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V中華大地偏西方,有一座修仙名山,名曰女牀,上古以來,修仙之人多聚於此。

其間有一位修仙集大成者,名曰玉泉子,此人修行多年,卻不得成仙之要領。

一夜,玉泉子忽得一夢。

夢中遇到東華帝君——姜子牙。

玉泉子行完跪拜之禮,問曰:“帝君爲何至此?”

姜子牙答:“玉清聖境缺一仙官,特來訪查。”

“不知是哪位有幸成仙呢?”

“選來選去,只剩兩人矣,拿不定主意,想回去與衆仙商議之後再定。”

姜子牙說罷駕雲而去,上空飄蕩着聲音,“二人之中就有你,好自爲之吧!”

玉泉子先是一喜,又問另一人是誰,姜子牙已不見蹤跡。

玉泉子夢醒,對此深信不疑,多年苦修將有成果,不免興奮一番。

只是姜太公說,除自己以外還有一名候選者,也不知道是誰?

玉泉子細數一遍女牀山中的修仙之人。人數不少,但能和自己相提並論的,就只一人,玉曦子。

玉泉子心想:“我已十年不見這位老朋友了,何不去造訪他處,看看其實力如何,我若真是不如他,也得知道差距在哪,也好向人家學習。”

玉泉子即刻動身。

女牀山是一片山脈,其中山頭無數,修仙者便分佈其間。

玉泉子來到玉曦子修行的山頭,只見峰巒倒卓,八面嵯峨,古鬆盤蓋、山鳥飛鳴。

好一派仙境。

玉泉子行至半山,望見房舍數間,簡單但不簡陋,隨意但不隨便。

“什麼人?”從翠鬆之後閃出一名女童子。只見此童子十四五歲,年齡不大,卻有成熟女人之風韻。

“奧,我你師父的好友,多年不見,特來找他聊聊天。”玉泉子道。

“你叫什麼名字?”女童子問,聲調嬌俏。

“我呀,”玉泉子語調柔和,“小娃娃,問長輩名號是不禮貌的呦,你師父應該教過你吧,並且,你應該先自報名號。”

“奧對,我叫紫鳳,您別見怪。”

“不怪不怪!那麼,快帶我去見你師父去吧?”

“真不巧,我師父正在閉關,一兩個月內,你是見不着他的。”

“奧?”玉泉子若有所失,“他在閉關練功嗎?”

“對呀!”

“練的什麼功?”

“不能告訴你,師父叮囑過。”

“一兩月之後,仙官就塵埃落定了,我可等不到那個時候,”玉泉子心想,“我何不試試玉曦子徒弟的武功,也大約知道他的實力。”

玉泉子客氣道:“師侄啊,你最近在練什麼武功呀?”

“仙女劍!”

“進展怎麼樣了?”

“還行吧。”

“還行是多少?要不這樣,咱倆比劃兩招,我也替你師父檢驗一下你的進展。”

“好啊!只是……只是師父不讓隨便和別人打架。”

“咱倆不是打架,這是切磋,叫以武會友。”

“我若傷着你呢?”

“那是我咎由自取。”

紫鳳聽罷,喜道:“那可好,我最近在練'天馬行空',正好想找個人拆招呢,我師姐、師兄都不愛陪我……”

“天馬行空我也略知一二,也能指點你。”

紫鳳飛身來到玉泉子身前,一躬到底,“請多指教!”

“別這麼客氣,快出招吧!”玉泉子捋着白鬍須笑道。

紫鳳抽出佩劍,憑空一抖,又問玉泉子:“唉?你用什麼兵器?”

“我不用兵器。”

“這不公平嘛?”

玉泉子感覺眼前的俊俏童子心腸還挺好。“你師父也不用兵器呀。”

“奧,你和我師父一樣,都人劍合一了,對嗎?”

