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褲兜裡什麼東西,怪硌人的。”
面對江夏的提問,陳舟額了一聲,揉了揉她的腦袋,認真說道: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亂問。”
聞言,江夏頓時明白了真相,臉色微紅道:
“就愛耍流氓!”
陳舟沒有說話,輕輕抱住她,手掌緩緩掠過那羊脂玉一般的脊線。
彷彿電流閃過,江夏蚊嚀般哼了一聲,肩膀晃了晃,撒嬌道:
“別摸,癢!”
陳舟呵呵笑道:
“不癢我還不摸呢!”
江夏輕哼道:
“壞蛋!”
被陳舟摟抱了一段時間,江夏心中的羞赧也消散一些。
雖然只穿着內衣背心,但也只是露出肩膀和肚子。
其實比去海邊穿的衣服要多。
不過跟在海邊有些不同,那就不會被陳舟抱在懷裡動手動腳的。
江夏輕哼着“壞蛋”,身體卻誠實地又往陳舟懷裡縮了縮。
兩人沒有說話。
但陳舟摟着她的手臂又收緊了些,然後另一隻手卻開始亂動起來。
指腹無意識地輕輕摩挲着那片細膩的肌膚,帶來一陣陣微妙的酥麻。
江夏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順毛的貓,之前的羞赧被一種慵懶的安心感取代。
時間彷彿也慢了下來,房間裡只剩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平和而親暱。
但陳舟卻慢慢不只是滿足於撫摸江夏的後背,轉而將手緩緩移到前面。
手指在肚子上打着圈,然後往上移動。
一直來到內衣背心的邊緣,江夏的手才抓住這只不安分的壞蛋,臉色忸怩道:
“不行……”
陳舟湊近了一些,壓低語氣道:
“哪裡不行?”
江夏低着頭道:
“這裡不行!”
陳舟哦了一聲,手指打着圈向下移動,玩味說道:
“那就是說,這裡可以咯?”
江夏連忙抓住,搖着頭:
“這裡……也不行!”
陳舟無奈了:
“那哪裡可以?”
江夏羞赧道:
“除了這兩個地方,哪裡都可以……”
陳舟呵呵笑道:
“這可是你說的。”
說着,他將手指移向江夏的嘴脣,輕聲問道:
“那請問我的小囡囡,這裡可不可以呢?”
江夏沒有說話,任憑他的手指在嘴脣四周來回移動。
然而陳舟見她默認下來,便舔了舔乾澀的嘴脣,然後一口吻了下去。
脣瓣相觸的瞬間,像兩塊剛出窯的薄胎瓷輕輕磕碰,帶着點微涼的顫。
陳舟的吻很輕,像羽毛掃過。
江夏的睫毛顫抖起來,下意識想躲開,卻被陳舟摟在腦後的手輕輕按住。
他的指腹蹭過她的耳垂,燙得她脖頸都泛起粉,嘴脣卻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像被溫水泡透的糯米,帶着點微甜的濡溼。
“唔,不行……”
她的呼吸被他盡數捲走,喉嚨裡溢出細碎的哼唧,像小貓被撓了下巴時的輕吟。
手還抓着他不安分的手腕,卻漸漸鬆了勁,指尖無意識地摳着他的掌心,留下淺淺的月牙印。
時間緩緩流逝。
江夏的手不知何時纏上了他的脖頸,指尖插進他半乾的發間,輕輕攥着。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陳舟才稍稍退開些,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交纏在一起。
江夏的嘴脣被吻得通紅,像塗了層新燒的紅釉,眼神蒙着層水汽,看得他喉嚨發緊。
“你好壞啊!”
她用氣聲罵着,手指卻更緊地攥住了他的頭髮,帶着點撒嬌的力道。
陳舟低笑出聲,吻了吻她的鼻尖:
“剛纔是誰說除了哪兩個地方都可以的?”
江夏的臉騰地紅了,想掙開卻被他摟得更緊,只能把頭埋進他頸窩,悶悶地說:
“反正……反正這裡不行。”
頸窩被她的呼吸吹得發癢,陳舟笑着偏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
“知道了,我的小囡囡說了算。”
在剛纔的動作中,江夏的背心滑到了胳膊,露出的肩膀泛着珍珠似的光。
陳舟注視良久,隨後一口吻了下去。
“啊?”
江夏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問道:
“你在幹嘛?”
