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葉歡寫下一串名字命史阿派人前去尋找,史阿領命而去。楊家亭的圈地運動因爲借了王美人的東風,所遇到的阻力幾乎微乎其微,僅只是袁術到葉府小鬧了一場。其餘諸如喬家,張家,等均沒有過激行爲,喬家先是提出不要土地賠償,後喬閣老親自來拜訪葉歡,讓葉歡感到受寵若驚。二人書房一陣密談,最後喬閣老心滿意足的離開。
喬閣老的來意讓葉歡想到了股份有限制,股份制的先進性在於能夠最大限度的整合周邊資源來創業起到融資,捆綁利益的作用。喬閣老原本是因爲看中葉歡這個人,所以要把那幾十頃土地送與葉歡作爲將來的政治投資,只要求葉歡於新建的楊家亭集市上給喬府留一府之地,以便將來建府。葉歡保證爲喬閣老留一建府之地並承諾傳世漢釀酒坊將來也有喬府一份,還給喬閣老大致講了自己股份制的想法。
有了喬家的妥協,張家自張奐去逝後政治影響力大減,其餘者只好在賈羽的徵購協議上簽字,乖乖交出地契,拿到一筆爲數不少的賠償款。按土地價格而言,各世家倒是大賺了一筆。袁家見大勢已去,無可奈何只好向葉歡妥協,葉歡的圈地運動完美收官,不由感嘆道:這世界果然是由拳頭大的說了算,要不是有那一千北軍甲士,事情絕沒有這麼順利。
轉瞬半月已過,葉歡每日裡就是讀書,再聽聽卞玉兒的小曲。蔡邕升官後更忙碌,已經無暇來教葉歡讀書了。小正太周瑜時常來葉府,不但是因爲找葉府討教文學,還拜卞玉兒爲師學音律。天氣愈來愈冷,這日開始下起大雪,葉歡擔心楊家亭那邊,遂召來史阿言自己要到楊家亭一行,讓他看顧好城內酒莊。史阿聞言要求同行言道:“主公,城外不必城內,到處都有流民,盜匪,甚爲不安全,吾必須同行以保證主公安全。”剛好周瑜、卞玉兒也在場都要求同行,卞玉兒更是拿出女人必殺器之一的眼淚,淚眼婆娑道自己許多年都未到洛陽城外走走了。求葉歡這次一定帶他去。周瑜正是好玩的年紀,自然嚮往那山間田野,青山綠水。葉歡無奈,只好答應衆人一起去,其實葉歡骨子裡最怕死纔是真的。
次日清晨,雪已停,葉歡一行二十餘人出發前往楊家坪。葉歡、卞玉兒、周瑜自然乘坐馬車,史阿等人步行於馬車四周護翼馬車。沿途三五成羣,衣不蔽體,面黃肌瘦的流民隨處可見,更有餓死,凍死者於路邊,其家人圍着痛哭涕零。葉歡雖然早就於史書上得知地球現正處於小冰河時期,各種天災層出不窮,再加上世家大族的土地兼併,不斷盤奪,導致整個大漢朝民不聊生,百姓流離失所。往日從書中讀到時心中也就感嘆同情一下當時民衆的悲慘命運,但現今身臨其景切身體會葉歡才知道二十一世紀的人永遠無法用想象來與這個時代真正受罪的人的心情同步。那種悽慘,那種悲涼,眼神的冷漠與絕望,還有渾身散發着恨天恨地恨一切的恨意,這一切彷彿千萬把利劍刺進葉歡的胸膛讓葉歡瞬間痛得無法呼吸。
多愁善感的卞玉兒早已淚流滿面,天真活潑的周瑜也安靜下來眼中帶着疑惑看向葉歡道:“葉大哥,爲什麼這些人這麼慘。”葉歡沉痛道:“因爲天道不公。”周瑜又道:“爲什麼沒有人幫助他們?”葉歡回答道:“吾等沒有那能力,除非改天換地。”周瑜眨着明亮的雙眼看着葉歡道:“葉大哥,等以後吾等有能力了幫助他們好嗎?”葉歡道:“當然好。”周瑜道:“那擊掌爲約。”葉歡聞言伸出左手,周瑜也伸出左手,未來華夏帝國的兩大偉人再次擊掌爲約。今日與葉歡的談話影響了周瑜的一生,最後堅定的支持葉歡改天換地。
葉歡一行安全的抵達楊家亭,賈羽聞知後連忙出迎,把衆人帶到一所新建的木屋內。葉歡看到環境如此簡陋滿心慚愧道:“文和受苦了。”賈羽連忙道:“主公言重了,爲主公辦事羽不覺得辛苦。”葉歡聞言也不再矯情笑笑道:“那吾等出去走走,文和順便向吾介紹介紹情況,同時也訴訴苦,有什麼困難儘管開口。”賈羽聞言笑道:“那好,羽今日就向主公好好訴訴苦,主公請。”
