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表情凝固了，手裡的餐盤差點脫手而出。
李斌眼神複雜地掃過吳笛那張精緻卻帶着疏離感的臉。
他看向陳舟，壓低聲音，語氣沉痛：
“他奶奶的，肘子這傢伙吃得真好啊，怎麼沒有美少女找我做這種事呢？”
周星倫的話語中也帶着痛心疾首和難以置信：
“墮落了！墮落了！！肘子居然……居然……”
李斌轉過頭，看了一眼周星倫；周星倫用手捂着眼，搖了搖頭。
在這一瞬間，兩人達成一致——
不理解，但尊重。
陳舟正爲意外橫財而高興，不知道兩個人居然給他扣了這麼一頂帽子。
看着兩人走來，陳舟擡起頭，樂呵呵說道:
“回來了，趕緊坐吧。”
注意到兩人看向吳笛的眼神，陳舟介紹道:
“這位是吳笛同學。”
“學妹你好！”
李斌和周星倫端着餐盤，挪到桌邊。
兩人的眼神像探照燈一樣，在樂呵呵的陳舟和旁邊那位散發着“生人勿近”氣場的吳笛之間來回掃射。
吳笛點點頭，用看小跟班一樣的眼神掃了掃他們，隨後道:
“你們好。”
李斌和周星倫坐是坐了下來，但他們的目光依舊黏在吳笛身上，充滿了無聲的探究和敬意。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降服陳舟的，肯定不是簡單人物。
雖然是用了錢。
但鈔能力就不是實力啊？
吳笛無視了他們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擡了擡下巴，示意陳舟看向食堂門口方向:
“大傻個，還有個事想讓你幫忙。”
聽到這個稱呼，李斌和周星倫再次對視一眼，瞳孔放大。
這個稱呼，不一般吶。
充滿了故事感。
“什麼事？”
聞言，陳舟投去目光。
只見幾個穿着嶄新迷彩服、一看就是高一新生的男生，正探頭探腦地朝他們這個方向張望。
其中一個高個男生手裡還拿了什麼東西，眼神正看着吳笛。
“看見那幾個了麼？”
吳笛的聲音裡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
“蒼蠅一樣，煩得很，等下他們過來幫我當下擋箭牌。”
說着，她又掏出來一疊紅鈔票，厚度比之前只多不少。
陳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飛快地將鈔票收進褲兜，動作比剛纔數錢時還要利落幾分：
“放心，這半小時別說人，就是蒼蠅也別想靠近你三米之內！”
說着，陳舟挺直了腰板，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勢。
看到這一幕，李斌的喉結上下滾動，盯着陳舟兜裡鼓起來的鈔票，突然“啪”地拍了下大腿。
他看向周星倫，用眼神交流道：
踏馬的，這小子悶聲發大財！
周星倫眼中露出一絲豔羨：
服了，居然被這小子傍上了富婆。
實話說，陳舟被那麼多女孩子喜歡，李斌跟周星倫說羨慕那是肯定的，但絕對談不上嫉妒。
但此時此刻，眼見陳舟傍上富婆，短短几分鐘還怒賺兩波的時候。
兩人心裡就差在腦門上刻下“草泥馬”三個字了。
不久後，那幾個高一新生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簇擁着高個男生朝這邊走來。
高個男生手裡捧着一束包裝精緻的玫瑰花，耳尖泛紅，一步一步走得鄭重又緊張。
到了近前，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吳笛同學，我……我從開學第一天就注意到你了，我很喜歡你，請問你能不能……”
聽到這番話，陳舟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吳笛這種女生，拋開富有不談，哪個男人會喜歡？
這一看就是奔着錢來的。
吳笛語氣冷淡，伸手攬住陳舟的胳膊：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還請以後別再來打擾我。”
