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院之中很是安靜,往來的侍衛有些是認識司空大人的,一見着她眼神便會變得異常的奇怪,不過司空大人也懶得去探究這些了,按着侍衛的指引,很快便朝長長的迴廊走了去。
好一會兒,纔來到溢出僻靜的小院前。
“司空大人!”
司空堇剛剛來到小院的門前,前方便傳來了一道驚訝的聲音,隱隱還伴着些許的喜悅!
司空堇星眸一擡,風揚那張俊朗的笑臉便映入了眼簾,隔着黯淡的燈光看着,倒是還能隱隱看到他眼底的訝然,很顯然是對司空堇突然的到來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風揚將軍?好久不見,都還好嗎?”
司空堇秀眉一揚,倒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一切都很好,司空大人,你來的正是時候呢,陛下正龍顏大怒,連晚膳都沒有用,剛剛還處決了兩個不小心碰到他的侍女,徐公公他們正心驚膽戰……我正想去找墨公子……你過來真是太好了!”
風揚如今就好像見到救星一般的看着司空堇。
而司空堇聽着卻是皺了皺眉,想了想,便問道,“怎麼回事?”
“大軍攻城遭到頑強的抵抗,我大周軍隊傷亡慘重,陛下剛剛還下令將俘獲的俘虜全部處決,那可是十萬條人命啊司空大人!付大人上前勸阻,陛下震怒,險些還要了付大人的腦袋,如今人心惶惶的,大家……”
風揚嘆了口氣,簡單的敘述道。
“那些俘虜我已經讓他們刀下留人了,行了,你先讓人給我準備點吃的吧,我進去看看,人在裡面吧?”
司空堇說着,也是一邊提着步子往裡面走了去。
“陛下就在裡面,司空大人!”
風揚的話音落下的時候,前方的司空大人的身影已經隱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司空堇來到樓前,守在門邊的徐公公驚訝的瞪大眼正想打招呼,然而司空堇卻在他出聲之前擡手阻止了他,徑自推開門大步流星了走了進去。
剛剛步入房中一股凌寒之意便迎面撲了過來,司空堇擡起目光四處打量了一下,很快就在一旁的書桌的塌邊看到正在翻看奏摺的帝北尊。
依然還是一身黑色龍袍,衣角怒放的曼珠沙華依稀冷豔妖冶,一如他人一般。
而似乎也在同一瞬間,帝北尊也緩緩擡起目光,朝司空堇望了過來,見停在跟前不遠處的她,冷寂的深眸裡當下就浮現出一道淺淡的幽光,冷豔如冰霜的臉上也緩和了下來,平靜莫測的眼神靜靜的望着司空堇,倒也不率先開口說話,執着奏摺的修長的指尖卻微微收緊了。
司空堇也擡着目光一瞬不瞬的平視着他,好一會兒,緋色淡漠的脣線才微微泛出一道笑意,“許久不見,陛下你可是越來越英俊威武了。”
說着,亦是一邊提步走了過去,在他身旁停下了腳步,居高臨下的望着他。
聽着,帝北尊那詭譎莫測的眼神頓時有些明滅不定起來,微微眯着那深眸,瞥着司空堇,驚豔絕塵的臉上一連數變,抓着奏摺的指尖緊了又緊,目光緊緊鎖着司空堇那張秀麗的容顏,好一會兒,終於是一手扔開手中的奏摺,閃電般的出手扣住司空堇纖細的腰肢,不等司空堇反應過來,在下一個瞬間,便已經往他懷裡倒了去!
下意識掙扎的雙手被他抓住,只覺得一陣清幽的冷香撲鼻而來,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被他微涼的吻給堵了回去,急切帶着不羈放肆的掠奪之意,肆意而強勢的開始在她口中極致的掠奪,司空堇被他禁錮得幾乎無法動彈,環在她腰間的大手如銅牆鐵壁一般往他懷中緊縮着,那樣的力度,幾乎能將她揉碎進他的胸膛之中。
而司空堇是絕對不肯甘願做承受的一方的,雙手一個用力的掙扎,掙脫了他的牽制,環住他的肩頭,往他腿上一坐,欣然迴應。
房間內的溫度一下字就飆升了起來,空氣似乎都燃燒了起來……
司空大人沒一會兒就被撩撥得氣喘吁吁,呼吸急促,整個人都不舒坦了,素手控制不住的往他衣間探了去,動作倒很是嫺熟……
真是妖孽啊!
一向覺得自己控制力很強大的司空大人忍不住暗暗的咒罵自己,當年在基地再如何英俊帥氣的美男,再如何厲害的藥物都沒有辦法讓她色。欲薰心,任何境地跟前,隨時都能保持着一顆清醒的頭腦,怎麼如今一遇到帝北尊,這些東西都自動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男人是毒藥,一碰就會讓她上癮的毒藥!
