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樣說?”
“你平時從沒有對我發過脾氣,時時處處都是寵着我哄着我,可是,你第一次發脾氣,卻是想拿槍打死我。雨澤,我真的很害怕,難道說你真會因爲莫須有的原因就開槍打死我嗎,你能對我說一句真心話嗎?”
常雨澤心中冷笑,到現在了她還在狡辯,可是,他還是說出令他非常痛苦的話:“我當時真的非常憤怒,我確實想開槍打人,可是,即便你真的走出來,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不忍心下手,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都在履行我的諾言,盡心盡力的保護你,讓你遠離一切可能的傷害。這就是我的真心話!”
徐虹哭得更厲害了,緩緩轉過身,面向着他,雙手抓住他的手,讓他的大手捂在她的臉上。他真切感受到她的淚水象涌泉一樣穿過他的手指縫,流下來。
“別哭啦,我不是給你道歉了嗎?”他本來不想再說什麼安慰她的話,可是心中的話還是不由自主的跳出來。
“可是,你不是真心的。”她哽咽着說。
“你是不是再想聽我說一聲道歉。”他的心已經有點涼了,她不反省自身,卻指責他不誠心道歉。
“不,一句話不真,即便重複一萬遍也還是不真。”
“你只想聽我的真心話,爲什麼你不能同樣真心待我?”
“你還相信我嗎?春節過後這段時間以來,我都感覺你有點變了,對我冷淡了。”
最後一次機會,這是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能說出實話,不管你是自願出軌還是被人迷惑的,我都可以原涼你!
常雨澤圓睜雙眼,直視着隱藏在黑暗裡的妻子,一字一句的說:“徐虹,不是我變了,而是你變了。我只想聽你一句實話,請你以咱女兒的名義發誓,你爲什麼要揹着我做那些事!”
“老公,請你不要拿咱女兒說事好嗎,我可以以我的人格發誓,我對你沒有變心,那天晚上,我真的是……”
常雨澤聽出她的語氣沒有一絲悔悟,她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完全失望了。
當徐虹正要說出那天晚上的實情時,小露露似乎得到了感應,突然從牀上爬起來,大聲喊叫着:“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她又做惡夢了。
“寶貝別哭,寶貝別哭!爸爸媽媽都在這。”常雨澤迅速坐起來,伸手把女兒摟在懷裡,柔聲安慰她。
小露露四肢用力的踢騰着,小脖子用力向上舉起,就象受驚的小鹿急於逃離危險的境地,顯然她還沒有從惡夢中驚醒過來。
“寶貝別怕,爸爸媽媽都在這!”徐虹立即打開牀頭燈。
常雨澤看到女兒兩眼視線散漫,滿是害怕驚恐的神色,他悲傷的淚水突然涌到了眼窩,即便天地都毀滅了,即便家庭都破碎了,他依然會用全部身心去呵護女兒。
他把她緊緊抱在懷裡,粗糙的臉龐緊緊貼着她細嫩的小臉蛋,妻子可以捨棄,但是寶貝女兒一定是他的!
第二天,常雨澤又回到單位。
一進局大院,看見他的同事都會熱情的給他打招乎,同事們的眼神裡滿是敬佩和信服,能從範黑子手下毫髮不傷的回來,那是真本事。
他沒有先回科室,而是先給領導彙報工作。
常雨澤走進局長辦公室,劉逢東正在慢條斯里的喝着茶。
“領導,我回來啦。”常雨澤畢恭畢敬的說。
“有驚無險的回來了啊,坐吧。”劉逢東放下茶杯,去摸桌上的煙盒。
常雨澤趕緊跑上去,從包裡拿出一條釣魚臺煙,雙手放到領導桌上,笑說:“領導,範處長讓我給您捎一條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