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的劍光,黑色的刀芒在空中靜靜的閃爍着。
所有的空氣陡然靜止,司空堇微微低下眼簾看着抵在自己喉嚨處的寒刀,清眸頓時就陰冷了下來,她面色不改的擡起眼皮,定定的看着對面的帝北尊——
他深眸沉寂無比,眼底深處有極力隱藏的難以言明的情愫,冷豔妖冶的臉上有些不平靜,他此時正在緊緊的盯着司空堇那張秀氣的容顏,眼神十分的深沉複雜。
兩人便是這般對峙着,四道目光還是第一次這麼直接而強勢的碰撞,雙方都沒有半點退讓,周圍的空氣彷彿瞬間繃緊了起來,兩道凌厲的氣勢毫無保留的釋放,空氣中的溫度頓時直降。
忽然,帝北尊執着彎刀的大手微微動了一下,而司空堇立馬是反應迅速的加重了動作,月魄鋒利的刀鋒頓時劃破他頸部的肌膚,一道瑰麗殷紅的細線緩緩出現在他的頸側。
帝北尊卻是沒有什麼動作,只見他深眸裡的深沉和繃緊在一瞬間頓時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黯然的無奈,他淡然吸了口氣,忽然緩緩的撤去抵在她喉嚨前的彎刀。
“爲什麼不動手?”
司空堇星眸一沉,非但沒有撤去利劍,反而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現在殺了我,往後你踏平大雍會更省事。”
殷紅的鮮血開始順着月魄的劍刃滑落了下來,映着那寒冷的緋色劍光,顯得悽美而妖冶。
然而帝北尊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深眸深深的注視着她,低沉道,“你明知道朕下不去手,司空堇,到如今你還不明白,朕可以怒掃整個風雲,卻唯獨對你特殊是爲了什麼?”
聞言,司空堇怔了一下,執着月魄的素手輕輕一顫。
“爲了皇權霸業,朕能殺光全世界,卻唯獨對你司空堇下不了手,不然你以爲朕會留你到現在?”
帝北尊的語氣十分的沉鬱,帶着無奈,將手上彎刀收回衣袖裡,“如果你想對朕動手,朕就給你這次機會——”
然而,不等帝北尊把話說完,司空堇已經徑自丟開手中月魄,一個迎身上來,瞬間扶住帝北尊的腦袋,冰冷的粉脣瞬間吻了上去,肆意含着他妖媚的薄脣,遊離的遊蔓肆無忌憚的往他口中探了去,勢如破竹的攻佔他的領地。
她的動作很迅速,整個人貼了上來,靈活的素手往他腰間摸了去,三兩下便扯開他的腰帶,動作很是狂野。
帝北尊自然是欣然應承,一手拖住她撲過來的身子,動作也不慢的往她衣間探了去,衣袖一揮,直接掃開一旁飄揚的輕紗,將她往一旁的牆上壓了去,不願意做被動的一方,一手扣住司空堇的腦袋,變被動爲主動,開始強勢的掠奪。
司空堇也不在乎了,一雙素手飛快的在他腰間忙活起來,急切的撤去他的腰帶,外袍,微涼的小手往他領口一探,輕易的撩撥了帝北尊血液裡叫囂的獸性。
彼此間特有的氣息在狹窄的空間裡交織相互滲透,空氣裡的溫度也瞬間飆升,讓兩人都有些承受不住。
片刻的功夫,兩人已經盡然是一片衣衫凌亂,帝北尊的龍袍幾乎被司空堇盡數扒下,而司空堇身上的黑袍也徑自滑落到腰間,露出纏着一層厚厚白布的胸口……
“以後別穿這東西!”
帝北尊挫敗的跟那東西糾纏了許久也沒有能順利解開,當下有些氣急敗壞的警告了司空堇一記。
而此時司空堇早被撩撥得暈乎乎的,只要能得到他,讓她喝毒藥估計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當下便是猛地點頭,沙啞艱澀的開口,“快,抱本官到牀上,等事辦完本官什麼都答應你,今晚說什麼本官也要得到你!”
“這話不是應該是朕說的嗎?”
帝北尊斜了她一眼,亦是有些呼吸不穩的將她橫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朝裡頭的牀榻走了去,大手一揮,重簾頓時落下——
眨眼的功夫,只見牀下散落了一地的衣襟,昏暗之中隱隱有細碎的低吟聲傳來,當然,還有司空大人那些流氓至極的話。
“帝北尊,你會嗎?不會就讓本官來,本官經驗豐富,這次爲了過來找你,還把功課做得妥妥的……”
“陛下,你爲什麼這麼香,用的什麼香水?有沒有人像本官這樣對你……唔!”
沒等她把話說完,帝北尊已經封住了她的嘴,實在是不想聽她說的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流氓的話。
片刻之後,帳內突然傳來一道驚呼聲!
“啊!”