陳舟一副“啊對對對”的樣子，淡淡地注視着幾個高一新生。
高個男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中的玫瑰花微微顫抖，半晌才艱難道：
“對……對不起，打……打擾了！”
高個男生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他身後幾個同伴也跟着離去。
陳舟疑惑地摸了摸腦門。
這就結束了？
裝逼打臉的劇情呢？
不是，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陳舟看向吳笛，見她沒說什麼，便心安理得地收下錢。
雖然只是充當了個男友背景板，但總比讓個座位付出多吧。
所以這錢，該拿就拿。
人金主都沒說什麼呢。
而李斌跟周星倫見陳舟這麼輕易就賺了一千多，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等吳笛慢條斯理吃完飯，離開現場後。
李斌的筷子“哐當”砸在餐盤裡，他指着陳舟褲兜的手指抖得像篩糠：
“肘子！你這錢賺得比印鈔機還快！”
周星倫直接把臉湊到陳舟肩膀上猛嗅。
被陳舟嫌棄地推開：
“臥槽！！你是gay吧？聞什麼聞？”
周星倫站起身來，揉了揉鼻子：
“聞聞有沒有銅臭味！”
李斌充當伸手白嫖怪：
“你這錢賺得太容易了，見者有份！”
陳舟扣了扣鼻子，呵呵笑道：
“憑什麼，這錢是我靠建模賺來的，沒有我這建模，那幾個新生能灰溜溜滾蛋啊？”
兩人相視一眼，齊聲道：
“忘本！！”
陳舟雙手叉腰：
“哈哈哈，終於有人懂我了，我不止忘本我還抽象、虛榮、物質、惡毒、踩高捧低、尖酸刻薄、一毛不拔、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好吃懶做……”
李斌：“厚顏無恥！”
周星倫：“卑鄙下流！”
見兩人有化身憤青的趨勢，陳舟無奈，一人花三塊買了一根大肉腸充當封口費。
這讓平息了兩人的內心。
李斌咬了一口大肉腸，想起陳舟跟吳笛單獨相處時的對話，語重心長道：
“肘子，這話我可能不該說……”
陳舟兩口吃完一根腸，將籤子扔進垃圾桶：
“不該說的話就別說。”
李斌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那不行，我忍不住。”
陳舟呵呵笑道：
“你現在忍不住話，那老了也忍不住屁，就怕出來的不是屁。”
周星倫豎起大拇指：
“這句話有哲理啊，很有高度！”
陳舟反問：
“有多高？”
周星倫想了想，隨口接道：
“有好幾層樓那麼高吧。”
看着兩人插科打諢起來，李斌忍不住了，語重心長地提醒道：
“星倫你別插話，肘子我問你，錢跟尊嚴哪個更重要？”
陳舟難得聽到李斌問出這麼深奧的問題，他微微一愣道：
“不是，咱就是說，人總不能爲了尊嚴，連錢都不要吧？”
聞言，李斌長長嘆息，說出了極具哲理的一番話：
“所以義父——”
“請給我介紹個富婆吧，做鴨什麼的，我覺得我也可以！”
周星倫連忙跟上：
“爺爺！俺也一樣！”
陳舟腦袋上打出問號：
“什麼玩意，你們以爲當鴨很容易？你是能忍受富婆快樂球，還是能忍受富婆火焰山？”
觸及到知識盲區，李斌發揚了不懂就問的優良習慣：
“等等，快樂球是什麼？火焰山是什麼？”
陳舟無奈說道：
“快樂球就是鋼絲球刷唧唧，火焰山就是滴蠟燙唧唧……”
聞言，李斌眼睛微縮：
“這錢這麼難賺？”
周星倫也後退幾步，一臉震驚地看着陳舟：
“肘子，果然有些錢還是得你來賺啊！鋼絲球什麼的，我是真接受不了。”
聞言，陳舟皺起眉頭：
“一行有一行的不容易。”
“不是等等……什麼叫這錢還得我來賺，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李斌愣了愣神，問道：
“那剛纔吳學妹開始給你一千多，難道不是……”
周星倫也跟着問道：
