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她定定的看着不知怎的脾氣就上來的顧墨堯，也沒了耐心。
“下車。”他冷冷道。
以晴氣急了，果真解開安全帶就下去。
她纔剛落地，還沒站穩，顧墨堯開着車，呼的一下從她身邊走掉，就差一點點就撞到她了。
“你有毛病吧！”
她氣急敗壞的對着漸漸隱匿於夜色的車子吼道，最後實在氣不過，將鞋子脫了朝車子離開的方向砸去。
然後，她坐在路邊，心裡鬱悶極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就往下落。
又不是她的錯，他憑什麼這麼對她。
在路邊哭了一會兒，她摸出手機，給明梔子打了個電話。
“你過來接我一下吧，顧墨堯把我扔在路邊了。”
明梔子過來的時候，看她蹲在路邊簡直不要太可憐。
讓她上車，纔看到她臉上有淚跡。
“這是怎麼了？”明梔子奇怪道。
雖然平時也會聽到兩人吵吵鬧鬧，可這一回好像和平常的吵鬧不同。
“誰知道那傢伙今天吃錯什麼藥了。”
以晴沒好氣道，說着說着眼淚就又大顆大顆的出來了。
明梔子最見不得以晴哭，忙安慰道：“好了好了，明天我替你收拾他，快別哭了……”
明梔子對朋友是非常義氣的。
對她來說，慕以晴只有她能欺負，要是別的人敢欺負她一下下，她一定會第一個衝出去揍得那人滿地找牙。
收留了以晴一晚，第二天，等以晴去上班了，明梔子直接殺到顧墨堯的公司。
秘書和門口的保安根本攔不住氣勢洶洶的明梔子，因爲她手裡還抱着小寶寶，大家都擔心會傷到寶寶。
一路直奔顧墨堯的辦公室，當時顧墨堯正在辦公室和客戶談合同的事情，明梔子殺氣騰騰而來，壓根不管還有別人在場，指着顧墨堯就道：“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
顧墨堯看到她，起身對一臉懵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的客戶道，“不好意思，具體細節明天我親自去貴公司再商量。”
那人愣愣的點了點頭，然後收拾了東西，一陣風似的離開了顧墨堯的辦公室，大概是感受到了這無形中的戰火和硝煙，生怕晚了一步，自己就會被無辜殃及。
顧墨堯的眼底有很濃的陰影，很憔悴，可見，昨晚他也沒休息好。
明梔子來的路上臺詞都想好了，可見顧墨堯這副樣子，預先準備的臺詞也就說不出來了。
這兩人，還真是……
明明都難受的要命，卻還要端着架子，誰都不肯向誰低頭。
“坐吧。”顧墨堯道，“她……怎麼樣。”
明梔子嘆了口氣，道：“昨天把她扔路邊怎麼就沒想到她會怎麼樣？”
顧墨堯低頭沉默不語。
明梔子皺了皺眉，繼續道：“她昨天在路邊，鞋子也不知道哪去了，哭的跟淚人似的，我都好長時間沒見她哭過了，你還真是有本事。”
顧墨堯眼裡當時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很快就不見了。
“我本來今天是來罵你的，結果……”明梔子頓了頓，“你和她都是自尊心比天大人，可她畢竟是女孩子，關鍵時候你就不能稍微讓着她一
點嗎。”
“這段時間替我好好照顧她。”顧墨堯道。
明梔子愣住，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是打算讓她就這麼同你氣着？”
“我最近會比較忙。”顧墨堯道。
明梔子氣結，當場就爆粗口了：“瑪德，算老孃當時瞎了眼，還幫着撮合你和她，結果你竟然……好，到時候你可別哭着求老孃幫你的忙！”
明梔子肺都要氣炸了，回去後，憋不住話的她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以晴。
以晴聽的恍恍惚惚的，然後藉口困了，就回了房間。
段宜恩在一旁道，“這個時候你就別搗亂了。”
明梔子道：“我哪裡搗亂，我這是去要說法，不然他顧墨堯以爲我們以晴好欺負！”
“結果呢，還不是越幫越忙。”
“我那是……”明梔子一時語結，“我說，這分明是你那好兄弟不對，你怎麼盡知道說我！”
“乖，我不是說你，我是覺得，人夫妻的事情，你就不要摻和了，真的。”
“我沒有瞎摻和，我就是心疼以晴……”
“好好，我都知道，睡吧，不早了。”
段宜恩也是拿明梔子沒有一點辦法。
……
“我說，你真打算讓慕以晴就那麼氣着？”
段宜恩不忙的時候特意來了趟顧氏，也是爲顧墨堯和慕以晴吵架這事。
他纔不信顧墨堯會捨得不管慕以晴，身爲他的好友，段宜恩最明白顧墨堯心裡有多在乎慕以晴。
“之前她出事，是米娜做的。”顧墨堯道。
“真的？”段宜恩愣了愣，驚訝道。
對米娜，段宜恩尚且還停在當時上學的時候的印象。