“阿星你這騙子,誰說做這事爽,欲仙欲死了?”
“陛下,你這技術不行,還是本官來……啊!”
……
兩輪風雨之後,重簾內的戰事總算停歇了下來,司空大人呼呼的喘着氣,氣息不穩的低頭看着被她壓下身下的帝北尊,雙眼迷離充斥滿了氤氳的氣息,眼底深處卻是帶着一道不滿。
原本想震懾一下他,彰顯自己的女權地位,不想反而被他正反兩面爆炒,太讓她難以接受了,帝北尊剛剛翻身躺下,她立馬一個不服的反撲了上來,一定就要壓他一次這纔算是心裡平衡了!
……
於是,第三場風雨過後,她總算是精疲力盡的收住了所有的動作,低頭看着身下亦是氣息不穩,冷豔妖嬈如曼珠沙華一般的帝北尊,見他此刻慵懶妖冶的風情,忍不住又低頭含住他淺色的脣線,披肩散下的秀髮如同交織的黑雲一般,遮住兩人外露的肩頭,光潔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
“我就是拒絕不了這樣的你,你總算是我的人了,這感覺還真是挺不錯。”
她脣邊忽然勾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肆意的輕薄他。
帝北尊也沒拒絕她,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擁着她,靜靜的享受着這般戰後的平靜。
也不知道等待和幻想着這一刻有多久,細細一想,事實上,從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她是不普通的,能被那般行徑的她所吸引,對他來說是始料不及的,後來越陷越深,他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便是一心惦記着她,也曾因爲這樣的認知而感到挫敗不已。
然而,確定這個認知之後,他便也遵從了自己的心意。
喜歡就要擁有!
這也是他一向的態度。
所以,他也不介意自己用了多少光明或是不光明的手段,只要能得到她,辛苦點沒關係。
“阿堇,做我的皇后吧,我們一起征服整個天下。”
他迎上她湊過來的薔薇粉脣,淺嘗了一下,一邊低聲的開口道,依稀跳躍着些許花火的眼眸裡充滿了希翼的流光。
司空堇細長的指尖輕輕挑起他的下巴,親了一下,才妖嬈的一笑,“做你的皇后能像現在這樣,怎麼樣壓着你都行嗎?”
“我是跟你說正經的,阿堇!”
帝北尊俊眉一蹙,定定的注視着她。
“再說吧,等這一仗打完,一切都好商量。而且你也明白我這邊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可能將我母親跟畫兒那樣丟在皇城裡,那裡有我的家人,兄弟和戰友。當然,你要是有什麼情況,我也不會袖手旁觀,本官這次帶了十幾萬大軍趕過來,你以爲是爲了什麼?”
司空堇淺淡的說了這麼一句,看他臉上不期然綻放的微笑,又是一陣不能自己的輕顫!
這男人是毒藥!
專門對付她司空堇的毒藥!
“你自己不是說過來跟我打一場的嗎?”
帝北尊不以爲然的瞥了她一眼,嘴角上揚的弧度加大了。
“本官現在不就剛跟你打了一場嗎?”
司空堇邪邪的一笑,“難道你還沒滿足嗎?”
“阿堇!你這些東西都是哪裡學來的?”
“喏,早知道你會問!給你自己看看吧!”
帝北尊的話音剛剛落下,司空堇也不知道從那裡隨手掏來的小冊子,直接塞進他手裡。
看了自己手中的冊子一眼,帝北尊這才緩緩的翻開——
映入眼簾便是那各種姿勢,各種描繪的詞語!
他的俊臉當下就沉了下去,只隱隱覺得一陣暗自波動的強大氣息突然從他手心裡瀰漫而出,彈指間,那本冊子便已經化作一道細碎的粉末從他指間滑落……
“以後別看這種書。”
他落下這麼堅決而不可抗拒的一句,眼色有些不好看。
司空堇聳了聳肩,低頭親了他一下,隨即才驀地翻身從他身上下來,往地上站了去,徑直取了一件外袍隨意套上,“本官這些天沒收多了這東西,你毀了這本還有下一本,我餓了,你要不要起來一起吃點東西?”
一邊說着,一邊取了腰帶隨手繫上,然後伸手拉開低垂的重簾,朝外面走了去,幾個大步來到桌前坐了下來。
帝北尊看她纖細的身影在桌前坐下,這纔不緊不慢的起身,撿起地上的龍袍也隨意的一套,朝司空堇走了去。
“還布了一桌子的好菜,你知道我要來,所以特地吩咐廚房做的嗎?都是本官愛吃的!”
司空堇倒了兩杯酒,將其中的一杯遞給他,自己則是一連喝下幾杯。
帝北尊不答,只是伸手拉過一旁塌邊上的大氅扔給她。
雖然一旁的壁爐裡爐火還算旺盛,但是這麼坐着,還是依稀感覺到些許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