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鬱暖心和樑競棠在一衆同事曖昧的唏噓聲走雙雙離開。南宮堯站在頂樓落地窗邊，看着那輛邁巴赫駛離，英挺的劍眉皺了起來。
向薇敲門進來。“總裁，會議快開始了。”
“改期，我們去吃飯！”
“吃飯？”向薇有點奇怪，這一點也不像他的作風。而且，這個會議很重要。
“訂月光餐廳的位子。”
向薇就更一頭霧水了。月光餐廳是有名的情侶餐廳，情侶用餐完畢後，還可以直接入住酒店，總裁爲什麼會選那裡？但她沒有提出任何的疑問和異議，對自己的上司，她慣了執行命令，從不質疑。
……
邁巴赫停在一間西餐廳門前，鬱暖心擡頭看招牌。月光餐廳。
心裡頓時就緊了一下。
雖然她從小在小縣城裡長大，但也在雜誌上見過這間享譽全球的情侶餐廳，連鎖店分佈世界各地。這間餐廳最大的特色是隻招待情侶，而且準備好了情侶‘蜜月’房。顧客在享用完晚餐後，可以直接入住。
若非她自做多情，樑競棠選在這裡，應該別有用意吧？
“走吧！”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溫柔，對她呵護備至。
鬱暖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有些戰戰兢兢地跟他進去。滿腦子都在想如果他突然表白，她該怎麼辦？
waiter領着他們到預定的桌子，詢問他們要些什麼，樑競棠想了想，說等會。他原本想等到用餐之後再說，以免唐突。可和她在一起，他發現等待的每一秒都那麼難熬，他等了太久，已經等不下去了。他現在就要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感情。
餐廳氣氛很好，尤其是燈光很特別，真得像月光一樣，傾灑下來，讓人沉醉，很容易意亂情迷。
可——
鬱暖心哪有心情欣賞這些，她繃着身體，時刻警惕樑競棠，生怕他突然表白。腦子如一臺高速運轉的機器，不停想如果他表白，自己該如何回答，如何拒絕比較妥當。
“小暖，我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的眼睛，溫柔得不像話。
“……嗯！”
“你有男朋友嗎？”
這個問題……
名義上的丈夫和男朋友是有區別的吧？
“沒有！”
樑競棠強忍喜悅，嘴角微微揚起笑意，“那你對我……是什麼感覺？”
“呃……你人很好，對我也很好，很溫柔，而且……”
“我不是問你這些。”他微笑着打斷她，目光充滿期許。“我是問你，作爲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感覺。”
果然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
鬱暖心的臉紅到了耳朵根，腦子亂成一團麻線，手指拼命絞着衣角，額頭瀑布汗。
樑競棠不想看她爲難，換了方式問她。“我對你的感覺，你應該很清楚，我喜歡你！或者可以說，我愛你！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動聽的三個字，由一個俊美不凡，完美無匹的男人嘴裡說出來，還是以如此溫柔，如此真誠的語氣，任何女人都要意亂情迷，不可自拔了。鬱暖心腦子也有一刻的短路，險些就點頭答應。但她迅速反應過來，自己不能失了理智。
既然不可避免對他的傷害，不如早些坦白，不要再欺騙，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鬱暖心，你還在擔心什麼？趕快說啊……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但……”
話還沒說完——
“這麼巧，你們也來吃飯？不介意拼桌？”
略顯冰冷，卻強帶一絲笑意的詢問在頭頂響起。
鬱暖心像突然被咬了尾巴的貓，猛一激靈，擡頭望去。南宮堯看着樑競棠，眼角餘光卻是對着她，冰冷，諷刺，危險，她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是故意的？
又玩跟蹤這一招？
要不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樑競棠自然知道他的出現並非巧合，但還是很紳士地同意了，讓waiter加了兩張椅子。
向薇頷首算與鬱暖心打了個招呼，心裡多少有點失落。雖然她知道南宮堯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感情，但仍忍不住期待他約她到月光餐廳是有其他原因。結果，特殊原因是有，但不是她，而是鬱暖心。
她實在想不通，爲什麼總裁對這個樣貌身材毫無特點，甚至有點醜有點笨的女人這麼上心，做那麼多事情都是爲了她，並且是在她識穿她的真面目，提醒了他的情況下。還有樑競棠，看得出，他很喜歡她。
不客氣地說一句，難道現在的男人腦子都不正常嗎？至少她看不懂！
“鬱秘書似乎忘記了我的告誡。”
見她有些緊張又有些發懵地望着自己，他好脾氣提醒。“員工守則……”
“第二百五十六條規定，員工之間不能談戀愛，否則會被開除。”樑競棠道，直視他，目光無瀾。“如果有一方不是寰球的員工，那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看來，兩位已經確定關係了？”
嗓音還是南宮堯式特有的冷漠，可聽得出已經逼到了一個限度，再超過，會有難以想象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