“你後面還說你沒什麼優點，一個是聽話，二個就是體力好……”
陳舟無語了，連忙解釋道：
“你們不要給我想歪了，那只是富婆給我的讓座費？懂？”
聞言，兩人相視一眼，同時鬆了口氣。
李斌拍拍胸口：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傍上富婆了呢。”
周星倫也連連說道：
“還好還好，我還以爲你真的爲了錢，連尊嚴都不要了。”
陳舟：？？？
踏馬的，真兩個活寶。
……
回到班上，已經接近午練時間了。
今天週一，數學午練。林小萌正發着午練試卷。
今天的數學午練終於回到了它應有的難度。
這讓班上絕大多數在五六十分掙扎的學渣鬆了口氣。
陳舟坐回座位，看了看試卷，然後又放了回去。
這種難度放在以前，可能還值得他一做。
但現在對他，有點過於簡單了，看一眼全會，沒有做的價值。
陳舟撐到了一點，見沈恩熙還沒到班，便準備開始睡覺。
一般這個時間點，沈恩熙還沒到班，那指定是有事，就不回來了。
不過就在這時，林小萌卻走了過來，拿起書卷成筒，戳了戳陳舟。
陳舟帶着些不耐，擡起頭問道：
“學委？有啥事啊？”
林小萌微紅着臉頰，眼神有點飄忽不定：
“那個……你能出來下不，早上那件事我想跟你聊聊。”
本來陳舟還想睡覺的，但一聽這個那是一點都不困了，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走吧。”
兩人沒有在走廊外聊天，這個點會有學校領導值日，看到聊天說話的肯定要被記名字。
但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兩人來到辦公室。
中午科任老師基本都不在，即便被領導看到，也可以假借給老師幫忙的藉口糊弄過去。
陳舟一屁股坐在陳慧的座位上，問道：
“找我啥事，說吧。”
林小萌圓框眼鏡後的眼睛低了下去，雙手在身前攪成一團：
“那個，早上的事情，我想請你不要說出去。”
陳舟哦了一聲：
“什麼事？我怎麼不記得？”
林小萌也是緊張了，磕磕巴巴說道：
“就是那個飛機學習法……”
陳舟撓了撓腦袋，有點爲難道：
“這個……有點難辦啊。”
聞言，林小萌頓時急了，連忙問道：
“哪裡難辦了，我只想求你不要說出去，那樣我真沒辦法做人了！”
“而且要不是你寫什麼飛機學習法能提分，我也不會……”
陳舟擡起頭，笑呵呵地看着她的眼睛，伸出兩根手指：
“第一，是你偷看我日記在先。”
“第二，信什麼飛機學習法是你腦子秀逗了。”
聞言，林小萌似乎意識到陳舟糾結的點，低着頭不再言語，然後小聲說道：
“對……對不起，我不該看你日記的。”
陳舟滿意點點頭：
“這纔是道歉應有的態度。”
見態度和緩，林小萌眼睛微亮：
“那你能答應我不把這個事情說出去嗎？”
然而陳舟搖搖頭，說道：
“不能保證。”
林小萌啊了一聲，又緊張起來：
“爲……爲什麼？”
陳舟自然道：
“因爲你道歉的是看我日記的事情，而求我不把這件事說出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聞言，林小萌聽懂了他的意思，連忙問道：
“那要怎麼樣，你才能不把這件事說出去？”
陳舟想了想說道：
“答應我三個條件。”
林小萌擡起頭，問道：
“哪三個？”
陳舟搖搖頭：
“還沒想好，你先答應下來再說吧。”
林小萌猶豫一瞬，點點頭說道：
“只要你不說出去，就算讓我當你女朋友也是可以的。”
聞言，陳舟打量了兩眼林小萌，微微翻了個白眼：
“你做什麼白日夢呢？”
林小萌攥緊拳頭，腦袋上打出幾個問號。
不過忽然，陳舟想到了什麼，趕在林小萌生氣前說道：
“第一個條件有了。”
林小萌又緊張起來：
“什麼……”
陳舟撓着腦袋，靦腆道：
“以後的數學作業，你幫我寫了吧？”
從今天中午的午練，陳舟意識到，以他即將lv3的數學水平，寫這些作業只是浪費時間。
林小萌輕輕鬆了口氣。
這個要求雖然有違她課代表的職業道德，但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至於剩下兩個，我想到再跟你說。”
