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堯居高臨下睥睨她,如同對待一隻無能的螞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慢條斯理地伸出一隻手,被鬱暖心狠狠拍開。“我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
“那就算了,看你還能逞強到什麼時候。”南宮堯收斂起最後一抹冷笑,大步往法庭走,鬱暖心忙衝上去拉住他。什麼自尊都顧不上了,亟不可待地乞求道:“就當我求你,放過鬱玲瓏行嗎?”
“是她酒駕撞死人,我要怎麼幫她?”
“可你知道實情!是你安排人自己撞上去的。”
他皺皺眉,一臉懵懂,“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幾時安排人了?鬱玲瓏一向囂張,仗着你們偉大的市長父親,在臺灣打橫了走,做出這種事情,所有人都不意外。只是這次她不走運,紙包不住火。她該付出應有的代價,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是你自己說你纔是幕後真兇。”
“我有這麼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他狀似偏頭想了半晌,“你該不會連做夢和現實都分辨不清吧?還是官司打多了,得了臆想症?”
“南宮堯,你——”鬱暖心恨得骨頭都冷了,全身氣血衝向頭頂。如果此刻手上有一把刀,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不捅進他心臟。“我說過,有什麼你衝着我來,別拿我的家人開刀。”
“我也說過,這是我跟鬱家的仇,你少自以爲是!”
“鬱家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下這種狠手。”
щщщ¸тt kдn¸¢〇 做錯了什麼?
南宮堯冷笑,雙目微微眯起,逼出一股足以毀滅世界的戾氣。
時間倒回半個月前,正因她執意要離婚而痛苦不堪的他接到私家偵探電話,終於查出當年害死他父母的真兇。
原名鬱林斌,也就是現在的鬱見雄!!!
他當時的目標,是另一個商業對手,卻因爲弄錯的士,撞死了他的父母。之後改了名字,靠林潔紅父親的勢力上位,當上了市長!這些年享盡風光,都是建立在他父母的屍體上。
最令他痛苦的是,他竟然愛上了殺父仇人的女人,還和她有了孩子。
他痛苦了幾天後,終於下狠心,要結束這段感情。他要毀了鬱家,也包括她。從此不再有愛,不共戴天的仇恨纔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這個秘密令他痛不欲生,但還沒到時候讓她知道。因爲,她還不夠絕望。他要徹底毀了她身邊的一切,讓她嚐盡失去親人的痛苦,再將她推入地獄。
這時,耳旁傳來法庭的最終宣判。
鬱玲瓏酒駕殺人罪名成立,被判三十年有期徒刑。
每一個字,都如同在鬱暖心腦子裡砸出了一個大洞。她是自己的姐姐,自己知道真相,知道她受冤,卻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被陷害。這種感覺,絕望、無力、傷心……
南宮堯冷嗤,“才三十年,未免太便宜她了。”
鬱暖心全身發冷,死死握緊拳頭。“三十年!三十年幾乎是她的一生!南宮堯,你還是人嗎?”
“你別忘了,她以前是怎麼對你的?她恨不得你死,你又何必枉做好人?我替你除了個敵人,你應該感激我纔對。找個地方,喝酒慶祝一下?”他伸手去攬她的肩,回以他的,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南宮堯猝不及防,臉偏過一寸。半晌,才僵硬地轉過臉,惱羞成怒。“你竟敢打我!”
“你這個禽獸,我爲什麼不敢?”
他擡起一隻手,想狠狠回她一巴掌。落在她頰邊,卻怎麼也狠不下心。因爲極力隱忍,整隻手臂上爬滿了青筋。
“怎麼?像你這種人,也會有不忍心的時候?再惡毒再卑鄙的事情,你都做盡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南宮堯忍着不被她激怒,恢復了一臉雅痞,滿不在乎地揉揉嘴角,嘴角揚起鄙夷的笑意。“你不是很想護着鬱家嗎?就這點本事?自己都保護不了,憑什麼保護別人,不自量力!”
“你彆着急,你也沒幾天好日子了。很快,就輪到你……”扔下這句話,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瀟灑離開了。
“禽獸……禽獸……”鬱暖心踉蹌着退後幾步,癱坐在臺階上,全身無力。只能抱着自己的雙腿,默默流淚。
南宮堯的車就停在不遠處,一直看着她。她的雙肩微微起伏,看得出在哭。如一支利刃,插進了他冰封的心。
可他不允許自己對她哪怕有一絲一毫的不忍,因爲那很可能會瓦解他所有辛苦建立起來的冷漠。
從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清楚告訴過自己,從今以後,他們只有一種關係,那就是仇人,絕不再有一絲不該有的留戀。
要怪,只能怪現實給他們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愛上後,才發現是仇人,他也很恨這種命運安排。可人無法抗拒的,正是命。
他逼自己狠心,閉上雙眼不再看她。“老張,開車。”
鬱暖心,你不要怪我殘忍。要怪就怪你是鬱見雄的女兒。父債女償,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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