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向嵐清遲疑道。
照雪玉這麼說，他的突破未免太容易了些，彷彿兒戲一樣。
“就那麼一剎那，本少爺就覺得彷彿找到了喵生價值一樣。在一眨眼的工夫，我就突破了雲夢澤的幻境，認你做了主！”
雪玉說的很輕巧，向嵐清卻皺起了眉。
“小貓咪，你在那一刻，想的是什麼？”
雪玉被向嵐清一問，瞳孔瞬間變成了墨綠色的圓球。
但隨即他便把頭扭向一邊。
“什麼都沒想！別問了！”
“你的回答對我很重要，你不希望我能贏嗎？”
向嵐清揪着雪玉的鬍子，撒着嬌哀求道。
“當然希望！我……”雪玉有些猶豫，但接着心一橫，頭一揚，“我想着，我得幫你！”
原來是這樣……
向嵐清恍然大悟。
“笨東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雪玉見她眼神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猜到她可能領悟了突破幻境的訣竅。
“小貓咪，陪我去試試！”
向嵐清激動地拉着雪玉便來到了魁星閣門口的石階幻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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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早上的師門大會，向嵐清一下子成了魁星閣的焦點。
現下她興奮地站在石階前，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聽說她連石階幻境都沒突破？”
“真的假的，全魁星閣也就數她一人了吧！”
“就這樣還想跟瓊英師姐對決，真是自不量力！”
雪玉瞪了一眼這些人，尾巴上的銀刺閃閃發亮。
向嵐清運轉靈力，體內的靈力順着她的經脈涌上掌心。
只見她將掌心的靈力甩向石階，石階轟然倒塌！
雪玉跳上向嵐清的肩膀，他們都不知石階消失後，將會面臨什麼樣的情形。
深淵？懸崖？亦或是別的什麼艱難險阻。
然而最後一塊石頭消失，魁星閣的大門赫然出現在眼前！
一扇在普通不過的木門，一道高高的門檻，只需要擡擡腳，向嵐清便能走進魁星閣！
她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欣喜地望向雪玉。
“成了！”
雪玉的長尾巴歡快地甩着。
向嵐清滿足地笑起來。
她終於突破了石階幻境！
她第一時間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夜北辰，跑進大門中，卻看到夜北辰就站在不遠處。
“師父……”
剛剛凝聚在向嵐清眼中的燦爛光芒漸漸融化成溫潤的暖意，夜北辰衝她笑笑。
“告訴我，你剛剛想的是什麼？”
夜北辰的聲音深沉而磁性，傳到向嵐清耳朵裡，有一種讓人安心定志的力量。
“我在想，我要踏進魁星閣。”
向嵐清堅定道。
夜北辰眼中多了幾分柔和。
前幾日的向嵐清，面對石階幻境心焦氣躁，一心只想着突破幻境，卻忘記她真正想做的，是踏進魁星閣，拜師修煉。
因此當她使用靈力進行突破的時候，幻境便會與之產生對抗。
而當她心心念唸的是踏進魁星閣，幻境對她而言就成了一道可有可無的屏障，攔得住她的人，也攔不住她堅定向前的心。
向嵐清現在才領悟了夜北辰所說的，“幻境困得是人，困不住心”是什麼意思。
她感激地望向夜北辰，但此時她的眼前，除了幾個路過的魁星閣弟子之外，再無旁人。
……
第二日。
向嵐清與瓊英約定好的切磋之日便是今日。
不到辰時，演武場上便聚集了衆多魁星閣弟子。
很多人爲了觀賞這次切磋，特意求了各自的師父，推遲了師門任務的時間。
大多數人都是想看向嵐清怎麼輸給瓊英，也有少數幾個是爲了看瓊英的實力。
只有有謙，是因爲擔心向嵐清，而早早地等在了這裡。
此時的向嵐清還在雅石齋內梳妝。
描眉毛、塗胭脂、抹口脂、梳頭髮樣樣不落，彷彿她不是要去對決，而是要去見心愛的公子一般。
“笨東西，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給誰看？”
雪玉作爲一隻大直貓，向來是對這些女人家的玩意不感冒。
但見向嵐清每次重大場合之前都塗塗抹抹地，終於也忍不住問了出口。
“給我自己看，”向嵐清對着銅鏡中的自己，戴上了一對翡翠鑲珍珠的耳環，“告誡自己，若是敗了，這張臉便會很醜，那就是辜負了我的美貌。”
“你也太自戀了！”
雪玉舔舔爪子，洗了把臉。
“如果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誰來看得起我？”向嵐清眯起眼睛，眼神中多了幾分狠厲，“我就是想告訴他們，我向嵐清，既有美貌，也有實力。”
說罷，她起身走向演武場。
演武場上，衆人見向嵐清遲遲沒來，都猜測起來。
“該不會是尿遁了吧？”
“我看啊，她是預料到肯定會輸，所以乾脆遲到一會兒，顯得這場切磋輸的沒那麼快！”
幾個弟子議論着。
“來了！”
不遠處，向嵐清白衣素裙，眉眼如畫，嫋嫋而來。
肩上的那隻大白貓長尾垂在胸前，尾巴上隱隱的銀針散發着月華般的光亮。
“打扮的倒是好看，就是不知道，被瓊英師姐打翻在地的時候，還能不能保持這份美貌！”
頌茗開口道。
“看她趾高氣昂的樣子，還真以爲自己是跟瓊英師姐平分秋色了！”
頌鶯尖利的嗓音響起。
有榛和有歡對視一眼，他們肯定是希望瓊英贏的，但又不想看向嵐清輸的太慘。
有榛擔憂道：“向嵐清那個笨蛋也真是的，幹嘛非得接受這場切磋！”
“還不是因爲出過幾次風頭，在世家子弟中奪了回頭籌，便以爲也能在魁星閣耀武揚威了！”
有慧扭着身子走來，眼中滿是譏諷和嘲弄。
“有慧師妹，你這話說的也太絕對了，清兒師妹說不定根本就沒有這麼想。再說了能在世家試煉中獲勝，也很厲害了。”
有謙開口替向嵐清辯解道。
“世家？呵！不就是一羣廢物嗎！也配跟我們魁星閣的弟子作比較！有謙師哥，你該不會是被向嵐清迷住了吧？”
頌鶯陰陽怪氣地看向有謙。
有謙臉頰微微發燙，但還是沉着性子，穩重地看向頌鶯。
“師妹，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亂說是會惹麻煩的。”
有謙畢竟是魁星閣大弟子，衆人對他還是頗爲尊敬。
頌鶯默默閉上嘴，把目光投向踏進演武場的向嵐清。
瓊英見她出現，款款而出。
兩人面上都帶着笑容，但氣氛卻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清兒師妹，請。”
向嵐清躬身一笑，“師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