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黃子晴的手機頓時從手裡滑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還愣着幹什麼呀?還不快過去?”莫啓明頓時轉動着輪椅走過來,撿起了黃子晴的手機,催促着。
黃子晴低頭看着他,似乎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走啦!”莫啓明用力地拽着黃子晴的衣袖。
“哦,好,走!”黃子晴這才機械地點着頭,匆匆跑了出去。
然而,回到病房裡,她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小雅!”黃子晴聲嘶力竭地叫着,整個人堆在了地上。
莫啓明跟了過來,趕快叫着:“大夫!大夫!”
有人立即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
“請問這個病房裡的小姑娘去哪了?”莫啓明問。
“她們啊,被推去手術室了。”小*護*士回答。
“走,去手術室!”莫啓明對黃子晴說了一句。
“嗯嗯!”黃子晴趕快站起了身,跑向了手術室。
站在手術室外面,黃子晴緊張地握着雙手,不停地徘徊着。
“天天,小雅,你們一定要堅持住啊!一定要平安呀!”黃子晴說着,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不要擔心,她們一定會沒事的!”莫啓明輕聲地安慰。
黃子晴含淚看着莫啓明,默默地點了點頭,可是這心裡依然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她們都是自己的女兒,她不希望她們任何人出事。
就這樣,莫啓明和黃子晴在手術室外面煎熬了將近六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才關了。
黃子晴一下子癱軟在牆上,眼淚“唰唰”地往下流。
很快,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前一後兩張牀被推了出來。
“大夫,我女兒怎麼樣?”黃子晴問。
“您問的是哪一個?”大夫問。
黃子晴愣了,心裡有些不安,她咬着嘴脣,吞嚥了一下,啞着聲音說:“王靜雅。”
莫啓明眼眸一暗,長嘆一聲。
在黃子晴的心裡,還是更愛她這個小女兒吧?
“放心吧,沒事。”大夫笑着說。
黃子晴一顆心終於落了地,她又問了一句,“那莫曉天呢?”
“也沒事。莫小姐是個出色的醫生,若不是她發現及時,處理得當,給我們爭取了時間,恐怕……”大夫說着,含笑看了一眼莫曉天。
黃子晴捂着嘴*巴,喜極而泣。
“這下都沒事了,您也該放心了。”大夫說着,推着病人走了。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黃子晴雙手合十,揚頭高興地說。
“你最該感謝的不應該是天天嗎?”莫啓明冷嗤。
黃子晴不住地點頭,“是啊,我最該感謝的是我的天天,天天是我的福星!”
“可你差點害死她!”莫啓明冷冷地說。
“莫啓明,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不要總是抓着不放,再說當年的事,不都是因爲你嗎?”黃子晴冷哼,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如果當年自己真的帶着天天死了,那麼怎麼還能再有小雅?怎麼還能得到天天?一切都是天意呀!
莫啓明長嘆了一聲,低頭訕訕地苦笑了着。
轉動着輪椅,莫啓明跟着醫生,去了莫曉天的病房。
病房外,他意外地看到了一個人。
“凌梟,你……你怎麼又來了?”莫啓明苦笑。
這個凌梟,還真是鍥而不捨,臉皮夠厚。
天天已經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了,他居然還來!
“我……我不放心她……”凌梟躲在病房外,不敢讓莫曉天發現,卻不知道莫曉天壓根沒在病房裡。
所以當醫生推着莫曉天回來的時候,他很是驚訝。
“發生了什麼事?”凌梟轉頭問莫啓明。
“那個小雅昏倒了,天天和她才提前做了手術,真不知道天天的身子能不能落下病根。”莫啓明不安地看着莫曉天。
凌梟吞嚥了一下,脈脈含情地瞧着莫曉天,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
“大夫,我老婆怎麼樣了?爲什麼她到現在都沒有醒?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凌梟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
“沒事,別緊張,莫醫生只是身體太虛弱了。這次手術,對她的傷害很大,她本來剛剛小產,加上這次大手術,元氣大傷,恐怕……”醫生說着,眉間隱隱有些擔憂。
“恐怕什麼?”凌梟的心彷彿被揪住了一樣,緊張得彷彿窒息。
“恐怕今後會影響生育……當然啦,這只是千分之一的機率,我也只是往壞了說。但是,近期內,她肯定是要好好休養的啦。”醫生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凌梟一眼。
凌梟滿臉通紅,輕輕咳嗽了一聲,掩飾着尷尬。
“那她怎麼還沒有醒啊?”凌梟問。
“因爲她還處在麻醉中,需要半個多小時之後才能醒。”醫生解釋着。
“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凌梟點頭說着。
“好好照顧她,有事來找我。”醫生看了莫曉天一眼,轉身出去了。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凌梟默默地坐在了莫曉天的身邊,輕輕拿起了她的手,握着。
“你就不怕她醒了罵你嗎?”莫啓明輕笑了一聲。
凌梟淡淡地勾脣,含情脈脈地看着莫曉天,“不怕,我相信水滴石穿。”
莫啓明怔怔地看了凌梟一眼,嗤笑出聲,“我女兒可不是普通的石頭,是塊頑石呢!”
