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裹着遠處操場的喧鬧聲漫進來，掀動着桌上的答題卡。
陳舟壓住答題卡，順手接過前桌遞過來的試卷。
不知爲何。
陳舟唯獨在考英語的時候，心裡莫名有點緊張。
感覺是以前被虐多了，整出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但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從今以後，他要讓世人知道——
攻守易型了！
趁着鈴聲尚未響起，陳舟輕呼一口氣，調出系統:
“對這張試卷上的陌生詞彙，進行指定學習！”
系統發來確認消息:
【共有90個核心詞，125個拓展詞，共計消耗皇威70點，是否學習？】
“是！”
【已執行諭令，剩餘皇威:190】
一瞬間，數百個詞彙含義進入陳舟的大腦。
每個單詞都像被按下快進鍵的視頻，在腦海裡自動播放釋義、例句和詞根。
考試鈴聲響起的同時，陳舟張開雙眼，提筆答題。
聽力、閱讀、七選五、完形、語填、續寫、作文。
陳舟有條不紊地往下寫。
能不能看懂單詞，對考試的影響很大，尤其是閱讀跟完形。
但單純能讀懂單詞，還不足以解決整張試卷。
像是聽力跟寫作，僅兩三百個單詞不會有明顯提升。
寫作是沒辦法，但應對聽力，陳舟卻還有一件大殺器。
在寫完了會寫的題目後，他看着答題卡上的空白選項，主要是聽力跟閱讀的選擇，調出系統界面:
“哇，金色傳說！”
猶豫不決，量子力學。
出擊吧，幸運暴擊！
爲了完成班級前十的任務，陳舟也不管道不道德了。
分來！
看着憑直覺填得滿滿當當的答題卡，陳舟有種大英警察到比利時，爽翻了的感覺。
也不知道能考多少。
但絕對不會低於三位數。
英語考試結束，休息十分鐘繼續地理考試。
考考考，老師的法寶。
分分分，學生的命根。
對於這種考試安排，陳舟也有話要說。
甜蜜的大水杯，真不把學生命當命，就不能分成兩天考？
少上一天課，是準備趕着去見閻王？
校長你聽到了嗎？
喂！說話！
當然這些話陳舟也只敢在心裡發發牢騷，要真是被人知道，那他真要被開除學籍了。
伴隨着鈴聲響起，開學考最後一門地理結束。
鈴聲剛落，教室瞬間炸開鍋，不少人長吁短嘆道：
“他奶奶的，終於解放了，手都快斷掉了。”
“連考一天的我不禁要問，在時空褶皺中游弋的碳基生命體，當人類以量子漲落催生的氨基酸分子爲起點，用七千分之一的宇宙年輪編織出名爲文明的認知網絡，可曾窺見那懸於虛空的存在命題？”
“臥槽快叫老師，聯繫人民醫院派救護車，有人考到神經失常了！”
“……”
考完地理已經十點多了，但還沒到放學的時候。
二中單天考試的作息是，22:05考完試，之後回班整理考場，22:30放學。
一般整理完考場還有十幾分鍾，各班班主任會借這個時間公佈已經出分的幾門成績。
因爲開學考不是聯考聯改，所以容易出分的科目當天就能出來。
譬如數理化生幾門。
當然，像語政史這些文科科目，當天自然是出不來分數。
改卷老師就算是三頭六臂的哪吒，改起文科試卷也沒有那麼快。
陳舟來到班門口，便看見沈恩熙手上拿着一張分數表，語氣嚴厲地批評道：
“玩玩玩，天天就知道玩玩玩，暑假玩痛快了吧？看看你們這數學，考得跟坨米田共一樣，還好意思嬉皮笑臉。”
“趕緊搬桌椅，等下開個班會！”
陳舟沒有忘記，今晚他還有一個特別節目——
他的個人檢討。
陳舟正思索着說些什麼內容，從沈恩熙旁邊路過時，卻被她冷不丁地叫住：
“陳舟，這次數學考得不錯，念在你態度端正上，檢討就免了。”
沈恩熙看了眼手上的數學分數表，臉上露出一絲欣慰。
啊？
陳舟一愣，這檢討說免就免，也太沒有原則性了。
不過能不丟人，那自然是最好的。
陳舟含淚舉手
沈恩熙臉上的笑意一滯，接着笑罵道：
“少調皮搗蛋！”
陳舟連連稱是，笑着搬起自己的桌椅。
看沈恩熙這反應。
數學穩了。
在沈恩熙的催促下，班級桌椅很快動了起來。
看着白淺淺艱難地挪動着桌子，陳舟順手搭了把手。
“謝……謝謝！”
白淺淺臉色微紅，扭着衣角朝陳舟說道。
陳舟擺擺手，隨意道：
“舉手之勞。”
看着陳舟幫白淺淺擡了桌子，旁邊的李斌也湊過來嬉皮笑臉道：
“舟哥，幫我也擡下唄？”
陳舟斜了他一眼，笑着說道：
“叫爸爸。”
“爸爸！”
“乖兒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幹。”
聽着兩人的對話，白淺淺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陳舟佔了一波便宜，臉上溢出笑容。
李斌則打出問號：
“不是肘子，你還要不要臉？”
就在李斌氣鼓鼓要撲過來時，沈恩熙敲響講臺：
“趕緊搬桌椅，等下宣佈數學成績。”
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挪動桌椅的聲音。
不少人路過講臺時，都伸長了脖子，似乎想看穿那張寫滿分數的表格。
待教室恢復整齊，沈恩熙將數學分數表平鋪在講臺上，頓了頓，目光掃過前排探頭探腦的學生：
“費柴98分。”
話音落下，教室裡響起零星的抽氣聲：
“不愧是費柴，數學頭號選手，這次這麼難也能考到98！”
“費哥，求求你了哥，教教我數學吧，我想學好數學都快想瘋了，錢不是問題，讓我獻出身體也可以，給個機會吧費哥。”
“踏馬的，你腦白金吃多了吃出後遺症了吧？這麼抽象？”
“……”
面對同學的吹捧，費柴卻沒有那麼高興，他狠狠皺着眉頭。
怎麼連一百分都沒有？
太掉面子了。
不過還好，沈恩熙先念了他的成績，那就說明他班上第一的位置是穩了。
以往江玉燕都是從前往後念成績，這次也不會例外。
但這樣一來，陳舟就連98分都沒有了？
費柴勾起蘭花指，推了推眼鏡，而後不屑一笑。
連100都沒有，居然能估出130。
簡直是小腦進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