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晴一覺醒來覺得嗓子特別的不舒服。
海水的味道,還真是一言難盡,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喝了,險些沒嗆死她。
一睜開眼,看到顧墨堯正盯着自己,眼中帶有欣喜的神色:“餓不餓,我去給你買吃的,渴不渴,要喝水嗎?”
就在頭天晚上還兇自己的男人忽然間變得這麼溫柔,眼神簡直要擠出水來,慕以晴還真有些不大習慣。
“怎麼了?”
見慕以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顧墨堯皺起眉頭,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顧墨堯,你這又鬧得是哪一齣。”
慕以晴不耐的推開他的手,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男人眼中有着類似於深情的東西,女人捕捉到,篤定自己是眼花看錯。
他顧墨堯怎麼可能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一定是她的幻覺。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的幻想的症狀已經這麼嚴重了。
估計是神經衰弱,得吃藥。
慕以晴被顧墨堯接回家中,夕若歡竟然不在了。
什麼情況?
慕以晴儼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不過落了一次水,一覺醒來,顧墨堯就跟撞邪了似的。
打電話跟明梔子抱怨,明梔子罵她腦子進水了。
“人家對你好你還不樂意啊。”
“我不是不樂意,就是覺得莫名的瘮得慌。”
“得,身爲單身狗的我纔不想聽你和你老公的那些事兒。再見。”
就這麼,明梔子氣憤的掛了電話。
“少夫人,你沒事簡直太好了。”
桂姨拉着她的手淚眼婆娑道。
“你是不知道,聽說你落水了,少爺急瘋了,少夫人,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呢,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做傻事。”
等等,這話怎麼那麼怪,傻事?她做什麼傻事了?
“桂姨,我怎麼聽不懂。”
桂姨擦拭了眼角的淡淡溼潤,道:“少爺接到電話說你跳海自殺。”
What?
自殺?
有沒有搞錯,她撿個手機而已,怎麼鬧這麼大烏龍。
怪不得顧墨堯這個男人忽然轉性,對自己比從前溫柔那麼多,竟然是這個原因。
不知怎的,很快,慕以晴跳海自殺的事情,她身邊的人都知道了。
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慕以晴都已經解釋了,可那些人都不相信她。
行吧,那你們就接着誤會吧,我纔不管咧。
這樣想着,她還真的任由那些人說去。
只是怎麼都沒想到,事情傳的是越來越離譜,最後連記者都聽到了風聲。
明梔子拽着她的衣服,死皮賴臉道:“以晴,反正那些人都是不會放過這個爆猛料的機會了,你遲早藏不住的,倒不如從我這裡爆出來,我還能還原事實的真相,保證不添油加醋。”
慕以晴睨了她一眼,道:“事實的真相就是,我根本就沒有要跳海自殺,你認識我慕以晴這麼多年,我是這種會做出自殺的事情的人呢嗎?”
明梔子搖頭。
“那不就是了。”
“不對。”明梔子忽然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盯着她,一字一句分析起來:“你慕以晴一般情況是不會自殺沒錯的啦,但是,一旦談戀愛,科學家研究過了,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是爲負的,之前你爲宋渣男做到了什麼地步我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所以,現在爲了顧墨堯跳海也不足爲奇咯。”
慕以晴一頭的黑線,冷笑道:“你還真是分析得有理有據。”
明梔子鼻子一抹,嘚瑟道:“那是。”
慕以晴當即一記爆慄,怒吼道:“是個鬼啦,你這麼編怎麼不去寫故事,我告訴你明梔子,你要敢亂寫,我就提刀去你家直接把你給卸了!”
“淡定!淑女!慕以晴,你忘了自己可是第一名媛啊……”
休息室傳出明梔子的慘叫。
那些在外偷聽的人頓時都散去,唯恐自己被殃及。
再次見到夕若歡是一個星期後。
她的氣色恢復了一些,但人依然看起來柔弱無骨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
見到慕以晴,她很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慕以晴自然也回之一笑。
“有時間嗎,陪我坐坐吧。”夕若歡忽然說。
慕以晴愣了一下,正眼婉拒,夕若歡笑着道:“難不成,你真的很討厭我。”
“不是……”慕以晴蹙眉,臉色有些不自然。
她說的真心話,對夕若歡,討厭還談不上,只是喜歡不起來而已,但也還不至於用上討厭的字眼。
最後,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水吧。
“喝什麼,我請客。”
夕若歡彷彿是這裡的常客,這裡的服務生都認識她。
“果汁吧,謝謝。”
慕以晴輕輕的答,目光注視着她。
夕若歡的皮膚很白,是那種病態的白,陽光下,皮膚的絨毛清晰可見。
“以晴,我聽說你的事情了,你真的……”
夕若歡試探性的問道,顯得很小心的樣子。
“這件事就是個誤會。”
慕以晴擺擺手,解釋說。
“誤會?”