若不是思念來得猛烈,她纔不可能大戰當前竟然會念起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硬生生直接跑了過來,也就是單純的想見見他。
她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緒,這樣的感覺,似乎從她掠奪得到他之後,就日益增加,到如今已經化作一道深深的烙印,狠狠的印在她的心頭,隨着時間的延續,這烙印也在與日俱增。
密密麻麻的吻雨點一般的落在她的臉上,脖頸之間,肩上的大氅早就被他撤下,司空堇探入他衣間的素手也彷彿帶着燃燒的火焰一般,當下也幾乎將他最後僅存的一絲理智奪走。
瞬息的功夫,兩人已是衣衫凌亂不堪,呼吸氣短,司空堇雙目迷離,抑制不住的拉扯他腰間的腰帶,一邊啞着嗓音,不停的喘氣道,“怎麼都沒見你說想我?故意的吧?你知道我會過來找你?”
“朕也沒見你說想朕……”
帝北尊終於低喘着說了這麼一句,大手按住她作亂的雙手,緊緊的擁着她,整個人都在繃緊,“別……別急……阿堇……先用晚膳……”
她在進入河州城境內的時候,暗衛便將她的行蹤彙報上來了,所以他當然知道這女人一連趕路好些天了,而且今天恐怕也是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吧,難道她都沒有聽到她的肚子一直都在叫着嗎?
司空大人當真想罵人,這不懂風情的蠢蛋!
現在還有什麼事情比吃他更重要?想化作主攻的一方,卻不想被他禁錮得動彈不得,她有些惱火的喘着氣瞪着他,一點也不矜持的開口道,“陛下,本官現在就想吃你!”
帝北尊深深的吸了口氣,壓制住身體裡燃燒的花火,深眸裡跳躍的幽光也漸漸的沉寂了下來,飛快的替司空堇攏好衣裳,一邊低沉道,“他們送晚膳過來了,先用膳,好好洗洗。”
果然,話音落下,剛剛替司空堇收拾整齊衣裳,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他亦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緊接着徐公公便已經吩咐侍女將酒菜端了上來。
“陛下,司空大人,先用膳吧!”
徐公公安排着侍女們將酒菜擺好,然後才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那目光掃了兩人一眼,見兩人的模樣,一雙老辣的眼睛早就猜到剛纔二人發生了什麼了,然而纔多看了司空大人一眼,便捱了陛下一記冷厲的眼神,頓時一陣驚慌的收回目光,默默的低下頭。
“退下吧,沒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來,外面的人也都撤了。”
帝北尊漠然落下這麼一句,便緩緩起身,朝桌邊走了去。
司空堇也輕咳了幾聲,然後跟着走了過去,一點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是,陛下!”
徐公公馬上就招呼着侍女退下。
“你殺伐之意太重也不是什麼好事,十萬條人命還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全殺光,這份魄力我是得服你。”
司空堇倒也很快恢復了平靜,端起酒壺,給他倒上了一杯,一邊淡淡道。
聞言,帝北尊卻是冷哼了一聲,秀美冷豔的臉上拂過一道殺意,冷聲道,“朕何嘗不是損失了近十萬的精銳?朕爲朕死去的精銳報仇也沒什麼錯。”
“大哥,這是戰爭啊!戰爭還能不死人嗎?殺不過人家就只能被殺,你都帶領你的部下打了多少場仗過來了?十萬人你當是十萬只雞鴨嗎?你讓他們斷條胳膊的還行,直接要了他們命?再往下你就成暴君了,你還打個屁天下啊?現在就應該恩威並施了,這種事情,讓本官來就行了,以後別這樣了,那些人我都給放了,我可不喜歡你到了後面都成了嗜血的暴君了……”
司空堇說着,帝北尊的臉色也是微沉了下來,不過聽到後面,倒也緩和了一些。
“你不會怪本官擅作主張吧?”
“這事要是換了別人朕現在就讓他人頭落地了阿堇!”
帝北尊倒是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心中的怒氣,整個人都籠罩着一層冰霜似的。
司空堇輕嘆了一聲,秀眉卻是揚了揚,瞥了他一眼,笑了笑,仰頭喝了一杯酒,才繼續道,“我的那幾萬兵馬呢?傷亡情況怎麼樣?”
“攻城的時候他們就安排在最後面,你說會是什麼情況?”
帝北尊冷然瞥了她一眼,端起酒,也喝下了一杯。
司空堇擡手摸了摸鼻子,饒有興味的望着他,“怎麼了?捨不得用我的人?”
聽着她這般含笑的話語,帝北尊卻是擡起眼簾輕描淡寫的掃了她一記,然後伸手端起酒壺倒酒,懶得跟她揶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