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你醒了!”一睜開眼就看見珍兒守在牀邊高興的說。
“恩!”湘柔點了點頭,隨後就看見董鄂氏湘柔房裡的另一個大丫鬟珠兒和奶嬤嬤帶着四個小丫鬟端着洗漱的東西進來了。
“格格,先更衣吧!”說着就看見珠兒拿了件大紅色對襟旗袍上前。
湘柔是現代人又哪裡受得了這大紅大綠的打扮了,瞧着衣櫃裡還有一些淺色的旗袍,連忙開口“不用這件,要那件月白色的。我病剛好還是穿素色一些。”
珍兒和珠兒相對一眼,然後才恭敬的達道:“是,格格。”
瞧着珠兒拿着月白色的如意紋的旗袍站在自己的後面,湘柔學着古裝電視劇裡的格格妃子那樣伸展手臂。珠兒連忙將旗袍套在了湘柔的身上,穿戴起來,穿好後細心的撫平衣角微微的褶皺,又服侍湘柔用薄荷、鹽漱了口,拿過嬤嬤遞過來的毛巾伺候湘柔洗臉。
洗漱後,湘柔坐到了梳妝檯前。珍兒拿着梳子細心的爲她挽了髮髻。梳了一個墜馬辮,而不是電視機上演的二把頭。
湘柔雖然疑惑但是還是沒有開口問,畢竟她雖然繼承了董鄂·湘柔的記憶但是在一些細節方面還是不懂,後來湘柔才瞭解到二把頭是已婚婦女才能梳的,像她這種滿族的小姐在家時一般梳的頭和漢人倒是一樣的,畢竟漢人的髮飾髮型比起滿族還是精緻得多。
接着珍兒在周圍點綴了幾顆黃豆大小的粉色珍珠,又綴着幾朵秀氣的絨花,又將淺碧的紗絲繞成的一個半蓮望月髻插在湘柔頭上,墜馬辮這邊顫微微的別了一隻玉搖。湘柔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在首飾盒子裡揀了一隻碧玉鐲戴在右腕上,裝扮雖然簡單,但卻是極盡素妍秀美之態。
珍兒又拿了些胭脂想給湘柔上妝,被湘柔推掉了。開玩笑這幅身子才十二歲(ps:其實真實的年齡是十一歲,滿族喜歡算虛歲)要用什麼化妝品,天然的纔是最好的。更何況她昨天晚上才洗髓了皮膚嫩得像剛剛剝出來的水煮蛋,要神馬化妝品了?
“格格,福晉房裡的夢柏姐姐來了。”剛打扮完守在外面的丫鬟就進來稟報了。
湘柔想了想覺得自己穿來的這兩天也沒幹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神,這個福晉應該沒有注意到她的女兒已經換了心吧!便開口道:“讓她進來吧!”
“給格格請安,格格吉祥。”夢柏一走進來就先是向湘柔請安,這規矩是一點也沒有錯。
只是我們可愛的湘柔卻還沒有習慣這規矩,但是湘柔卻不像其他穿越者一樣講什麼平等要什麼丫鬟主子一起平起平坐什麼的,只因她明白每個世界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一套運行法則,她纔不會去強行逆改法則了。只是明白是明白但是身爲現代人的湘柔還是有點不習慣,只能在心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起來吧!可是額娘有什麼吩咐。”
“回格格的話,福晉讓奴婢來看看格格起身沒,要奴婢問格格午飯是和福晉一起用,還是格格在自己的房裡用。若是格格在自己房裡用,還請格格用飯後去福晉那裡,福晉說給格格請了一個教養嬤嬤,讓格格去看看。”
湘柔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去福晉那裡用飯,反正早晚都是死,早死晚死都一樣要死。
“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湘柔進了烏札庫氏的屋子後連忙恭敬的請安。
烏札庫氏看見女兒行禮連忙叫一片的珍兒將湘柔扶起,嘴裡還有些不滿的說道:“你這孩子在額娘這裡還那麼多禮幹嘛,還不快起來。”
“額娘在疼湘柔了,可是湘柔也不敢忘禮,這祖宗流傳下來的禮節可不能廢。”湘柔一邊說着一邊在心裡鄙視着自己,多麼狗血的話呀!可以說這是清穿小說中必寫的一句話,雖然這句話非常的狗血但是湘柔還是見到了這句的威力。
果然不出所料的看見烏札庫氏滿意的微笑。
兩人食不說話的吃完了飯,等着丫鬟們將茶和點心奉上後。烏札庫氏開口了:“湘柔,你今年也十二了,三年後就要選秀了,我給你請了個教養嬤嬤來教你學規矩。”
“額娘怎麼會想到怎麼早就給我請教養嬤嬤了?還有妹妹那裡……”湘柔疑惑的問道,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一般的人家都是在選秀的前一年請教養嬤嬤在特訓呀!這烏札庫氏怎麼會這麼早就給女兒請教養嬤嬤了?