說着，陳舟揮揮手，便向教室裡走去。
但走到半路，感覺到一股尿意涌動，便又轉道朝廁所走去。
只是剛走到門口，陳舟便聽到女廁傳來對話聲：
“知念，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他們怎麼一個個都躲瘟神一樣躲着我？”
“沒有啊，是你的錯覺吧？”
“……”
陳舟嘴角微微勾起。
此時女廁裡顯然是虞欣妍跟王知念兩個人，至於虞欣妍說誰在躲着她。
結合周默最近展開的行動，答案自然一目瞭然。
等子彈在飛一會兒。
什麼時候虞欣妍知道她的處境，然後自己再走到她面前回憶一波過去。
那接下來一段時間，她就要陷入無窮無盡的後悔之中了。
只是，可惜沒如果。
“假如把犯得起的錯，能錯的都錯過，應該還來得及去悔過~”
陳舟哼着歌放水。
他上完廁所準備洗手，剛好撞見王知念挽着虞欣妍從女廁走出。
兩人撞了個對面，陳舟輕鬆一笑。
虞欣妍卻像沒看見他一樣，洗了個手後，和王知念一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見她如此，陳舟也懶得用熱屁股去貼冷臉，繼續哼着歌往班上走。
出去逛了一圈，睡意消散許多。
回到班上，見同學都在勤勤懇懇寫午練，他也拿出上午邵喜給的題庫，開始研究起來。
真別說，題庫裡的題都很經典，也很考驗思維。
如果沒有一定的底子，就算把答案背下來，換個條件也會懵圈的。
陳舟粗略翻了十來道題，發現自己會跟不會的，在一半一半之間。
因爲數學競賽，跟平常的考試不同，它是沒有側重點的。
就拿集合來說，考試固定在第一題，很少看見考難題。
但集合能不能出難題呢？
那必然是可以的，而且難起來不亞於導數跟統計。
所以陳舟想了想，還是決定打開系統，提升一波數學等級。
「姓名：陳舟」
「文：40」
「武：40」
「魅：40」
「皇威：750」
「技能:玩梗lv5、開車lv4、毒舌lv4、火影格鬥lv3、籃球lv2……」
「特效：金色傳說、兵貴神速、洞若觀火、硬化」
「道具：技能卡*1」
看了眼所剩皇威和技能卡，陳舟打開數學技能界面：
【高中數學lv1：】
「lv2—lv3，函數（500）、解析幾何（300）、數列（300）、立體幾何（300）、不等式（300）、導數（300）」
「lv1—lv2，集合（50）、邏輯基礎（50）、三角函數（100）、解三角形（50）、平面向量（50）、統計（80）、概率（70）」
算了算升級所有lv1模塊所需的皇威，陳舟下達指令：
“升級高中數學所有lv1技能。”
很快，系統的提示傳來：
【陛下是否消耗450點皇威，升級集合、邏輯基礎、三角函數、解三角形、平面向量、統計、概率至lv2?】
“確定！”
那一瞬間，無數知識涌入腦海。
而後一道提示傳來：
【恭喜陛下，高中數學升級至lv2！】
陳舟臉上閃過一絲欣喜。
自己總算有了一門lv2的學習技能，這真是令人感動。
將數學升級到lv2後，陳舟再去看手裡的題庫，發現已經能看懂八成了。
至於剩下的，恐怕要等數學升級到lv3。
但對於是否要將技能卡用在數學上，陳舟自始至終有些猶豫。
目前來說，自己只有這一張技能卡。
陳舟摩挲着下巴，看看數學lv2到lv3需要多少皇威：
“提升數學等級。”
【數學lv2提升至lv3，共需4000皇威，陛下皇威不足】
這也就是說，只要消耗這一張技能卡，陳舟就能立省四千皇威。
這無疑是一筆鉅額皇威。
所以——
要不要將技能卡用在數學上？
陳舟心中雖然有些猶豫，但想來想去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案。
“那就是你了，消耗技能卡，提升高中數學lv2！”
那一瞬間，系統界面金光漫天：
【恭賀陛下，消耗技能卡*1，提升高中數學至l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