但任憑江夏的呼喊,陳舟卻緊緊吸着,一刻也未曾放開。
直到兩三分鐘過去,看到她鎖骨處有一個鮮明的草莓印時,才滿意離開。
江夏看到視線邊緣的草莓印,臉色頓時變得羞紅,手腳並用,打踹着身上的陳舟,羞惱道:
“壞蛋,臭壞蛋!”
陳舟被她踹得在牀上滾了半圈,卻故意順勢將她圈進懷裡,任憑她的小拳頭砸在胸口,笑得胸腔嗡嗡發顫。
他捉住她亂揮的手腕按在枕頭上,鼻尖蹭着她泛紅的臉頰:
“再鬧隔壁的都以爲你家暴了——再說,這印子多好看,像不像今昨天看到的那隻胭脂紅瓷碗?”
“呸!你纔像碗!”
江夏的膝蓋頂着他的腰,卻沒真用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氣的:
“明天我穿露鎖骨的裙子怎麼辦?被人看到肯定要笑我!”
“那就穿高領的。”
陳舟低頭咬了咬她的耳垂,指尖劃過那枚草莓印,觸感溫熱:
“或者說是蚊子叮的,景德鎮的蚊子特別毒。”
“你才毒!”
江夏掙了掙沒掙開,乾脆扭頭往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力道不大,像小貓換牙期的試探。
陳舟悶笑出聲,手臂收得更緊,將她牢牢鎖在懷裡:
“是是是,我毒,毒得就想賴着你。”
月光從窗簾縫隙裡漏進來,在江夏泛紅的臉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她咬着牙瞪他,眼眶卻亮晶晶的。
見他還是那副死德行,便輕輕在陳舟胳膊上咬了一口,留下兩串淡淡的牙印。
陳舟我靠了一聲:
“你是屬狗的啊?牙尖嘴利。”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咚咚”的敲門聲,伴隨着外賣員中氣十足的呼喊:“您好,您點外賣到了!”
兩人同時一愣,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彼此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江夏猛地從陳舟懷裡彈起來,手忙腳亂地拉過被子擋在胸前,臉頰紅得能滴出血:
“快、快去開門!”
陳舟低笑一聲,慢悠悠地從牀上坐起來,故意抻了個懶腰:
“急什麼,外賣又不會長腿跑了。”
他瞥了眼江夏鎖骨處的草莓印,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不過某些人的草莓印,可是要呆在肩膀上好幾天咯。”
“你還說!”
江夏抓起枕頭砸過去,趁他擡手去擋的功夫,飛快地跳下牀,抓起一旁的睡衣套上。
陳舟接住枕頭丟回牀上,趿着拖鞋往門口走。
看着江夏慌亂的背影,他笑着搖了搖頭,打開門接過外賣。
塑料袋裡飄出拌飯的香味,勾得他肚子咕咕直叫。
他把外賣放在茶几上,剛拆開包裝,江夏就從浴室出來了。
她洗了把臉,額前的碎髮溼漉漉地貼在皮膚上,臉頰的紅暈淡了些,卻依舊眼神躲閃,不敢看他。
“過來吃啊,再不吃拌飯要坨了。”
江夏磨磨蹭蹭地走過去,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睡衣領口扣得嚴嚴實實,把那枚草莓印遮得嚴絲合縫,看得陳舟差點笑出聲。
“怎麼,害羞得連飯都不會吃了?”
陳舟拿起勺子遞過去,自己也舀了一勺拌飯塞進嘴裡,咀嚼時故意發出吧唧聲:
“這石鍋拌飯可是你說要嚐嚐的,說比學校門口那家正宗。”
江夏接過勺子戳着碗裡的煎蛋,蛋黃破了流出來,裹着米飯金燦燦的。
她散去之前的陰影,亮起眼睛說道:
“這一看就很好吃!”
說着,她舀起一小口塞進嘴裡,熱乎的米飯混着辣醬的味道在舌尖散開。
確實香!
陳舟看着她鼓起來的腮幫子,像只藏了食物的倉鼠,忍不住笑出聲: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他往她碗裡夾了塊烤腸:
“多吃點,剛纔鬧騰那麼久,該餓了。”
“還不是你?”
江夏瞪了他一眼,卻把烤腸塞進嘴裡,咀嚼時眼角的餘光瞥見他胳膊上的牙印,心裡忽然有點軟。
那印子不深,像片小小的月牙,此刻泛着淡淡的紅。
“看什麼呢?”
陳舟舀着飯的手頓了頓,挑眉看她:
“是不是覺得對我太兇了,想補償我?”