“額娘還不是想你鬆快些嗎?你在養病不知道,剛剛不久的初選篩下來多少人。據宮裡的人透露皇太后娘娘對這屆秀女的規矩極爲不滿,額娘料想下一屆選秀必定更要嚴厲一些,你也知道皇太后一向對我們董鄂府的不滿。額娘怎麼早請教養嬤嬤來教你規矩還不是想你以後鬆快。至於你妹妹那裡,你放心額娘已經找了個最嚴的教養嬤嬤去了。”
聽着烏札庫氏這麼湘柔總算是明白了原因,對於學規矩湘柔都是沒有太大的牴觸,她還沒有自戀到自己王八之氣一發就像qy奶奶筆下的那隻燕子那樣再大的錯都不會被罰,於是開口答道:“一切都聽額孃的。”
“嗯”烏札庫氏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吩咐道:“去請李嬤嬤來。”
李嬤嬤進來後先是恭敬的請了安,然後就低眉順目的站在那裡。
湘柔打眼看去,發現李嬤嬤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一身茶綠色對襟旗裝,頭上梳着一絲不亂的髮髻。嚴肅異常的面容上印着深深的法令紋。樣貌只能算是普通,只有那雙眼睛不時有一縷精光閃過。
而李嬤嬤也飛快的撇了一眼湘柔,發現這個格格身着銀領月白色的如意紋的旗袍,外加銀色繡彩雲飾的大褂。胸前一枚金燦燦的長命鎖,腰間掛着嫩綠色蘭草紋荷包,頭上挽着少女經常梳墜馬辮,髻間斜斜叉了一個半蓮望月髻插在湘柔頭上,墜馬辮這邊顫微微的別了一隻玉搖。上兩對耳洞釘着珍珠耳釘,下一對耳洞上則是戴着長長的珍珠式耳墜。皮膚白嫩細膩,略濃的眉毛下是一雙有神的杏眼,高挺的鼻樑下則是略顯豐腴的雙脣。中上的五官再配上一點嬰兒肥的小臉,整體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讓人一見就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再加上櫻脣只點了一點點淡淡的紅色,真真是一個清新舒爽的面容。
“李嬤嬤,這就是我家湘柔,這丫頭平時調皮的緊,你一定要好好教導她規矩禮儀。不過我們湘柔學東西很快,如果一時有什麼不懂的,你多講幾遍她就明白了,最好不要太嚴厲,畢竟到我家湘柔選秀的時間還有三年。”烏札庫氏到真要把湘柔交給李嬤嬤學規矩時卻又捨不得了。
“夫人放心,奴婢見格格一臉聰明的面貌,肯定能學好規矩的。奴婢也不會體罰人,只是囉嗦一些罷了。夫人如果沒什麼吩咐,奴婢就帶格格下去了。”李嬤嬤倒是嚴肅,一點時間也不想浪費,這就要開始教導湘柔了。
“額娘,您別擔心,我先去了,等晚上女兒再來請安。”湘柔說着向烏札庫氏行了一禮隨湘柔嬤嬤退了下去。
接下來湘柔開始了自己生平第一次水深火熱的生活。
每天上午李嬤嬤會教湘柔各種規矩禮儀。什麼怎麼走花盆底,怎麼站,怎麼跪,怎麼說話,怎麼行禮等都一一教了個遍。而且湘柔當場學會還不行,李嬤嬤會隨時抽查,如果湘柔通過了也就算了,如果沒通過就把不會的再練兩個時辰。
有一次湘柔無意中弄混了給皇上行禮和給妃嬪行禮的姿勢。就被李嬤嬤罰着行了兩個時辰的跪禮。要是一直跪着也就算了,關鍵是行禮得是由站到跪,那一天湘柔被操練的腿都直打晃。即使中途湘柔反覆強調自己只是不小心說錯的,不是記錯了。李嬤嬤也沒有減輕她的處罰,人家李嬤嬤說了,萬一你面見皇上時再來個‘不小心’那時後果可就比現在嚴重多了。
湘柔的這次受罰倒是把烏札庫氏心疼壞了,但是爲了在三年後的選秀中不讓湘柔出錯,烏札庫氏還是忍住心疼讓李嬤嬤狠狠地操練着湘柔,只是吩咐人每天給湘柔燉補品,以免湘柔瘦了。
倒是董鄂·凡柔狠狠的笑話了湘柔一把。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她也被她的教養嬤嬤嚴嬤嬤狠狠的教訓了一把。湘柔在一旁吐槽:自己活該,誰讓你敢笑話我的。
湘柔也不想讓家人再爲自己擔心,也不想再被凡柔笑話,她收起以前那種‘我是現代人,而且是個現代成熟的大人,這點老古董的東西我學學就會’的這種優越心裡。開始專心誠心細心的向李嬤嬤學習了。從那以後湘柔白天學的東西晚上也會在空間反覆練習。務必要做到一絲不錯。
而每天下午李嬤嬤就搖身一變,成爲了資深的宅鬥專家。她教的知識讓宅鬥小白的湘柔由衷佩服,不禁發出了這種感想‘哦!原來古代的宅鬥是這樣的啊!都可以寫出一本血淚史了。’
李嬤嬤不停的教給湘柔各種宅斗方法,什麼樣的藥吃了能不孕呀!什麼樣的藥吃了能不知不覺生個死胎呀!怎麼無聲無息的上眼藥呀!
直聽得湘柔目瞪口呆,原來古代的宅鬥是那麼‘精彩’呀!和這些比起來以前在演藝圈看到的親身經歷的小伎倆只能算個屁,真是小巫見大巫呀!
當然湘柔也把這些牢牢的記在心裡。咱不主動鬥,但咱也不能被人鬥不是!
另外烏札庫氏還請家裡供養的白大夫的孫女白醫女每隔三天給湘柔上一堂藥材課,什麼藥材吃多了能避孕呀!什麼香味孕婦不能聞呀!什麼東西在懷孕期間不能用呀!又有什麼東西在懷孕期間不能吃呀!什麼東西混合以後會產生毒素呀!
尤其是那些麝香、紅花、丁香……這之類香料的香味更是讓湘柔反覆的聞,以免日後自己當家作主後遭到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