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我每一次都護着你。所有的喜歡都是有理由的，皇霆御琛他擁有的太多，我永遠也比不上，我只能告訴自己不能發脾氣，不然連這最後的優點都沒有了。”
顧小阮終於有幸動容，可是她還是想起那五年，那五年她所以爲的相依爲命原來是一場欺騙。
她帶着癡傻的陸鍾生受了多少委屈，他都看在眼裡。
那五年來她無時無刻都受着折磨，而他也都完全看在眼裡。
陸鍾生一直關注着她的表情，此刻見她神色掙扎自然猜得到她在想什麼：“你是不是在想我對你的欺騙！”
陸鍾生眼中泛起血絲：“你以爲我不想告訴你我根本沒事！你捫心自問你當時因爲皇霆御琛是不是很失落？失落到將我作爲你轉移感情的精神寄託？”
他此刻憤怒了。
“陸鍾生，當初我對你不離不棄，從沒想過放棄你。”顧小阮皺着眉。
“小丫頭，我自然不會懷疑你的善良。”陸鍾生的笑容很淡：“可是你忘記了，喜歡喝牛奶的不是我，是皇霆御琛，喜歡毛絨玩具那種幼稚東西的不是我，是皇霆御琛。你抱着我的樣子，和安慰他的樣子太像，我更想抱着你。你照顧我的習慣，一點一滴都有他的影子。”
顧小阮擡起頭恍然大悟一般，這些細節她根本就沒注意到。
她當時年紀也還小，根本就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她唯一相處照顧過的就是皇霆御琛。
“你知道我剛開始有多開心嗎？因爲你眼裡終於有我了。”陸鍾生聲音轉冷：“可是就連這一點溫存，也是我從他那裡偷來的。他是正品，我是贗品，你是不是也這麼想的？”
“我沒有！”顧小阮也紅了眼眶。
顧小阮喃喃自語：“我沒有！”
顧小阮再也維持不了平靜：“陸鍾生，難道這就是你殺皇霆御琛的理由？你不要再爲自己找藉口。你說的對，如果你連表象都維持不了，真正的你我根本不會和你接近。你短短時間謀劃了這麼多，你難道要說只是因爲我！就算沒有我，你也會想方設法殺了他。因爲你太自私了。”
“我自私？”陸鍾生冷笑開口：“他是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嗎？我可是給了他選擇機會。”
“陸鍾生。”顧小阮眼中重新染上恨意：“無論你說再多都只是給你的懦弱找的藉口，你所說的事情皇霆御琛他不不屑於去做，不然他不會醉心醫學！你現在居然可以這麼理所當然。”
他怎麼居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選擇機會？那是什麼選擇機會？
爲什麼眼前的陸鍾生會變成現在這樣。
“就算害死他的人是我，可是他爲什麼會這樣？因爲他唯一的軟肋是你，難道你不該怪自己嗎？”陸鍾生回覆平淡。
“你什麼意思？”
陸鍾生的笑好像哭一樣：“小丫頭，你以爲他爲什麼會這樣？”
“你居然那樣愛他！哪怕我重重阻擾，你還是愛他。是誰都可以，爲什麼要是他？他擁有了那麼多東西，爲什麼還要從我身邊搶走你？他那麼自負強大的一個人，因爲你甘願當一個靶子。我叫他綁上炸彈他就綁上，我叫他去死他就去死，”
“你知不知道，他這樣讓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最可惡的是，他已經死了。你寧願等着一個死人！”陸鍾生捂住臉，指腹間居然有水滲透。
“我很多餘嗎？你只想着他已經死了，你有沒有想過我？你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嗎？他碾碎了我尊嚴，毀了我的人生，還要奪走我的愛情。我只不過是要了他的命！”
陸鍾生鬆開手掌，那雙眼沉靜又溫柔：“你爲什麼不乖乖聽話，顧小曼說的話你都信了是不是！”
顧小阮默認了。
“我不願意你變成那樣的人。”顧小阮眼中帶着複雜和沉重：“你不會那樣對不對？就算你恨皇霆御琛，可是小寶是無辜的，你不至於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對不對？你一直叫我小丫頭，鍾生哥哥，那麼現在我只求你一件事情。放我離開。”
“很抱歉，我讓你失望了。”陸鍾生抿着脣。
他打開了門，一羣醫務人員魚貫而入。
爲首的一人開口：“陸先生，一切準備就緒。”
顧小阮咬着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陸鍾生。
“小丫頭，我再給你一個選擇。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在葬禮上親自宣佈皇霆御琛已經死了。”陸鍾生眼中閃過一絲寒意。現在外界都認爲顧小阮是皇霆御琛的隱婚妻子，再沒有什麼能比顧小阮親自出現在葬禮現場傷心欲絕更能證明死訊的事情。
顧小阮死死的看着他，沒有任何迴應。
“很好，看來你是已經做出了決定！”陸鍾生眼中再沒有剛剛的淚光。
“流產手術，開始！”
唐銘看着陸鍾生，心裡有些不忍：“陸先生，顧小姐現在來我們這裡皇霆先生他們都知道。這樣做是不是需要徵求他們的意見。”
陸鍾生絲毫不在意的擺手：“沒關係，以後。我會和小丫頭有更多的孩子。”他抱起顧小阮，後面跟着一羣醫務人員。
唐銘嘆了口氣，他知道現在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陸鍾生的主意了。
顧小阮拼命掙扎，可是隻是徒勞：“陸鍾生，你瘋了是不是？你如果這樣做，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顧小阮眼中的恨意是那麼明顯。
“是，我是瘋了！”陸鍾生反倒笑了出來：“不原諒就不原諒吧。”
她被壓上手術檯，幾乎是繩子被解開的時候她就立刻跑了下來。
醫生們一時不察險些讓顧小阮跑出去。
“不要碰我的孩子！”顧小阮請求掙扎。
“別怕。只不過睡一覺。”陸鍾生抱着她輕聲安慰。
“陸鍾生，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顧小阮的笑容無比苦澀：“就算你害死我的孩子，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知道嗎？你現在讓我覺得好可怕。”
“是嗎？”陸鍾生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可是你必須留在我身邊，我不會允許你生下他的孩子。我會一個一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