夕若歡眸子閃爍了一下,用好奇的眼神盯着慕以晴。
於是,慕以晴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夕若歡聽,夕若歡愣了一會兒,爾後笑了起來。
“原來,是烏龍,我當時聽說,還很自責,如果你是因爲我的原因,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的。”
顧氏。
林施鳴的辭職信已經由人事那邊交過來了,放在顧墨堯的辦公桌上。
看到林施鳴這個名字,當即,顧墨堯便將那信封撕了個粉碎。
對於顧落落的那件事,他現在還沒辦法原諒林施鳴。
他疼愛顧落落,信任林施鳴,而林施鳴竟然……
新來的助理已經和林施鳴交接妥當,如今正要來顧墨堯的辦公室報道。
結果,剛進門,就見顧墨堯陰沉着臉。
本來能進入顧氏這樣的公司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但聽說在工作上,顧墨堯對身邊的人要求格外嚴苛,這也許是因爲他自身是個完美主義者的緣故。
新助理在正式任職前已經聽了關於顧墨堯的很
多種版本,如今一見,算是坐實,這個老闆不好惹的結論。
“顧總,我是新來的您的助理,來報道……”
“滾。”
顧墨堯頭也沒擡,煩躁的吼道。
新人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有種防不勝防的感覺,只得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動這麼大的氣。”
段宜恩出現,倚着門框,似笑非笑。
顧墨堯瞪了幸災樂禍的段宜恩一眼,扔過去一個紙球。
段宜恩擡手便接住,然後順手就將那紙球投入了垃圾桶中。
“要不要發泄一下。”
“好啊,好久沒虐你了,所以你皮癢癢了。”
“誰虐誰還不一定呢。”
段宜恩挑了挑眉,脣邊勾了一抹笑。
籃球場,揮汗如雨的兩人激烈角逐,顧墨堯持球在前,段宜恩緊追在後,球場外,圍着一羣看熱鬧的女生,顧墨堯或段宜恩每每投進一球,那些女人就開始尖叫連連。
“這個地方也不清靜了。”
打了幾場,顧墨堯敗下陣來。
主要是因爲他心不在焉,否則,段宜恩不可能會贏得了他。
“行了,回去吧,你啊,心不在焉,我勝之不武。”
段宜恩朝顧墨堯扔去一瓶水,顧墨堯伸手便接住,只是神色,彷彿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
“你和夕若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段宜恩忽然問。
顧墨堯奇怪的看着他,皺眉道:“你以前可不見得會關心我這些事情。”
段宜恩聳聳肩,道:“隨口一問,不過作爲朋友,我要提醒你,搖擺不定,只會傷人更深的,無論是夕若歡,還是慕以晴,你最好給她們一個明確的答覆。”
顧墨堯聽後,沒有作答,而是看着段宜恩,以一種探尋的眼神。
“不要這麼盯着我,瘮得慌。”
“段宜恩,你很少用這種調調和我說教,最近忽然有這樣的感觸,難不成是你是有事瞞着我?”
“我能有什麼事。”
段宜恩皺眉,垂眸的瞬間,眼中劃過一抹奇異的光亮。
顧落落和林施鳴離開沒多久,因爲顧震霆的緣故,無論林施鳴去什麼地方,都被拒絕。
其實憑林施鳴的能力,一份像樣的工作不在話下,只是顧震霆有意爲難,故意施壓,他和顧落落才顯得舉步維艱。
顧落落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如今卻跟着自己吃苦,林施鳴心中覺得愧對她。
可顧落落說,沒關係,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吃苦也是甜的。
然而,以顧落落的脾氣,她雖然不怕吃苦,可父親有意刁難林施鳴,她無論如何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而什麼也不做的。
趁着林施鳴出門,她偷偷回了一趟顧家,和父親對質。
“爸爸,你沒有權利這麼做,即便您是我爸爸也沒有權利阻擋我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不要再刁難林施鳴了!”
一向乖巧的女兒爲了一個林施鳴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顧震霆如何不生氣。
他大手一揮,打在桌面上,一聲巨響。
“這是他林施鳴沒有能耐,不配做我顧家的女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