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覺得壓力很大,現在嘛……好像有那麼點與有榮焉的感覺,她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
越想越覺得好幸福,有種衝動想撲上去……親他一口!
淡定……必須淡定啊!
不能毀了矜持的形象。
忍着……忍着……
鬱暖心就睡着了,連自己什麼時候睡的都不知道。反正知道他就在她身邊,睡得特別安心。等南宮堯處理完一大堆文件,她已經睡了一個多小時。他關了燈,只留了一盞壁燈,走到牀邊。果然,她的睡相還是那麼糟糕,身子歪七扭八的像條蟲,被子早就被踢到牀底下去了。
他無奈地一笑,彎腰撿起,幫她蓋好。她大概覺得熱,無意識掙扎了幾下,他幾番幫她重新蓋好,她才安分了,繼續安睡。
看着這樣的她,他的心變得很柔軟,很想時間就此停住。他很清楚,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尤其是綁架事件。他對她,比以前更加在乎。可以說,上心了。只是,他一直在剋制,在壓抑。
他們之間,有很多問題,比如現實。這些天,他之所以能以最真的面目面對她,是因爲這裡是巴黎。
在一個陌生的國度,他可以不去考慮那麼多,比如他們之間的利益牽扯,商業聯姻。
他其實一直都瞭然,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因爲,他心裡有另一個女人,她對他而言纔是最重要的。爲了她,他可以放棄一切,包括她。
一些刻意避開的煩惱又統統涌了上來,南宮堯充滿了無力,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喃語。“鬱暖心,我該拿你怎麼辦?”
……
不知睡了多久,大概到了後半夜,鬱暖心醒了。習慣性地望了眼右手邊,空蕩蕩的。這纔想起是在他房間,可是左邊也沒人。
他走了?
她坐了起來,不安地尋找他的身影,藉着壁燈的光,看到南宮堯坐在露臺上喝酒,赤腳走了過去,輕聲問:“你……還不睡嗎?”
“睡不着!”
“哦……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只是想喝酒。”
“那我陪你喝吧!”鬱暖心與他一同坐在地上,也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我敬你。”
他莞爾,“紅酒不是這麼喝的。”
“怎麼喝只是個形勢,心意才最重要。來,第一杯,我敬你,感謝你帶我到巴黎。”
他笑笑,與她碰杯。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第二杯,敬你,感謝你救了我。”
“第三杯,還是敬你,感謝你給了我這麼多快樂時光。”鬱暖心一口喝光,將那些回憶如同酒一般,統統融入身體裡。
南宮堯也仰頭一飲而盡,望着遠處的月色不說話。
“這裡,很美……如果能一直留在這,該有多好,可惜……馬上就要回去了吧?”
“嗯!過兩天。”
“哦……”她努力讓自己釋然。有過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她應該知足了,不該再貪戀太多。假裝不在意,隨口道:“回臺灣後,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吧……”
“也許……”
莫名覺得他有心事,她不知該如何接話。
“你母親什麼時候去世的?”
他忽然問,她一愣,回答:“在我來臺北的前一個月,她生了一場很重的病。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直到我母親去世前,才告訴我他的身份。她的臨終遺願是,無論如何,都要認回我父親,這也是我嫁給你的原因。命運真的很奇妙,也很愛捉弄人,是不是?”
“你後悔嗎?”
“曾經後悔過,現在……不知道。就算後悔也沒用吧,我們已經結婚了。”
“如果我說……只要你想離婚,我同意,你怎麼看?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自由嗎?”
換做以前,鬱暖心必定感激涕零,毫不猶豫地和他離婚。但現在,她真的不知道。明知他們不可能有結果,卻還是捨不得,割捨不掉對他的依戀。
見他認真望着自己,在等待一個確切的答案,她有些慌了,不知所措,避開他的眼睛。“這個……以後再說吧……不是我能決定的。”
南宮堯知道她在逃避,其實他又何嘗不是?明知放手纔是真正爲她好,卻放不了手。
“對了,我聽少謙說,你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南宮堯雙目一暗,透出淡淡的沉痛。事情過去了十幾年,每當想起,還是會如割肉蝕骨般,痛入骨髓。他低低“嗯”了聲,“是!”
她原本想說,如果他不想提也沒關係,卻聽見他說。
“我父親是普通商人,母親是家庭主婦,一家四口,雖然不富裕,但很溫馨。有一次,我父親從德國出差回來,我母親去接他。回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雙亡。我認定這件事不只是意外,警方執意下了定論。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究竟是誰做的。”
“如果查出是人爲,你會怎麼做?”
“讓他也嚐嚐失去親人的痛苦。”他的眼神憤恨,陰狠,毒辣,令鬱暖心心驚肉跳,暗自希望只是個意外。 ωωω✿ ттkan✿ C○
他身上已經揹負了太多,她不希望他再捲入復仇的漩渦,這隻會讓他更痛苦。生活並不只有商場的鬥爭和仇恨,他應該過得快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