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一怔,愣愣的看着林玉,夫人和其他的王宮主子都不一樣,很隨和的樣子,她停止了磕頭,“是,謝謝夫人恩賜。”
“是這樣,本夫人喜歡安靜,就是喜歡一個人待着。你去外面忙吧,有事了本夫人叫你。”
如意心想伺候夫人這麼輕鬆的嘛,以前她伺候過的夫人都很多要求的,茶水要幾分溫,婢女要隨身伺候的,而將軍夫人的要求卻如此寬鬆,如意當即就覺得自己覓到了一份好差事。
沒有多久,九皇妃的婢女碧兒來求見林玉,林玉允她進來,碧兒來到屋裡行禮道:“賢夫人,九皇妃請您過府去見面說說話。”
林玉頷首,“行,我備馬車,我們即刻出發。”
碧兒笑道:“夫人倒不必備馬車了,九皇子的府邸就在你家府邸的對面。”
林玉:“......”
好吧,怪不得凌柏君大半夜的不回家,跑來我家,看來顧雲說的是對的,這個凌柏君就是爲了逃避顏安纔到將軍府來避難來的。
林玉來到了九皇子的府邸,顏安正在臥房裡刺繡,眼眶有點紅,林玉走了進去,“九皇妃,我來了。”
顏安見林玉進來,便將手中的刺繡放在桌上,拉住了林玉的手,親熱道:“林妹妹來了。”
林玉有點懵,心想你丈夫叫我丈夫大哥,你叫我妹子,這都什麼輩分。
再有,老子一代武林高手,被叫林妹妹,引起極度不爽!
“皇妃身份尊貴,林玉不敢攀附,叫我玉兒就好。”真心不想天天被叫林妹妹,本來自己這皮囊看起來就不耐活,再被叫成那個病嬌嬌的林妹妹,就太鬱悶了。
顏安點了點頭,心想林玉果真是個單純善良之人,怪不得連皇后也想收她做義女,只是皇后收義女沒有皇上的詔書封公主,也沒有實質的身份,倒不知皇上是否會封林玉爲公主呢,看得出來,皇上並不想多一個女兒,而是想多一位女人。
“嗯,玉兒,你坐吧。”
顏安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林玉便坐了下來,“九皇妃看起來如何悶悶不樂,不如說出來,林玉替九皇妃出出主意。”
顏安笑了笑,“這事怕是誰也沒轍。”
“倒也未必。有志者事竟成,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林玉勸着。
顏安的眼眶一下就紅了,拿起手帕就捂着小臉哭了起來,驕傲如她竟如此落淚,必然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和冷遇。
林玉於是讓系統同步了昨夜裡凌柏君和顏安的畫面。
畫面中。
臥房裡顏安剛剛洗漱完,端了熱水來給凌柏君泡腳。
凌柏君四平八穩的坐在牀沿,抱着手臂厭惡的看着顏安,“今日在御前獻舞,你是想引誘本皇子吧?”
顏安的眸子一緊,“九爺錯怪我了。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跳一曲國風,給在座的諸位助興的。”
凌柏君的表情變得不如意了,“呵,原來是誰都能看你跳舞啊。你還挺隨便的。”
顏安擡起眼來睇着凌柏君,手握住凌柏君的腳放進了水盆,幫他洗腳,“我顏安乃是書香門第的正經姑娘,九爺說話放尊重點!”
凌柏君冷冷的哼了一聲,心想真是看不慣顏安這幅一板一眼的呆板的模樣,一點情趣都沒有,凌柏君擡腳便將洗腳盆蹬翻了,水濺了顏安一臉,然後他靜靜的等着顏安發火,他倒要看看她那副修養極好的樣子能裝多久!
顏安緊緊手,將手攥成拳,隨即用手帕擦拭去了自己面頰上的水,然後冷靜的將銀盆撿起來,放在架子上,隨即又靜靜的折身回來,開始爲凌柏君解衣服的帶子,“天色不早了,九爺該歇着了。”
凌柏君煩躁的握住了顏安的手腕,爲她肌膚的柔軟而微微一窒,很快秉去這份不自在,譏諷道:“顏安,你知道我對你不感興趣,硬要嫁給我,不覺得自己很下作麼?爺覺得汪悅蓮這妞兒就很騷,尋思過兩天就把她接近府裡住幾天,好好的和她玩玩。”
顏安的心裡很不舒服,她和凌柏君自小便認識,知道他看不慣這個**橫流、荒淫無度的朝廷,他處處叛逆,大家長讓他做的,他偏要說一個不字,很是不受皇帝的待見。
可是,她卻自小就喜歡他,記得小時候她剛隨着父親從江南上任到朝廷,被幾個王孫欺負,擠在牆角里調戲毆打,她害怕的抱緊自己縮在牆角不敢說話。是凌柏君出面打跑了那幾個王孫,其中一個二品官的子弟被打斷了腿,爲這事,皇帝罰凌柏君面壁思過了半年。
或許對凌柏君來說,救下她不過是他叛逆的行爲中不足掛齒的一筆,可是對於顏安來說,卻是使她用一輩子去銘記的事情。
她努力使自己變的優秀,希望可以引起凌柏君的注意,然而她發現,她越是優秀正經,凌柏君越是嗤之以鼻。直到容妃娘娘看中她足夠正派,若是嫁給凌柏君,興許可以使凌柏君收收心,於是請皇帝賜了婚。
賜婚之後,由於她是皇帝和容妃安排的,所以凌柏君對她非常的牴觸,甚至厭惡。
顏安猛地擡起眸子望進了凌柏君的眼睛,“九爺,你已經十八歲,不該終日裡關注那些對你前途無益的事情,你應該將這些心思放在讀書,和練習功夫之上。文武總要有一個是你感興趣的。玩弄女人對你有何幫助?”
凌柏君聞言,徹底被顏安惹怒了,他怒然立起身來,一把攥住了顏安的手腕,將顏安摔在牀上,厲聲道:“嫁給我之前,難道你不知道爺就是一個不學無術愛逛窯子的人?我還就告訴你了,我不單過幾天要納汪悅蓮爲妾,我眼下就要去青樓找姑娘,找一個太少,爺要叫三個姑娘,那才舒服!”
顏安被摔在牀上,髮絲也摔得凌亂不已,她的心裡被凌柏君氣的很堵,很難受,眼眶終於泛紅,她同樣厲聲道:“你若邁出皇府一步,我便奏明容妃娘娘你要下青樓。”
凌柏君氣到顫抖:“我母親也管不住我!你大可以告訴我母親,你甚至可以告訴皇上,最好讓父皇下一道旨把我斬了!”
“凌柏君你!”顏安坐起身來,竟只說得出這四字,良久才道:“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