋屈,果然嫁給皇家很不划算,女兒回門都不能哭一場訴說一下自己的不捨。

湘柔原本也沒多大反應的,可是見了烏札庫氏突然想起了她給自己的那個首飾匣子,心中一酸,眼眶泛紅淚珠在眼裡骨溜溜的就要滾下來,被她這麼一弄,衆人眼光倏地全聚在她臉上,頓時頰上一陣火辣,又怒又嗔又羞又窘,那水潤烏黑的眼眸,帶着珠光的睫毛,白皙如玉的瓊鼻,暈紅如霞的芙頰,粉嫩如花的脣……如此清美生動,即管某人也閱過不少美色,也一時看呆了。

七十微咳了一聲,躬身行禮“九爺,這邊請。”

“不必多禮。”九阿哥擡了擡手,帶着湘柔進了董鄂府。

兩人見了老太太后,九阿哥便被七十和昊然請去了前院,湘柔剛留了下來陪老太太和烏札庫氏說話,凡柔不知道爲什麼也在一邊陪着。

僕婦下人們見九阿哥一離開,那臉上的恭敬之色便再掩不住眼裡的榮光與喜氣,格格成了皇阿哥的嫡福晉不說,連回門也是阿哥陪同還帶了那麼一大車的禮,可見是很受寵的了……

烏札庫氏雖說陪在一邊,但也忙着交代嬤嬤給隨同九阿哥和湘柔來的隨從打賞,又問了一遍安排好休息吃食的安排,纔有空好生打量湘柔一身如意襟式繡着折枝芙蓉花樣的正紅旗裝,又梳了小兩把子頭,上戴着嵌珠蝴蝶簪及點翠簪花。耳上綴着金鑲金分心點翠鎏金耳環,渾身珠光寶氣,臉色也紅潤,眼睛倒似更烏亮有神了些……

她放心了,一把將湘柔攬進懷裡,哽道:“這些日子額娘日日懸着心,如今總算下了地兒……”

“額娘。”湘柔也笑着眨去了眼中的珠淚,拿出帕子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漬,“我好着呢……九爺對我不錯。且我的位份擺在那兒,日子並不難過。”

“做母親的哪個時候都會憂心兒女啊,哪怕他們過得再好……”老太太在一邊看着,臉上滿是微笑,湘柔生下來時給她排八字的就說過是個頂有福氣的。如今果然應了驗,不只自己嫁得好,也帶擎了董鄂府,她自然樂見她與孃家人感情好,何況現在董鄂府的唯一的兒子更是她的嫡親弟弟“都過來坐下吧,好好說說話兒。”

“是。”湘柔拉着烏札庫氏走過去坐在榻子的另一邊,淺笑着回答着老太太和烏札庫氏的問話——無非就是吃、住、生活習慣等問題,敏感點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哪個家沒個溝溝坎坎的,何況是皇家,沒什麼大褶子也就這樣了。

“老太太最近身體怎麼樣,精神看着還好。”也關心了一下家裡人的近況,尤其是老太太和七十、烏札庫氏的身體健康。

“好着呢,每天都能吃能喝,什麼不好啊都沒有……”

“那四妹妹了。”湘柔倒是沒有忽略掉屋子裡的一個大活人。

凡柔還沒開口說話,老太太就開口了:“她有什麼不好的,你不知道你阿瑪已經給她訂了親了。”

“哦!那可要恭喜妹妹了。”湘柔算是真心誠意地說:“我這次剛好帶了些藥材來,妹妹正好趁着還在家的時候把身體養好一些,姐姐我如今才知道這做媳婦和做閨女完全是天差地別,這身體纔是最重要的。對了,訂的是誰家的子弟呀!”

“是覺羅·塞什圖,宮裡的三等護衛,只是是個沒落正黃旗紅帶子,但是家裡親戚少,直系長輩就只有覺羅太太一人,凡柔嫁過去就能自己當家作主。人挺上進的,將來前程定是錯不了……”烏札庫氏在旁邊補充道。

湘柔點了點頭,在她的印象中這人好像還是個有本事的,後來好像還過繼給一位覺羅家的伯爵還是什麼世爵的當兒子了。

湘柔看了滿臉紅暈坐在一旁的凡柔一眼,湘柔知道七十和烏札庫氏絕對不止給她看了這麼一戶人家,塞什圖確實是支潛力股,只是凡柔居然也能看出來,看出來也罷,她居然也能忍得下其他高官厚爵的吸引,湘柔倒是從此要高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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