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上了車門，霍雲溫柔體貼的打開車燈。這一次，雖然同樣坐在車裡，但是顧小阮很安心。
豪車在繁華街道上行駛，一旁的高級助理在一旁詢問：“總統大人，你真的不需要霍雲院長與你同去嗎？”
皇霆御琛冷嗤一聲，看着報告。有些形式他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不需要多一個人繁雜冗長的介紹。
助理自然也只是出於職責詢問一下，自家總統做事雷厲風行，看事情通透無比。倒是霍雲，他在總統身邊也呆了這麼久，以往對霍雲的認知也只是對工作十分認真負責。
只是這次，他卻不急着提出和總統大人一起回到總統府。
皇霆御琛慵懶的勾起脣。那個女人，當真以爲他看不出她和霍雲是認識的？看來，這個女人倒是比她想象中厲害的很。
身爲總統，和自己的女人打打鬧鬧是一回事，若是牽扯到政事，自然要弄得清楚明白一些。
他早就派人去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若是那個女人敢勾搭他的下屬。他覺得還是關着她，直到生下孩子就可以。
自己養的小貓，爪子尖了可以剪掉，只是若敢在別人面前諂媚磨蹭，他便拔了她的爪子。
皇霆御琛沒有浪費多久時間和心緒，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接下來的處理事務當中，睥睨衆生的墨眸中閃過冷意，已然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霍雲買回披肩的時候，顧小阮遮擋住那吻痕整個人琛自在了一點。兩人商量着去了個壞境比較清幽的咖啡廳。
兩人面前都放着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卻都沒有去碰，只是在這氤氳出的清幽之間思索着該如何開口。
顧小阮終究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學長，你的手……”
霍雲的神色有了些許不自然，即便時隔多年，他依然還是能記起當時的慘烈。
他脫開手套，上面的疤痕比較淺，見不得對面顧小阮眼中的歉意，他說的輕描淡寫：“植皮的時候，醫生技術很好。只是平常拿不了太重的東西，而且是左手，其實不是很礙事。”
“對不起。”顧小阮語氣訥訥，她突然又好像反應過來這對不起說的有些遲，臉色不由得又尷尬起來。
“學妹，你這些年過得好嗎？爲什麼，你會和總統大人遇到。”霍雲以老同學的語氣關切。
他和顧小阮，多少相遇在年歲比較輕的時候，當時也算是年少輕狂，後來雖然迫於現實變故，對這位學妹的好感卻一直留了下來。
他自然是關心的，也許皇霆御琛會是一個好總統，但不太可能會被一個女人綁住。
接近他的人，只會被折騰的遍體鱗傷。
顧小阮攪動了一下咖啡，低下頭不知該怎麼說。過得好嗎？當然不好。爲什麼遇到？
鬼知道她怎麼又遇到了皇霆御琛？說消失就消失，說出現就出現，全然在她世界裡進進出出，每次都不可抗拒，全然不顧她的世界被攪弄的支離破碎。
“那你呢？你爲什麼當上了外交院院長。皇霆御琛同意的？他有沒有爲難你？我當時太軟弱了。皇霆御琛傷害你的時候我沒有保護你，後來聽說你被送出國。我去問了皇霆御琛好多次，可是，他不告訴我……”顧小阮想起當時的絕望。
她是第一次發現皇霆御琛是那樣殘忍的一個人。
霍雲端起了咖啡，眼神中終於出現恨意和不平。他怎麼可能不恨？當時他的手被廢，原本他愛好音樂，可是因爲這個人，全毀掉了。
片刻後他歸於平靜：“爲什麼要爲難？他全都忘記了啊。”
顧小阮手一抖，原本拿着的湯匙掉落在咖啡杯裡，手指被濺到了咖啡。“什麼？”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她聽不懂？
霍雲繼續開口：“這些年皇霆御琛沒有來找你，對吧？”
顧小阮眼眶泛起酸意，自然是沒有的，她輕聲嗯了一下表示默認。
霍雲搖頭嘆息了一下：“你覺得按照他的個性，他爲什麼會放你那麼多年，沒有理由對嗎？”
顧小阮的心徹底亂了，她想起這些天和皇霆御琛的見面。甚至想起了在同學會，他的突然出現。
當時，他是問她叫什麼名字。她太過自以爲是，只以爲他是玩膩了，自然不會記得幾年前在他身邊的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忘記了，是什麼意思？”顧小阮擡起頭，要問個清楚明白。
“意思就是，他不記得你。也不記得我。這五年，他的人生是空白全新的。他是總統大人，是華國的尊榮所在。”
顧小阮呆愣了，下意識的詢問：“你是說他失憶了？可是，可是直到他離開我也沒聽到他出意外的事情。”
她想起了很多細節，管家不止一次的跟她說不要在皇霆御琛面前提起以前的事情。
一切都已經明瞭了。大概在管家他們看來，她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知道了皇霆御琛的行蹤，然後接着機會上位得到了他的注意罷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霍雲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其實這些事情也是他所疑惑的。
試想一下，你原本恨着的或者是一個很在意的人，突然忘記了這一切糾葛。你的一切情感似乎來得那麼莫名其妙。
更何況，他是皇霆御琛，就算想找個說法，他有本事嗎？
霍雲也相通了，不想再說那麼沉重的話題：“其實，皇霆家對我也不錯。當時我們家族其實正好在發展期。華國有意培養幾個富豪。也許是皇霆家的補償，我被送到國外之後有機會進修，後來回國之後也算是工作順利。”
顧小阮想笑卻笑不出來。
難怪了，她這樣的態度，真的是恃寵而驕。矯情，真的是矯情。
撇開她執着的那些回憶不談，皇霆御琛對着一個陌生人，對她應該已經算足夠禮遇。
霍雲也看出顧小阮此刻情緒不高，不由得安慰開口：“小阮，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顧小阮低着頭，陰影中有一抹晶亮劃過。她擡起頭，漂亮的眼眸中失了神，失態的瀰漫了水霧。
霍雲有些慌了，連忙遞過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