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扮作閻羅去找徐大荒,發現隊員們正在輪流給何雨講他們的魔法心得。
因爲斬空跟穆氏斷了合作,獵者聯盟也取消了他們先遣隊的番號,回到常規獵妖模式的徐大荒隊基本上無事可幹。雖然看在莫凡的面子上,獵妖隊全員訓練何雨15天,只收她10萬,分攤給隊員也算不上大錢,但這相當於能天天獵到小妖,現實中真能這麼好運,那簡直太難得了。所以隊員們都對何雨傾盡全力,恨不得將最好的技術全都教給她。
“鬼啊!”
何雨怪叫了一聲,迅速躲到小可身後,眼淚汪汪地看着陳平。
陳平僵在那裡,沒人看到他面具後的滿臉黑線的表情。
衆人好生勸了一會兒,才安撫住何雨。
陳平只留下小可繼續指導何雨,把剩下的人都支去採購訓練物品。
隊長徐大荒是最後一個走的,聽了陳平要採買的東西,徐大荒便猜到了陳平的計劃。
“你是魔鬼嗎?”徐大荒驚恐地看着陳平。
“魔鬼面試官的雅稱可不是白叫的,本來我只想搞常規訓練的,但她家實在給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花的好。”
徐大荒默默心疼了何雨一家三秒鐘,便出去幫忙了。
待到晚上,獵妖隊員風風火火往裡搬東西,還帶着一個燈光師職業的陌生人。何雨見了想要幫忙,卻被肥石一把按在座位上。
“你接着跟小可學習,這種粗活交給我們就好。”
其他人都在用憐憫的目光看着何雨。接下來有她受的,還是先讓她安逸一陣子吧。
燈光師開始佈設舞臺燈和音響、投影儀,肥石去水系訓練間,把網球發球機魔改後的布袋球發球機拿了出來,郭彩棠搬回來一疊衣物和特製手套,黎文傑跟陳平檢查操控設備,肥石把布袋球的石灰倒出來一部分,再往裡摻入獵妖粉。
獵妖粉一般是獵妖時製成煙彈,能夠腐蝕妖魔的皮膚和呼吸系統,用以阻礙控制不住的妖魔,遇水可以快速放熱,大劑量會產生爆炸。
“這是要辦party嗎?”何雨好奇地看着他們佈置。
“對啊,專門歡迎你的……哎喲!”
肥石貧了一句,被彩棠一拳揍在腦袋上。
徐大荒把各種路障鋪設在大廳裡面,一切佈置妥當,閻羅便叫郭彩棠帶着何雨換衣服。
衣服是一次性輕薄寬鬆遮光型,內衣只有一套,是特製的防獵妖粉的材料。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攔截或躲避發球機發出來的球,這是我們主要的訓練項目。”
“這些設備就是給我訓練這個的?那燈光和音響是幹嘛的?”何雨疑惑道。
“用來干擾視線和聽力的。”陳平漫不經心道,“集中注意力,要開始了,打在身上很疼的。”
一個紅色的布袋球打出,何雨連忙用水御。好在這次她沒有緊張,水御直接攔住了球。
緊接着,紅球遇水爆開,水花四濺,煙霧疊起。
“成功了!”何雨驚喜了一下,這回她沒有失誤。
然而緊接着,一個綠球從霧中衝出,直打在她的腰間。
何雨完全反應不過來,眼前的煙霧讓她看不到綠球的發射。
“啊啊啊啊!”
何雨痛得尖叫起來,連忙掀開衣角,發現被打到的那塊皮膚入灼傷一般坑坑窪窪還帶着血絲。
郭彩棠拿着療傷藥膏上前擦了一下,傷勢立馬不見了。
“繼續。”
郭彩棠提示各位準備就緒,第二輪馬上開始。
“別光站着不動,注意走位!”黎文傑提醒道,“儘量遠離煙霧區,時刻保持良好視野!”
何雨聽着黎文傑的話,但很不幸,剛離開兩步就被路障絆倒,一發白球精準打在了何雨的背上。
……
接下來,無論何雨怎樣哭泣、耍賴、自暴自棄,造成傷痛的球都是毫不猶豫飛向她,她只有面對和捱打兩個選擇。
第二天早上開始依舊是重複的訓練,後面幾天下來何雨已經有些麻木了,只是出乎本能攔截和躲避。期間的休息時間就是更衣(衣服粘上獵妖粉和石灰粉容易產生二次傷害)、上藥、吸入療傷藥粉(防止粉塵吸入體內造成傷勢)、重新佈設障礙位置、修煉恢復魔能。
如果魔能徹底不足,訓練也不會中斷,何雨會拿到一個棒球棍,依靠它手動抵擋布袋球。球棒不像球拍,它的防禦面很小,需要極其精準,而且打擊揚起的粉塵沒有水的沉降,吸入會更難受。所以何雨有魔能的時候都會盡量想辦法節省,能躲則躲,能用一級就不用二級。
每晚休息的時候,隊長和小可就充當起了心理疏導員,他們比較擅長這方面,這些天兩人也豁出去不回家了,跟何雨就住在這種住宿條件差到爆的倉庫。小可一點不嫌麻煩拉着何雨一起睡,睡前也樂意和她談談心。小可從何雨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小可雖然不膽小,但神經大條、天然反射弧長造成的影響並不比何雨來得弱,兩人因此也有了共同話語。
陳平對此感到欣慰,要不是他們兩個,何雨或許早就徹底崩潰了。陳平對何雨的承受能力有信心,能被巨眼猩鼠在高二時期就逼出二級水御,意志力和修爲都不一般,但負面的心態積累過多,對她法師的價值觀和前途都有不利,還是及時鼓勵和疏導爲好。
何雨能勉強應付布袋球時,才意識到,真正的噩夢剛剛開始。陳平熟練地進行後續加料,鬼哭狼嚎的各種音效,讓人寒毛倒立的背景音樂,狂閃的猩紅燈光,各種驚悚的牆壁投影齊齊上陣。何雨面臨着更加複雜的干擾項和巨大的精神壓力,以前連鬼片都不敢看的何雨哪經歷過這個?
“閻羅,你就是個魔鬼!”何雨怒吼道。
“多謝誇獎。”陳平淡然回道。
何雨從隊員們口中得知訓練計劃全是閻羅做的,這句話便時不時掛在嘴上。
何雨拼盡全力放了個水御,水流洶涌而出,籠罩住何雨的全身,各個方向的布袋球均被一一攔截,任其爆裂和震盪,都無濟於事。
“三級水御!”
衆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