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心裡一直沒有底氣,可是她想起皇霆御琛,如果他在他會怎麼樣。
他最擅長玩弄人心,現在他不會慌,他會一點點抓住敵人的弱點。
想到這裡,顧小阮手上的力氣更大了:“現在我是東方家的小姐,我想對你如何都可以,我就算把你重新賣到你以前的地方,也多的是人幫我遮掩。說不定第一個站出來幫我遮掩的會是鍾生哥哥也說不定。我會和陸鍾生在一起,誰都別想好過。”
顧小曼更驚恐了,她彷彿第一次認識自己這個姐姐。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因爲他圖謀的不僅僅是皇霆御琛的死,那只是第一步而已……”顧小曼失控的說出口。
顧小阮心裡並沒有多少驚訝,表面上還是開口:“是嗎?就算他圖謀,可是感情還是真的,我照樣可以折磨他。”
“你太天真了!”顧小曼有些嘲諷開口:“沒錯,他是在乎你,可是正因爲在乎你,他纔不願意死。人是會貪心的。”
“我承認我恨不得弄死你。當年你以爲我和北盛汐月爲什麼能那麼順利隔斷你和皇霆御琛的聯繫。”
顧小曼此刻已經完全豁出去了:“他一開始就在騙你,五年的癡傻是假的,車禍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你所謂的鐘生哥哥徹頭徹尾就是一個僞君子。”
顧小阮心頭巨震,竭力維持表面的平靜:“當年皇霆御琛爲什麼要開車撞他?”
顧小曼此刻已經說出了口,見她也有興趣於是繼續說到:“陸鍾生一直在研究如何緩解他的病情,當時皇霆御琛幫他做完心臟手術,研究出一種藥物,這種藥物似乎能緩解,可是有副作用。當時陸鍾生偷走這種藥物然後注射在皇霆御琛身上。”
“皇霆御琛是因爲他的刺激才做出那樣瘋狂的事情。”顧小曼低着頭。
“那藥物後來被送給莫斯教授,不知道爲什麼研製出各種藥物。”
顧小阮臉色變得慘白,原來謊言從這久之前就存在了。
“不僅僅如此,我曾經發現過他似乎有你兒子皇霆西爵的血液研究,只是後來那有關於這個的研究資料都隨着莫斯教授被抓而被封鎖了。”顧小曼將自己知道一些東西說了出來。
“如果你和他在一起,無疑是逼東方家站在他那一邊。他會找出救他自己的辦法。因爲他只能活兩年了。”顧小曼臉上露出一個苦笑。
“甚至,他說不定會對你的孩子下手。”畢竟皇霆御琛的血脈,是很好的研究對象不是嗎?
顧小阮放開了她的手:“你爲什麼要揭穿他?”顧小曼提到的孩子無疑觸動她的底線。
她其實一直都疑惑顧小曼對陸鍾生到底是什麼感情。
說是喜歡也不像,顧小曼喜歡的應該是權勢而已,可是說不喜歡,她卻似乎因爲陸鍾生一直針對她。
“因爲,我想和他一起死。這算不算個理由?”顧小曼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張揚肆意。
“我怎麼能讓他得逞?讓他好好活着?他就應該和我一起下地獄纔對。”她平淡開口,雲淡風輕,好像說的不是這樣沉重的話。
顧小阮突然想起那次同學會,那次同學會上顧小曼和陸鍾生切割蛋糕的時候,她的笑容是那麼甜美。
顧小阮開始相信顧小曼對陸鍾生的感情有那麼一點真的了。
只是突兀的,顧小曼的表情開始變得如同死灰一般,她瞳孔收縮的看着後面。
顧小阮轉過頭,最後一幕是陸鍾生的五官。
那明明是相同的一張臉,卻面無表情。
顧小阮只來得及露出驚訝的眼神,下一刻脖子一痛。
顧小曼不可抑止的大叫起來,後退了好幾步。他把顧小阮打暈了,剛剛的一切他都聽到了。
他知道她把一些事情告訴了顧小阮。
陸鍾生將軟倒的顧小阮抱在懷裡,冷冷的看着顧小曼。
“你怎麼會突然在這?”顧小曼不可置信。
“你和小丫頭沒什麼好說的,除非是爲了揭穿我。”陸鍾生平淡開口,給了旁邊的保鏢一個眼神。
唐銘嘆了一口氣,然後派人抓住了顧小曼。
顧小曼甩開下屬的手,期期艾艾的上前:“陸鍾生,你早就知道對不對?那些所謂的秘密都是你故意給我看的。你故意給我和她獨處的機會。”
她脣角勾起一個弧度:“你瘋了。你要她的感情,你明知道你已經得不到她的愛,所以得到她的恨也無所謂了是嗎?”
這個人太可怕了。
陸鍾生沒有多言,冷眼看着顧小曼被拖下去。
顧小曼此刻形容消瘦,那雙眼黑亮得嚇人,她乖巧的下去了。
她想起她昨天發現的事情,脣角的笑容有一絲詭譎。
陸鍾生,你不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顧小阮再醒來時頭還殘留着暈痛感。
“皇霆御琛。”顧小阮下意識的喊着他的名字。
“以後只有我們,沒有多餘的人。”陸鍾生表情很是溫柔,似乎帶着歉疚的抱着她。
她渾身都被綁住了。
“多餘的人?”顧小阮有些疑問:“你不覺得你最多餘?”她此刻只能嘲諷。
“是嗎?”陸鍾生並不意外。
“可是有一天這個多餘的東西很不甘心。”陸鍾生的笑容甚至透着一絲歡快:“爲什麼他就可以去學習如何當一個繼承人,爲什麼所有人都覺得他會繼承皇霆家?我原本是不願意的,可是他又從我身邊搶走了你。我只是個平凡人,比不上他那麼天才,他所學的東西我要付出雙倍甚至十倍的努力。”
顧小阮聽着他的自白。
“不過他真是個自負的人。他冷厲殺伐,肆無忌憚。所有人都不願意接近他,他這種人活該孤獨一輩子。我只能做到他的極端,我與人爲善,對任何一個人都盡力去幫助。”陸鍾生脣角的笑容變得有些冷:“可是我換來的是什麼?”
爲什麼他就可以做真正的自己,而他委曲求全僞裝這麼多還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顧小阮一字一句的聽着:“沒有人逼你成爲怎麼樣一個人,除了你自己。”
“那你知道真正的我嗎?自卑敏感懦弱,如果我是這樣一個人,你會叫我鍾生哥哥嗎?我也怕痛,還記得第一次嗎?顧天陽要打死我,你那麼瘦小的身軀居然護在我前面。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那是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