那時候的米娜絕對是個心地善良且落落大方的女孩子，是很多男生夢寐以求的女神。
照他的理解，米娜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但是，時間會改變一個人。
而且，米娜愛慘了顧墨堯，出於嫉妒，她是有可能會這麼做的。
“嗯，證據確鑿。”顧墨堯道。
“那你打算怎麼做？”段宜恩問。
“我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讓米娜離開，在此之前，讓明梔子替我好好看着她。”
段宜恩嘆了口氣，搖頭道：“你是怕她知道難受吧，畢竟她已經將米娜當成朋友，而米娜卻一直都在利用她。”
“她很敏感，因爲之前受過傷。”
“你指的是宋宣和倪思思那個女人吧。”
“嗯，倪思思的事，她雖然不說，但我知道，她一直都記得，被信任的人背叛，這樣的痛苦，不是誰都能明白的。”
“好吧，我替你看着她。”
之前段宜恩也喜歡過慕以晴，可還談不上愛，如今，和顧墨堯的這份良苦用心比起來，自己當初的那所謂的喜歡，就更加顯得微不足道了。
只是，這兩人的感情，未免太過波折了些。
……
別墅。
米娜又見顧墨堯是一個人回來的，便問道：“以晴今天也不回來嗎？”
顧墨堯沒回答她，自顧的上樓。
米娜跟在他的身後，追問道：“你們吵架了？”
走在前面的顧墨堯忽然停下，米娜險些就撞上去。
他轉身，面無表情的看着米娜，道：“這不正是你期待的嗎？”
米娜愣住，半晌沒有反應。
“怎麼？還是說，你真的把她當成了朋友？”顧墨堯冷笑道，語氣盡是嘲弄。
“我不是的……爲什麼你要把我想的那麼不堪。”米娜淚眼模糊的看着她，模樣委屈。
“我給你兩天的時間，離開S市，永遠從她的面前消失，否則，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我只能通過法律的途徑去解決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米娜眸光一閃，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沒想到顧墨堯這麼快就查到了。
她以爲，至少還能再過一段時間，而這期間，她足夠計劃下一步。
“你和付子怡的勾當，你以爲她真的會守口如瓶嗎，她是個利益至上的人，讓她開口，並不難。”
“是她……”
“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坐牢，或者永遠離開S市。”
顧墨堯的眼睛裡面沒有一點溫度，至始至終，他對她的態度都是如此。
她分明都知道，卻還抱着希望，明知道那希望可能是奢望，卻還是不顧一切的來到了這裡尋找他。
她真的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這個世上不可能有人和她一樣愛這個男人了，爲什麼他就看不見呢。
什麼是絕望，米娜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種無力。
“好，我離開，但能不能看在我爲你付出了這麼多的份上，給我一天時間，就一天……”
“你的付出，與我無關。”
“你真的這麼絕情嗎，你敢說你對我真的一點點心動都沒有嗎？”
“沒有。”
顧墨堯的回答直截了當，沒有半點遲疑。
“我不信，不是這樣的！”
米娜捂着耳朵，搖頭哭喊道。
“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顧墨堯冷冷道，臉上未見一絲動容。
他只要一想到這個女人對以晴做的，他現在讓她離開，已經是便宜她了。
“墨堯，就一天你都不能滿足我嗎？我別無他求，真的，就一天，讓我把自己交給你……”
米娜不死心的上前，用力的抱住他。
“做夢。”
顧墨堯丟下兩個字，絕情將她推開。
她沒站穩，腳下一滑，順着樓梯摔了下去。
而他卻沒有多看她一眼，就那麼走掉了。
坐在地上，米娜失聲痛哭。
她從未如此絕望過，因爲過去能夠自欺欺人的抱着一絲幻想，可如今，最後的那絲希望也被顧墨堯迎頭澆滅了。
他仍舊是她記憶中的那樣涼薄，只要是不在意的，即便是施捨也吝嗇於給。
“顧墨堯，你不能這麼對我。”
不知道在地上做了多久，只覺得整顆心都涼透了，米娜這才從地上起來，踉踉蹌蹌的，像是丟了魂魄的布娃娃，眼神空洞，機械的回到房間。
她會離開的，但不是現在。
夜裡，以晴接到米娜的電話。
“以晴，我們見一面吧，我要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