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
小丫突然哇哇大哭起來,“姐姐,疼!”
蘇小染慘白着一張臉驟然回神,立刻關了電視,拉過小丫的胳膊心疼的眼淚掉下來:“對不起啊,姐姐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疼?”
小丫頭才三歲,話都說不利索,胳膊纖細的跟筷子一樣,哪裡禁得起蘇小染那樣一捏,胳膊上一圈紅痕。
“不,不疼。”小丫見她哭了,嚇住了,“姐姐,我不疼,你……你別哭,別哭。”
蘇小染抱着她,眼淚控制不住流下來。
小丫被她抱進懷裡,撅着嘴巴想,痛痛的是她,怎麼反倒是姐姐哭起來了?
難道姐姐她也疼了?
……
前臺秘書攔不住人,見電梯門關上了,立刻撥打總裁助理的電話,一接通就忙道:“堂助理,我攔不住秦老先生,人現在已經上去了,對不起……”
阿堂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說完,起身拿着電話出去,一出辦公室門,就看到電梯那邊的門開了,杵着柺杖的秦老爺子氣勢洶洶的走進來。
阿堂立即過去:“老爺子……”
“他人呢?”
“老闆在開會,現在沒時間,老爺子不如先去休息室裡……”
話還沒有說完,迎頭的柺杖就敲打下來,幸好阿堂閃躲及時,不然這一下非出血不可!
“開個雞毛會!你讓他立刻出來見我!”老爺子氣吼吼丟下一句,“我給他臺階,他要知道順階而下才好!我去他辦公室裡等他,三分鐘之內你讓他過來!”
說完,老爺子雷厲風行,徑直進了總裁辦。
阿堂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苦悶的往會議室裡去。
總裁辦公室寬大而安靜,老爺子進去的瞬間,捂着胸口就喘了兩口氣,從老宅裡出來的那口氣還堵在胸口裡,不順。
他看了今天的報紙,年紀一大把了,都沒有忍不住氣,讓司機把他給送過來了。
掃到他辦公桌上的雜誌,他跟馮晚大大的親熱相片就這樣印入老爺子的眼裡,剛剛被拍下去的那口又‘唰’的升上來,老爺子面色頓時鐵青,門被推開的瞬間,老爺子想也沒想,將那本雜誌兜頭就朝來人砸過去。
“你這個不孝子——”
“啊!”
秘書尖叫一聲往後躲開,手裡端着的一杯茶全灑了出來,滾燙的茶落在皮膚上,燙的不行。
“哎,姑娘。”老爺子立刻過去,“怎麼是你?我還以爲是你們老闆?你說你進來之間怎麼不說一聲?沒事吧,燙的不嚴重吧?”
秘書委屈的紅了眼睛,“堂助理讓我送杯茶進來,我不敢敲門……我沒事,老爺子您快坐着,我再去給您倒一杯。”
秘書說完轉身就出去,老爺子嘆氣理虧,依言坐下。
沒過片刻,辦公室的門再度打開,老爺子看的分明,卻不敢動手,不知道外面是不是又是那秘書。
“這才幾分鐘的功夫,您一來怎麼就弄哭了我的秘書。”
聽到是那不孝子的聲音,老爺子揚起手裡的柺杖就打下來:“混賬東西——”
秦晉深躲也沒躲,輕輕鬆鬆一擡手,截住老爺子的柺杖,眯眼:“年紀一大把了,成天生氣對身體不好不知道?阿堂,下午預約一下張醫生,讓張醫生明天去給老爺子做個全身檢查。”
“是。”阿堂應道。
老爺子被他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用力抽回柺杖,狠狠瞪他一眼:“我哪天要是死了,也是被你氣死的!”
“嗤,這麼大一頂不孝的帽子要硬扣在我頭上?”
秦晉深扯了扯領帶,往辦公桌走過去,掃了一眼地上那本被老爺子扔了來的雜誌,阿堂眼尖的撿起來,放到角落裡了。
老爺子斜他一眼,“你倒是會做人,替他藏什麼藏?自己做的那些混賬事,能藏的住?”
阿堂摸着鼻子,尷尬一笑。
秦晉深在椅子上坐下來,身體往後一靠,是放鬆的姿態,“您要喝什麼?咖啡,還是茶?如果都不想喝,那您就說說,找到我辦公室裡來,到底是爲什麼事?”
老爺子沒有想到他竟然先發制人,被他噎了一下,沉着臉走過去,然後問:“這一個月,你就算有在大的氣,也都出了吧,別越做越過份。”
秦晉深眯眼,“越做越過份?”
“天天跟馮晚在外面媒體面前秀恩愛,你這不是爲了要氣小染?”
秦晉深嗤笑一聲,“不是,您誤會了。”
“我哪裡誤會了?是誤會你跟馮晚秀恩愛,還是誤會你跟小染髮生了矛盾,你一個月都沒有理她,還是連告都不告訴我,小染到底在哪裡?”
男人臉上表情淡漠下來,“老爺子,當初這件婚事我原本就不同意,現在我跟她斷了關係,重新跟馮晚在一起,就是回到了原點。我的事,您別插手。”
一聽這話,秦老爺子氣的吹鬍子瞪眼,“我不管!我不管你要上天!小染是我兒媳婦,我爲什麼不能管?秦晉深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她接回來,明天,明天我就去把人接回來!”
這鬧都鬧了一個月了,他這個當老的,不能在眼睜睜看下去了,如果在不插手,他真怕他跟小染之間就這麼完了。
他的兒子他這個當父親的瞭解,狠起來,絕情絕義。
“您要到哪裡去接?”
“蘇家!我就不信他蘇志明不知道他女兒在哪裡?!”
秦晉深擡起眼皮,“蘇志明現在自身難保,公司遭到重創,他急的焦頭爛額,哪裡還有閒功夫去管別的事。”
老爺子皺起白色眉毛,“小染的事是閒事?阿晉你老實告訴我,小染到底在哪裡?你是不是把她關起來了?”
“噗——”
阿堂噗哧一聲噴了。
老爺子眼神掃過去,阿堂立即閉嘴,忍不住小聲嘟噥:“老爺子您別把老闆想的那麼壞……”
“他還不壞?簡直都壞熟了!”老爺子在原地來回走了兩步,“一個月前你消失幾天,打你電話不接,公司裡的事丟給阿堂,阿堂也跟老子踢皮球,說你去出差了,出差連個音訊也沒有?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是不是就是一個月前消失的那幾天,跟小染髮生矛盾了?”
秦晉深靠在椅背上,表情淡漠。
老爺子瞅了他一眼,“你現在不說,我也可以去查,雖然查的會很慢,可是總有一天會查到。到時候查到你對小染干了什麼,老子第一個不放過你!”
阿堂:“……”
到底誰是親生的啊,老闆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