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墨蒼穹將她垂落的髮絲輕柔塞在耳後，低聲道，“小傢伙想過沒有，人王的力量之所以神秘，是因爲它的未知性和強大性，自洪荒以來，人界是存在變數最多的一個界面，是連創世神都無法完全掌控的一個世界。”
“這麼神奇？”夜妖染詫異。怎麼會連創世之神都無法掌控？
他薄脣微彎：“看你之前去過的那個叫做地球的世界就知道了。”
想起那個沒有任何靈力玄力，僅有人腦便可創造毀滅世界的武器的瘋狂世界。
夜妖染心中恍然。
是了。
她一直記得這個世界的人類，靈力弱於其餘五界的力量，卻忘了，在另一個同隸屬於人界的世界裡，存在着一羣不需要超凡力量，就能翻天覆地的人。
其實說起來，這個世界的人智商完全不低於二十一世紀。
換言之，這個有了靈力的世界，在未來某一天，也可能創造出無比可怕的軍事力量。
“墨，這麼說，我爹能當人王的機率，是隨機的？”
“可以這麼說。”墨蒼穹目光深沉，“雖然是不定的，但自古以來人王之力無一不是降臨於人中之龍身上，品德和修爲也是不容小覷。”
夜妖染瞭然的點點頭。
五大家族裡，能人還真不少。
幹掉了一個慕容家主，也還有一大堆人。
就條件來說，她老爹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他從身後摟住她，低聲道：“近期本帝發覺九天之上的氣流有所變動，怕是這一期的人王不是那麼簡單的。”
夜妖染心臟一跳：“什麼意思？”
“別擔心，只是氣象有變，可能……這一期的人王之力，會有所變化。”墨蒼穹垂下眼，“如果本帝沒猜錯，那位也很重視，在城中察覺了很多他的人。”
“那位”指的除了創世神沒有別人了。
連墨蒼穹都這麼說了，這次人王肯定不簡單。
夜妖染目光微微凝重，除了擔心夜霸天以外，更深一層想到的是會不會跟他們二人有關係。
那位創世的大人物，兩萬年前佈下的陰謀沒有成功殺死墨蒼穹。
勢必還會捲土從來。
家族比試很快便敲響了鑼鼓。
五大家族再次圍在了諾達的擂臺周邊。
百姓們也紛紛湊熱鬧似的在一旁觀看。
夜妖染和墨蒼穹無疑是其中最惹眼的一對了。
幾乎百分之八十的目光都是投向二人的，有好奇，有試探，有猜測，有不屑，有驚豔。
在那****覺醒之後，還是頭一次出現在衆人面前，引起的關注自是不小。
離得近的夜靜語更是瞥了她好幾次。
越看，夜靜語心底越慌亂。
望着她那張絕美異常的臉龐以及她眉間血蓮散發的那種邪惡的氣息，總是讓她想起那一日的噩夢。
雖然她並未對自己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但她就是莫名的……恐懼。
夜妖染比起以前，更是多了一股妖邪的氣息。
渾身氣勢，都散發出一種邪惡且妖嬈的感覺。
讓人不敢多看一眼，卻不由得被那種震撼的美感所吸引。
不同的除了更爲清麗魅惑的容顏，還有她肆意的姿態。
當着所有人的面，雙腳高高架起，渾身如同沒有骨頭般靠在男人懷中。
手裡抓着對方的暗紫色髮絲把玩着。
目光迷離，泛着水霧，流轉妖嬈。
像是在看臺上，又像是在看任何一個人。
脣角劃開意味不明的笑意，陰柔妖嬈，柔媚帶着一絲邪惡，隱約透出詭異。
加上墨蒼穹身上那足以席捲全場暴風雨的強大氣勢，二人輕而易舉吸走了所有人的注意。
關於夜妖染的傳言，各種不同版本一時間開始展開。
至於那位裁判大人，每次瞥向夜妖染的時候，說出的字眼都要顫上幾顫。
本來就是個魔女了，這下，更是升級版的……
精明的裁判彷彿已經預示到了接下來的比試有多麼的驚心動魄。
夜妖染第二場便被點到了名字，對手是赫連家一名庶出。
一看便知，是個完全靠丹藥堆積起來的。
這種人雖然修爲看着還可以，當初的她對付起來要吃不少虧。
但換做現在的她……
“在下赫連卿。”男子朝她抱拳，態度看起來極爲友善。
目光看起來，極爲……害怕。
閃爍着眼，望着眼前的滿身妖邪的女子。
夜妖染妖邪的勾起血一般的紅脣：“夜妖染。”
她一笑，赫連卿手裡的劍立馬抖了抖。
看着他白嫩嫩的小臉，夜妖染莫名覺得好笑。
輕聲問：“要開始了嗎？”
妖嬈的聲音，再次讓這位赫連卿抖了抖。
“等等……我……我是赫連夢夢的弟弟。”
夜妖染一頓：“我知道。”
都是赫連家的人，不是哥哥就是弟弟唄。
赫連卿撓了撓頭：“大姐很疼我的，我跟她關係很好，所以可不可以……”
“要我放水？”她歪了歪頭，目光邪肆。
“不不不，”赫連卿被嚇得不輕，“我只想說，你下手能不能……呃，能不能輕一點……”
夜妖染：“……”
目光不由望向觀衆席，只見赫連夢夢雙手抱胸朝她一笑。
你這個弟弟很強大啊……
她心中稍有不解，她覺醒後還沒打過架，怎麼會引來赫連卿這樣害怕的眼神？？
殊不知，自己在擂臺上覺醒後，彈指間滅了夢墘的那一瞬，已經成爲了不少家族子弟心中的噩夢。
加上身上那種震撼妖異的邪氣，讓人驚豔而畏懼。
夜妖染袖下的指尖方纔動了動，赫連卿立馬舉起雙手：“裁判，我認輸！”
下方羣衆：“……”
一大片烏鴉自頭頂飛過。
唯有裁判上去，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兄弟，有眼力。
於是第一場，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結束了……
夜妖染走上去，再走下來。
完全就是過個場子。
夜靜語捏緊了手心，算你好運！
不過下一場，可就沒這麼好的事情了！
夜妖染的下一場，排到了下午。
中途她直接靠在墨蒼穹身上睡着了，也沒有人敢吵醒她，場中出奇的安靜。
睡醒的時候，正好輪到她上場。
對手的名字一念出來，立即引起了衆人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夢家最厲害的天才。
夢家大少爺，夢至君。
這是一個正常的人類，至少外表看起來很正常。
不如夢墘那樣渾身沒有半點人氣。
相反，夢至君身上是非常親和的氣息，笑起來更是如沐春風，一看便讓人很想親近。
但真正敢親近他的人，老實講，整個大陸找不出兩個人來。
他手裡拿着摺扇朝她拱手：“在下夢至君，夜姑娘，久仰大名。”
她扯開紅脣，滿不在乎的輕吐出一句：“夜妖染，開始吧。”
夢至君擺出個請的姿勢：“女子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