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商人,一切追求利益最大化。再者,‘天鵝之心’是我個人送給她的,與公司無關。”
“……”
“看上去,你對此很有意見?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另一個女人佔爲己有,什麼感覺?很不爽吧?”
“沒有!我本來也沒有想過能它會屬於我。”
“你真會口是心非。若真不感興趣,就不會盯着電視那麼久,還主動要求看。你是不是誤以爲我會送給你?結果令你很失望?”
鬱暖心被他說中了心事,微惱,死鴨子嘴硬。“沒有!”
“我說過,你演技還不夠好!要在我面前演戲,就最好別露出什麼馬腳!”
“好!我承認我是有一點不開心,但只是因爲我喜歡‘天鵝之心’的設計,與它的價值無關,也與你無關。”
“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當面調情,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說過,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我爲什麼要吃醋?”鬱暖心眼裡未見一絲不悅,反倒笑着反問他。“上次你說,你對我和樑競棠‘偷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盡到了丈夫的責任,我該感激你。現在我也如此,你是不是該感激我?”
因爲她的大膽挑釁,南宮堯感到不悅,鼻腔發出鄙夷的冷哼。“你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能怎麼樣?你可以怎麼樣?”
他承認,他有刻意和夏妍芝調情,刺激她,看她反應的目的,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連一絲一毫的不高興都未見!她就這麼不在乎他嗎?怎麼說,他也是她的丈夫!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計較,總之他不爽她和樑競棠,她也該這樣,而不是該死的毫無反應!好像他對她不過是個陌生人,絲毫不能激起她任何情緒波動。
但他不知道,鬱暖心說出這些話,也有賭氣的意味。不管是對他舊情難忘還是什麼,看到他和其他女人打情罵俏,她心裡很酸,很澀,眼睛像針扎一般疼。可像他說的,她能怎麼樣?除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還可以怎麼樣?
他心裡,根本沒有她。無論她如何難受,甚至大吵大鬧,都不會改變任何事實。
她的氣焰低落下來,無力再爭辯,苦笑。“……是啊,我什麼都做不了!”
她只是他手裡的一顆棋子!
夏季午後的天氣變化多端,離開攝影棚時,天稍微有些陰沉。此刻過了不到二十分鐘,就狂風暴雨大作,鞭子一般,霹靂啪啦地抽打着車窗。車外的世界‘地動山搖’、‘陰森恐怖’。
鬱暖心一直望着窗外不說話,南宮堯閉眼休憩。
她突然叫了一句。“停車——”
叫聲太急,司機猛地踩下剎車。南宮堯猝不及防,身體猛地向前一傾,不悅皺眉。“你搞什麼鬼?”
“有沒有傘?”她着急地問。
南宮堯隨手拿過一把給她,沒來得及問她做什麼,她已經撐傘下了車。透過雨幕,他依稀見到她將傘交道一個推紙皮車的老婆婆手裡,並護着到銀行門口躲雨,自己一身都淋透了。
心底某一處柔軟的神經被觸動了。
但當落湯雞一般的她衝回車裡,他冷着臉丟給她一條毛巾。說着違心的反話,“別在我面前裝善良,這招對我沒用,反而令我覺得你更虛僞。”
“我不是做給你看的,我是爲自己的良心做!你可以當做沒看到!”
南宮堯緊繃着張冷臉,讓司機開了車。
……
回到公司繼續吹空調,衣服是幹了,但寒氣已經滲入鬱暖心身體裡,冷不防打了個寒戰。接下來越發覺得冷,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周圍的同事察覺到這一點,都給她送了藥。她從洗手間回來,桌上多了一瓶熱牛奶,下面壓着一張卡片,叮囑她記得喝。最角落畫着一張溫柔的笑臉,一看就只有樑競棠會這麼體貼,讓她心裡暖暖的。
沒過多久,向薇也來了,將一個保溫杯放在她桌上,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她打開聞了聞,是感冒沖劑。
南宮堯哪像會做這種事的人?該不會在裡面下毒吧!
她故意‘扭曲’他的好意,但不可否認,還是有些感動。
熱牛奶和感冒靈,她該怎麼選擇?
……
儘管內心千百個不願意,鬱暖心還是隻得沒日沒夜地爲案子做準備,拼命找對方的漏洞。五天之後,案子開庭。陪審團的人陸續到齊,夏妍芝坐在被告席,忙着用ipad玩遊戲,心情很好。
南宮堯在觀衆席落座,點頭算與她打了個招呼。
鬱暖心已經換好了律師袍,但遲遲不想進去。儘管做了很多心理建設,她還是沒辦法強迫自己做違心的事情。呼吸困難,勇氣不足。
這時,有人從身後拍了她一下。她嚇了一跳,驚魂未定地轉頭,是樑競棠。“你幹嗎突然站在別人後面,還穿着律師袍?”她開玩笑,“你該不會是對方的辯護律師吧?”
“不是!這場官司,我來替你打!”
鬱暖心怔住,腦子一時消化不了這個事實。“你來替我打?爲什麼?”
“我知道你不想打,想幫你!”
“可是,你比我更有原則。違心的官司,你更不想打!不行,我不能讓你這麼做。”
她急着上庭,被樑競棠拉住,微笑如春風。“我是心甘情願的!相比原則,我更想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