玉泉子點點頭。

“那開始嘍……看招!”紫鳳快速刺出一劍,又快又穩。但在玉泉子面前,太小兒科了。玉泉子食指在紫鳳劍面上一彈,只聽“叮”的一聲脆響,紫鳳連人帶劍跌倒出去。

紫鳳嬌嗔一聲,玉泉子自知出手太重,趕緊去攙扶。

紫鳳虎口隱痛,又摔了一下,發起了小孩子脾氣,“你這老頭,好不懂禮,你是和我拆招,還是想殺我呀?”

“師侄莫生氣,我聽你說在練天馬行空,那可是厲害招式,我還以爲你有多厲害呢,於是……”

“你以爲?你沒看起我吧?”

“不不……”玉泉子自知失言,忙道:“我老以爲你師父有多厲害呢……”

玉泉子終年一人隱修,不涉世事,難免說話走樣,自己心裡是好意,說出來卻不耐人聽。

這話聽在性如烈火的紫鳳耳裡,豈能容他。

“你瞧不起我也就算了,還瞧不起我師父。你以爲我師父閉關,就沒人能治你了是吧?”紫鳳站了起來,飛身向山上奔去,“你等着,不許你跑!”

玉泉子先是慌神,隨後釋然,“她去叫些厲害人物來也好,正可以讓我一探玉曦子的虛實。”

不一會兒,紫鳳回來,身後跟着一名男童子,約莫十五六歲,身長貌美,玉樹臨風。

“是你欺負我師妹嗎?”男童子問。

玉泉子連忙解釋,把剛纔經過詳述一遍。

男童子聽着聽着,臉現慚愧之色,“看來是我師妹刁蠻,前輩還請見諒!”

“是我的錯,怪我出手太重了。”

紫鳳拽拽男童子衣袖,“師兄,我讓你來幹什麼了?你怎麼和他一夥了?”

男童子數落紫鳳幾句,怪她蠻不講理。

“此童子相貌不凡,不知他武功如何?”玉泉子心想。

“啊……師侄,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錦瑟。”

“錦瑟師侄,剛剛紫鳳師侄說你武功定能勝我,可有此事?”

錦瑟年輕,難免狂妄,“長輩若不嫌煩,我就請教幾招。”

“正有此意。”

錦瑟抽出佩劍,說個“請”字。

玉泉子讓他先進招。

“得罪了!”錦瑟猛一進身,整個人化作一道紅色劍光,衝玉泉子而來。

玉泉子心知,“這纔是天馬行空。”心下不敢怠慢,小心應對。

紅色劍光極快,將玉泉子纏在覈心。

玉泉子施展高深靈巧的身法,也算自如。但他清楚,自己一個長輩與晚輩過招,若不能速勝,也不算光彩。

想罷,玉泉子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只見他暗念口訣,自己身體瞬間分出了三個分身,如此,就是四個玉泉子了。

錦瑟身影落定,問:“這是什麼功夫?”

“這叫'分身術',”四個玉泉子同時說話,“師侄可要當心,你攻擊任何一個我,其餘三個我都會從身後攻你。”

“那你的分身若打到我,我會受傷嗎?”錦瑟問。

“我的分身是用真氣幻化來的,自然可以傷人,只是我得遠程操縱真氣,威力便小的多了。威力雖小,師侄你也不能掉以輕心啊。”

“遠程操縱真氣,您這是用的御氣術吧?”

“對,算是御氣術的進化。”

“如此說來,我若要勝你,需得先找到你的真身才行。”

“對!”

錦瑟看看四個玉泉子,一齊開口說話,動作一致,根本分不出哪個是真身。

錦瑟自信滿滿,“前輩,我的絕招正好克你的絕招,你可小心了。”

“奧?你還有絕招,快快使來!”玉泉子喜道。

錦瑟再次進身,化作四道劍光,分擊四個玉泉子。

四個玉泉子做不同的動作應對。因爲一個人要同時兼顧四個自己,自然每個自己的威力都會大打折扣。

錦瑟四擊全部命中,卻發現自己刺中的四個玉泉子全是真氣的,即使刺再多劍也是徒勞。

錦瑟心知不好,正自慌張,忽然上方憑空出現一個人,附在了自己的背上,頓覺如泰山壓頂一般,飛行中的錦瑟承受不住,身體直直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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