“補償你個頭!”
江夏的臉又紅了,趕緊低下頭扒飯:
“我就是看你碗裡的泡菜好像比我的多。”
陳舟低笑一聲,把自己碗裡不愛吃的泡菜往她那邊撥了大半:
“給你,全給你,省得某些人眼睛都快粘我碗裡了。”
“誰粘了!”
江夏把泡菜扒拉到自己碗裡,嘴上不饒人,筷子卻誠實地夾起一大口,酸辣的味道竄進鼻腔,讓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對了……”
江夏忽然擡起頭,嘴角還沾着點辣醬,像只偷喝了醬汁的小貓:
“剛纔在浴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遙控器能讓玻璃變透明?”
陳舟的筷子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地扒了口飯:
“你可別倒打一耙,我怎麼可能早就知道?”
“我可沒倒打一耙。”
江夏舀了勺飯,眼神卻像探照燈似的盯着他:
“那我剛纔洗澡的時候,你爲啥用餘光看着我?是不是故意的?”
陳舟差點被飯噎住,咳嗽兩聲才緩過來:
“你沒證據可別憑空污衊我!”
“我怎麼沒證據?”
江夏瞪着他,眼睛亮得跟走馬燈一樣:
“那遙控器藏在沙發縫裡,你一摸就摸到了,不是早就知道在哪兒是什麼?”
“還有,我洗澡的時候明明感覺背後有人看,肯定是你!”
陳舟堅決否認,舉起手發誓道:
“我絕對不知道,如果我提前知道……”
他眼珠子轉了個圈,補充道:
“那就讓江夏跟我結婚,然後生十個大胖小子!”
江夏手裡的勺子“噹啷”一聲掉在外賣盒裡,湯汁濺到手腕上,她卻渾然不覺。
臉頰像被扔進窯火裡燒過的郎紅瓷,從耳根紅到下巴,連脖子都泛起一層粉霧。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她抓起沙發墊扔向陳舟,眼睛瞪得溜圓:
“誰要給你生十個大胖小子!陳舟你臉皮比景德鎮的老城牆還厚!”
陳舟憋着笑,故意板起臉:
“這不是怕你不信嗎?只能用這種方式證明清白了。”
他湊近了些,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發燙的臉頰:
“怎麼,難道你不想讓我證明?”
江夏把沙發墊往他臉上一推,趁機往後縮了縮,後背抵着沙發扶手才穩住身形。
陳舟抓住沙發墊的一角,輕輕一拉就拽了過來,順勢握住她的手腕:
“那就是說,你默認了?”
“默認我要是說謊,你就得給我生十個大胖小子?”
“我沒有!”
江夏猛地抽手,卻被他攥得更緊,氣急道。
陳舟卻故意收緊手指,低頭在她手腕上輕輕吹了口氣,惹得她像觸電般縮回手,他才低笑出聲:
“看來你不想給我生十個大胖小子?那生一個總可以吧?”
“生你個頭!”
江夏抓起桌上的空礦泉水瓶砸過去,被他伸手接住。
陳舟忽然揚起微笑,說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說着,他走向江夏的小挎包,拿出裡面的睡覺小貓咪,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吶,生日快樂!”
江夏的目光一下子釘在那隻陶瓷小貓上。
白瓷捏成的貓咪蜷着身子,尾巴繞到前爪邊,眼睛是用青料點的,像浸在水裡的墨珠。
她的指尖顫巍巍地碰了碰貓耳朵,瓷面涼絲絲的,卻燙得眼眶發酸:
“你什麼時候買的?”
陳舟往沙發上一坐,拿起剛纔那瓶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笑說道:
“你可別管我什麼時候買的,就說喜不喜歡這個禮物吧?”
江夏沒立刻回答,只是把那隻陶瓷小貓捧在手心反覆端詳。
她的指腹劃過貓咪蜷起的尾巴,瓷釉在燈光下泛着溫潤的光,像浸過晨露的玉。
江夏的目光移動,落到陳舟身上,話語呢喃道:
“謝謝……謝謝……”
陳舟嬉笑一聲,把側臉湊了過去:
“那爲了表示感謝,親我一下總不過分吧?”
江夏想着剛纔在牀上都舌吻了,當即也不再忸怩,飛快地在他臉龐上啄了一下。
陳舟受用一笑,但還是搖了搖手指道:
“你親歸親,晚上還是要脫衣服陪我睡覺啊!”
江夏臉上的喜悅一滯,然後低罵道:
“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