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雲卓看着北堂司言失態的模樣,有些驚訝,但是他還是攔在了晉婉兮的身前:“北堂司言,你不能動她。”
“滾開。”
“該滾開的人,是你。”
皇甫雲卓把晉婉兮保護的很好,但是卻意外的激起了北堂司言的怒火。
兩個男人眼神對視,燃燒起熊熊烈火。
“皇甫雲卓,晉婉月的事情,看在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的面子上,本殿沒有拿你開刀,並不代表我拿你沒有辦法。如果你硬是要往刀口上碰,行,沒有問題。既然來了,把命留下吧。”
皇甫雲卓冷笑,揚起手中的寶劍:“是男人,就來一場。”
北堂司言看着皇甫雲卓手中染着血色的寶劍,忽然眸子一變:“閻羅鬼弩劍?”
“有眼光,亮出武器吧,是男人,用實力說話。”
沒有人看見過皇甫雲卓這麼霸氣的模樣,除了他的心腹手下,可是此時,所有人都見識到了。
*
皇甫雲輕拉着諸葛沐皇的手停在原地,沒有再走,海風吹起了兩個人的頭髮,皇甫雲輕拉過髮帶把頭髮撩起:“沒有想到雲卓男友力爆棚的樣子這麼帥氣,我這皇姐當的真是失敗,一點都不瞭解他。”
“不。”諸葛沐皇牽着皇甫雲輕的手,做了一個止步的動作,身後幾百號人都停在原地,沒有再動:“瞭解他,是他未來媳婦兒乾的活,和你沒有關係。”
“呵。嗯,說的也是。”
兩個人交談的瞬間,皇甫雲卓和北堂司言已經交上了手。
晉婉兮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眸中染着淚花,她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見證有兩個男人爲長姐她大打出手。
心裡有些酸澀,也有些欣喜。
看來那個雲卓皇子,是真的愛慕長姐的吧。
爲了她,不惜和太子殿下對上,一般男人哪裡有這種膽色。
就算是西陵本土的貴族子弟,幹架吹牛的時候比誰都厲害,但是一旦實打實,遇見強權人物,就偃旗息鼓,哪裡能夠這麼英勇鐵血。
*
“都住手。”
兩個男人大打出手不過十餘個會和,一個素衣素服卻難掩風華絕代的少女迎着風,從遠方踏浪而來。
海上天湖,燦若明霞的紅,整個西陵大帝海天相望,青龍峽峰險、石奇、洞幽,衆人只看見晉婉月踏水而來,看見她身後幾個蒙面的侍女緊緊的跟隨,卻不知她是從哪個海域而來。
或許,晉婉月此人,真的和天空上那輪皓月那般的神秘,難以捉摸。
“晉婉月?你竟然敢逃?”北堂司言派人收押了她,而她現在卻出現在此地,可想而知他的氣憤。
“你的守衛,不過是小意思,只有我晉婉月想不想逃,沒有我晉婉月逃不了的地方。”
北堂司言眸中變得更加陰寒:“真是好大的口氣!”
“我就當你這一句是誇獎了。”
此話一出,皇甫雲輕眉峰蹙起,囂張啊。
這個女人,這囂張對她的胃口。
可愛,難得的真性情。
一把拉過露出了很欣賞表情的皇甫雲輕,諸葛沐皇擺了擺手,立刻有人送上靠椅和茶飲。
“既然他們當事人都在場,我們做個見證就好了,看來晉家姑娘手法高杆,比我們想的要強。”
“說的也是,小月,花露,雲霧,蘼蓮,來,坐會兒吧。”
允墨允賢眼巴巴的看着皇甫雲輕招呼親信坐下,而他們家的尊上臉酷酷的,絲毫不體恤他們。
嘆了一口氣,果真,只心疼夫人不心疼屬下的尊上啊。。
“眼睛不想要了?”諸葛沐皇一眼望過去,齊刷刷的一片低頭聲。
皇甫雲輕看的咋舌,悄悄的摸着手中的椰子汁,小小的抿了一口,這海島不錯,養胎不錯啊。
依山伴海的位置,雨水充沛的自然環境,讓西陵國成爲一個物常豐富的福地,加上本地人愛探索,愛自然的天性讓土生土長的食材都能在西陵百姓手中變成一道道令人垂涎的地道美食,感受着西陵特有的風情、那慵懶中而不是優雅的情調。
皇甫雲輕瞬時間愛上了。
如果這裡不是北堂越的領地,她可=可能還可以考慮經常來這裡度假。
*
*
晉婉月深深的看了一眼皇甫雲卓,忽然笑了,西陵第一美人的稱呼不是作假,哪怕只是這素面朝天的一笑,在場都不可遏制的響起陣陣驚豔的抽氣聲。
狐媚子般妖嬈的桃花眸掃了一眼躲在北堂司言身後的晉婉兮,晉婉月蹙眉:“兮兒,過來。”
“長姐。”晉婉兮複雜的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北堂司言,神情開始鬆動,邁開了步子。
啪的一聲。
北堂司言扣住了晉婉兮的手:“誰準你走了?本殿不允許,你走一個給我看看。”
無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不可置疑的語調,晉婉兮身子一顫,有些猶豫有些糾結。
一個是愛慕十年的男人,一個是與她自幼親厚的長姐。
她……
晉婉月沒有給晉婉兮思考的機會,手一揮,身後武功高強的侍女立刻層層保護起了晉婉兮:“四小姐,請跟屬下離開。”
晉婉兮抿脣,只得跟着走。
北堂司言忽然動手,那利落的動作如同猛獸出潮:“晉婉兮,你真是不將我的話放在心裡,我不讓你走,你聽明白了麼?剛纔答應我的承諾,你忘記了麼?”
