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蕭,你說咱倆爲什麼就能玩這麼好呢?”
“平時在冥堂裡,從來沒有人能像你這麼跟我玩得開。”
鬼見愁趁着酒意,吐出自己的心裡話道。
事實倒也如此,餘蕭無論是在宇文碩身邊,還是鬼見愁身邊。
沒隔多長時間,就能玩在一塊。
可能是擁有幽默性格,餘蕭無論在哪,都挺受歡迎,讓人親近。
“可能是,江湖茫茫之中,我們尋到了彼此知己。”
他端起酒杯,敬眼前的堂主。
代謝能力極好的餘蕭,此刻並不像鬼見愁那般醉意。
“嗯,確實是你所說這樣。”
看着眼前地上醉倒的妹妹,鬼見愁也不再隱瞞,說道:“其實,你應該叫我一聲哥哥。”
“此話怎講?”
鬼見愁回答:“我一直把月姜當作我的親妹妹看待,她也一直把我當做哥哥看待。”
在鬼見愁小的時候,因爲那年戰亂。
宇文碩也不是當時的王位至上。
從戰亂的村子中,只有鬼見愁一人逃了出來。
其餘人無一倖免,全部作爲戰爭的陪葬。
那年還小,鬼見愁誤打誤撞去到一個陌生的城池當中。
那裡的百姓暫未受到戰火紛爭帶來的大部分負面影響。
而是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鬼見愁年齡太小,就連前去酒館當夥計,也被人家趕了出來。
沒有勞動,就沒有飯碗。
他只能在路邊撿垃圾吃,吃人家剩下的殘渣食物。
日子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雖然垃圾吃不飽,但也餓不死。
只是在冷天或者是生病的時候,只能找一堆乾草鋪着,蜷縮躲在牆角。
有一段時間,屬於冬天。
他在撿垃圾吃的時候,碰到了小巷中的月姜。
上前詢問,月姜也表示自己是從戰亂之中逃出來的孩子。
眼看她快要凍死,鬼見愁只能脫下自己的劣質布料,厚厚的幾層給月姜穿上。
自己則是單薄一小件。
兩人在互相依偎,可憐的日子裡。
最終度過了這個冬天。
但爲什麼這座城沒受到戰火的影響。
那是因爲已經要過冬,沒人願意來這打仗。
他們得考慮保暖以及食物方面,所以決定冬去春來。
正如所說,春天到來以後。
城池也就被入侵,發生戰爭。
鬼見愁跟月姜一路逃竄,差點餓死在荒山野嶺。
現在好了,垃圾吃不到了。
只能啃樹皮,或者捕獵。
可他們沒有那個本事,只能到處尋找下一座城池。
也巧,路上剛好碰到了魯家之人。
那是所富有機關術的,魯班術之家。
因爲本身魯家就擁有技術,財富等方面。
即便是國家交戰,也沒人敢惹到當地。
至於以後哪方國家打贏,魯家加入就行。
所以不用爲此擔憂。
在遇到魯家柴房管家後,看他們可憐,便帶了回去,準備讓他們打打下手,給口飯吃。
也正因爲這樣,鬼見愁和月姜這才進入魯家。
在魯家中,爲了混口飯。
倆無血緣的兄妹,不停幹活,只爲不要有人覺得他們懶,而趕出魯家。
但在這一同時,鬼見愁也見識到,魯家機關的精妙之處。
在幹完活以後,他就找來紙跟筆邊畫圖,邊理解着傀儡構造。
慢慢地,他完全迷戀上了這種傀儡。
大晚上偷偷鑽進書房,去尋找傀儡工藝,學習完又回到柴房睡覺。
他完全不覺得累,一心放在沉迷與研究當中。
通常每天起牀,都是頂着一個黑眼圈,但幹活完全不會偷懶。
與月姜相依爲命,在魯家當中。
然而這一段時間,也得知到。
魯家所製造的大部分傀儡,還是會交給其中一方國家,用來在戰爭中殺人。
大部分的傀儡,變成了殺人工具。
這也讓大多數百姓,受災。
於是鬼見愁產生了對魯家獨特的看法。
他總會找來一些,在戰場上壞了的,被回收至魯家維修的傀儡,進行研究。
知識跟技術也在慢慢上升過程裡,鬼見愁在十五歲那年,造出了一臺屬於自己的傀儡。
雖然材料都是通過收集魯家廢棄傀儡上的。
但這完全不影響他在這方面天賦上的造詣。
趁着深夜,他想了結這幫借刀殺人的魯家所有人。
他操控着傀儡,用精緻堪稱完美的手段,屠戮了一整個魯家。
除了當年收留他們兄妹的柴房管事以外。
其餘人第二天都死於血泊當中。
甚至那天晚上,壓根沒有人傳來呼救的聲音。
魯家就此在安靜中,悄然滅亡。
收集好各種魯家的東西,帶好錢跟食物。
處於少年期的鬼見愁和自己妹妹月姜,遠離了這個戰亂之地。
又過了幾年,這才成立起冥堂。
通過世上唯有的傀儡術,迅速壯大組織。
擁有了極具大的財力、人力、物力。
冥堂就此成立,也代表着更加優秀的另一個魯家形成。
只不過鬼見愁向來不殺心懷善意之人。
惡人則是一個不會放過。
...
“鬼兄,沒想到你還有如此艱辛的日子。”
餘蕭聽完鬼見愁吐露自己的真心話,揣摩打量起眼前的人。
對他的定義又改變幾分。
當然,這也是好的方面。
能從小就如此獨立的他,成就目前這番天地,也是在所難免的。
只不過,當聽到月姜是鬼見愁妹妹的時候,還是相依爲命那種!
他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
“你說,月姜是你妹妹?”
鬼見愁迷糊眼睛,回道:“是啊,你就是我妹夫了。”
欲言又止,想了又想。
餘蕭原本今晚想袒露,從極寒之地之後,自己就要離開冥堂了。
但奈何月姜又癡迷於自己,很是難開口道。
他還想讓鬼見愁想想辦法。
現在看來,這種場面關係,完全不合適說出口。
“鬼兄,我其實想說...”
“嗯?”鬼見愁等待着他說話。
說到這裡,餘蕭硬是再說不下去。
但下一秒,餘蕭就被對方一話,徹底直擊大腦深處。
“你是想要離開冥堂,對吧?”
“我早就知道了,你要去便去,我怎能留得住你呢?”
餘蕭愣住,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要離開冥堂的?!
難不成,他在今天啓程之時,還特地檢查了自己的房間?!
“你要是想走,當然可以,不過你也得給我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