凌梟輕笑,丫頭的確是塊頑石,可是他依然不會放棄。
“您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她就好。”凌梟回頭看了莫啓明一眼,輕聲地說。
莫啓明搖了搖頭,他深知女兒的脾氣,待會女兒若是醒來,看到凌梟在,不發脾氣纔怪!
他還是別走了,留下來勸架吧。
所以他沒動。
凌梟暗暗地凝眉,給莫曉天拉了被子,剛想要重新坐下,他的手機就響了。
低頭看了一眼,他接聽了電話。
“喂?大哥,你在哪?不好了!”電話纔剛接起來,凌肅緊張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幹什麼沒頭沒腦的?”凌梟問。
“浩浩,浩浩被人劫持了!”凌肅緊張地說。
凌梟斂起了眉頭,“浩浩被劫持了怎麼是你來跟我說?米蘭呢?她爲什麼不報警?”
聽了凌梟的話,凌肅略微沉默了一下,趕快說:“大哥,你是知道的,米蘭並沒有對外公佈浩浩的存在,所以報警不方便。她已經按照平時浩浩經常出入的地方去找了,我想這件事怎麼也要告訴你,所以就給你打了電話。”
凌梟凝眉,“浩浩丟了,米蘭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我,而是告訴了你,這是爲什麼?是你跟米蘭在一起嗎?”
凌梟眼眸中閃過一抹冷笑,淡淡地問。
“呃……大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考慮這件事!”凌肅似乎有些心慌。
“這不該是我考慮的範圍嗎?你和米蘭最近接觸比較多啊!”凌梟冷笑。
“大哥……”凌肅趕快喚了一聲,“你想多了!”
凌梟暗暗地冷嗤了一聲,“我馬上就去!不過我還是覺得報警最好,報警吧!”
“別!”一聽凌梟要報警,凌肅意外的抗拒。
凌梟微眯起眼眸,沒有咄咄逼問,心裡卻已經有了數。
“那怎麼辦?”凌梟問。
“我們各自出去找找吧,說不定人家要的只是錢。”凌肅說着。
“好吧。”凌梟淡淡地勾脣,掛了電話,先去了化驗室。
取出了化驗結果,凌梟帶在了身上。
看來,是時候揭開真相了。
出了醫院,凌梟把電話打給了凌肅。
“凌肅,怎麼樣?有線索嗎?”凌梟問。
“還沒有。”凌肅回答。
“我看還是報警吧!”凌梟堅持着。
“不要!大哥,萬一劫匪爲了錢,你要是把他們逼急了,他們撕票了怎麼辦?”凌肅緊張地說。
“你好像比我還緊張啊!”凌梟淡淡地說。
“大哥……”凌肅有點驚慌失措,“浩浩……怎麼說也是我的侄子,我能不着急嗎?你……你怎麼總是怪怪的?”
“你怎麼知道劫匪是爲了錢?我和米蘭都沒有公開說過浩浩的身世,誰會把主意打到浩浩的身上?”凌梟追問。
“我……我也是瞎猜的。”凌肅真是覺得有點招架不住了。
“大哥,你在哪,我過去找你!”凌肅問。
“好吧。”凌梟報了地址,安靜地等着凌肅過來。
不多時,凌肅過來了,“大哥,你行動不方便,我跟你一起吧。”
凌梟冷笑,轉動着輪椅,“好啊。”
於是,凌肅帶着哥哥凌躍上了車,疾馳而去。
坐在後面的凌躍,輕勾起脣角,暗暗地打量着前面的凌肅。
“大哥,你總盯着我看幹嘛呀?”凌肅透過後視鏡看着後面的凌躍問。
“我想找找浩浩的下落。”凌躍似笑非笑地說。
“大哥,你又開玩笑了,我身上哪有浩浩的下落?”凌肅眼眸中閃過一抹陰鷙,微微翹脣。
“沒有嗎?”凌梟低喃了一句。
“沒有。”凌肅笑着回答,“你看我還不如給米蘭打個電話。”
凌躍淡淡地勾脣,卻沒有動。
然而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低頭看了電話一眼,凌躍按下了接聽鍵。
“凌躍,浩浩不見了!剛剛,剛剛有人給我打電話,說……說浩浩在郊區的廠房裡,讓我們帶錢去贖人。”米蘭急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