晉婉月蹙眉,烏黑的眸中帶着笑意,一把拉住晉婉兮的另外一隻手:“北堂司言,你別太過分,我幼妹,你還動不起。毀婚是我的事,不需要兮兒做任何的補償,愧對你西陵皇族的事,我自然會親自和西陵帝君交涉。”
“晉婉月,你紅杏出牆,如此不堪的女人,竟然還敢來見本殿?有你說話的份麼?”
此話一出,一直站定的皇甫雲卓忽然出手了,手中寒劍散發出絕世冷冽的光輝,刀鋒直指北堂司言。
一瞬間,劍拔弩張!
“皇甫雲卓,本殿的地方你最好把武器收起來,不然就算是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親自來了,也救不了你。”
皇甫雲卓蹙眉,冷冷的勾脣,眸子卻一直盯緊晉婉月身上沒有離開:“我的女人,自然是自己護着,無需皇姐皇姐夫幫忙。”
“好,很好。來人,把月落二皇子收納入暗牢,即刻捉拿,生死勿論。”
北堂司言一把拉過晉婉兮,視線沒有看在場的其他人,一瞬間,烽煙舉起,在場陷入混亂的廝殺。
*
“主子,又打起來了。”
“恩,我能看見。”皇甫雲輕看着遠方的動靜,手指在靠椅上一下一下輕緩的打着節拍,良久,在衆人以爲她要坐視不管的時候,她卻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向着打鬧的地方走去。
“尊上,夫人她……”
“無事。”諸葛沐皇阻止了身後大隊伍一同跟隨的人前行:“讓輕兒自己處理,你們原地待命。”
“是,屬下明白。”
皇甫雲輕看着北堂司言那不太好看的神色,再看了看皇甫雲卓那拔刀相向的模樣,心裡微冷。
不由質問自己,看着和自己都有血脈聯繫的雙方拔刀相向,心裡是痛快居多還是心酸居多?
“輕兒。”
“阻止他們好不好,我忽然發現,他們兩個對上,我的心裡並不好受。”
諸葛沐皇表情複雜的看了一眼遠處對峙上的兩個男人:“好,那就阻止他們。”
耳邊有呼呼作響的風聲,皇甫雲輕卻感覺腦中有些眩暈,止不住腳步有些顛簸,諸葛沐皇發覺了立馬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肢:“哪裡難受了是麼?我們先去休息,他們的事,等你休息後了再管。”
“不,現在就去。”
“那你站着別動,我去。”
*
“不。我去。”
皇甫雲輕邁着細碎的步伐,在諸葛沐皇的攙扶中,在衆人錯愕驚豔不理解的目光中,走到兩個人中間。
皇甫雲卓先是一愣,而後沉默着收回寶劍,在皇姐面前,他……不碰武器。
北堂司言挑眉,看了看神色莫測的諸葛沐皇,再掃了一眼神情複雜的皇甫雲輕,勾脣一笑:“別怪我不給你們夫妻面子,而是你們這皇弟實在是欺人太甚,不動他,本殿咽不下這口氣,來人……”
“等會兒。”
“小舅,你確定,要在我面前捉拿我皇弟和弟媳婦?”
哄——
北堂司言感覺腦袋忽然一空,不可置信的眸落在了皇甫雲輕的身上:“你,你剛纔,叫本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