一路行來,只見原來的良田之上現今佈滿了縱橫交錯寬敞的道路。賈羽邊走邊彙報道:“託主公洪福,徵地還比較順利,楊家村方圓內共徵了地3000餘傾,相當於半個洛陽城,按主公吩咐,整個規劃圍繞楊家村,北靠伏牛山脈。酒坊就設在楊家村原來的村中,晏明帶着一干釀酒的師傅在那邊建酒坊,昨日傳來消息地基已平出來了,吾這邊主要是考察地形,規劃道路以及居民區,商市等,等那邊酒坊建好就接着修城牆,現在主要是進度太慢,人手和資金都不足。”
葉歡聞言道:“人手不足好解決呀,吾今日前來見一路上到處是流民,文和可以招納流民,多多益善嘛。”賈羽聞言道:“主公,黃金酒確實讓吾等賺了不少黃金,可按主公的要求發放士卒的賞金,又加倍購買土地,還給楊家村每家每戶補償了安家費,早就不夠用了,現今還有許多的土地錢是打的白條,欠着別人的,好在咱有一千甲士,鎮得住場面。如今的日常用度都是酒莊每日賣酒的錢換着物資由洛陽送過來的,哪裡敢招收流民,且流民不易管理,怕引起民亂可就得不償失了。”
葉歡呵呵一笑道:“文和勿怪,是吾不瞭解實際情況,但汝知道吾費這麼大力圈地的目的,一座城池,以後吾等的立業之地,未來大漢朝的商業中心,不應該只是像金市,南市一般進行普通的商品交易,還要擁有獨立的軍事力量,足以保護這裡一切的實力。吾觀這天下近幾年會越來越亂,所以楊家亭要加快建設步伐,最遲到明年年底要全部成型,衛隊也要建立起來,吾已經吩咐史阿到處去找尋一些英才了。這麼浩大的工程,這麼偉大的創舉需要的人力那是不可估量的,流民就是最好的廉價人力,只需一活命口糧即可。文和必須要重新認識一個問題,就是以人爲本,只要有人就可以創造一切。招納流民勢在必行,錢的問題吾會給你解決,汝儘管收納,愈多愈好,城中用不了就集中起來到伏牛山下墾荒屯田,還可以組建商隊,反正人不怕多,文和如果在流民中發現什麼人才也可以推薦給吾。”
賈羽聞言立即明白葉歡的本意,這是要給流落到洛陽的百姓一條活路,賈羽連忙躬身行禮道:“主公大仁大義,吾代所有流民感謝主公。”葉歡揮揮手感嘆道:“這還是太平之時,亦是人命如草菅,如果要是有個動亂豈不。。。。。。吾不過儘自己一份綿薄之力。”賈羽道:“要是天下人都如主公一般,這世間也就不會有流民一詞,主公但請放心,吾一定會切底貫徹主公以人爲本的思想,儘快把楊家亭建立得猶若銅牆鐵壁。這是這一段時間收入,開銷的賬目,請主公過目。”賈羽從身邊隨從手上拿過一疊厚厚的紙張遞給葉歡。
以前賈羽是把賬目放回葉府請葉歡隨時查看,可葉歡從來都沒有看過。本想說不用看了,眼睛卻無意瞄到紙上寫着,一日一千二百••••••等字樣,遂接過一看。只見上面的記錄全是用語文大寫數字所寫,密密麻麻看了一行葉歡就頭暈了,這纔想起這個時代沒有阿拉伯數字道:“汝之前一直就是這樣記錄,審覈收入,開支情況的嗎?”
賈羽見葉歡如此問,還以爲自己的賬目記錄有錯誤連忙道:“是否有錯漏,請主公指正。”葉歡見賈羽一臉緊張哈哈大笑道:“文和別擔心沒有錯漏,吾只是覺得文和真的是辛苦了,走,吾等現在回屋,吾教汝一個新的記賬方法,保證簡單明瞭,計算方便。”
一行人回到木屋,葉歡吩咐取來紙筆。就地把阿拉伯數字以及對應的語文數字寫出來,接着又把小學時候學的 加減乘除九九口訣表以及對應的符號畫出來。賈羽大奇道:“主公這是何意?”葉歡笑着對所有人道:“汝等也來看看。”等衆人圍過來後,葉歡指着上面的數字符號一一解釋,最後對着九九口訣表教大家背口訣歌還讓賈羽記錄下來。一番教授領悟快者如賈羽,周瑜,卞玉兒一點就透,瞬間就明白其中的奧妙,新數字便於書寫,便於計算,便於觀看等等優勢數之不盡。那加減乘除九九口訣表及其口訣歌更是讓三人驚歎不已,直道太神奇,簡直不可思議。周瑜人雖小反應卻最快,趕緊抓住紙筆大聲道:“請讓讓,吾要手抄一份拿回去給吾父親。”衆人看着周瑜不由莞爾。
賈羽一臉佩服道:“主公學究天人,文和不及萬一。此數字一出勢必開創一派學術,那九九口訣歌亦會萬世傳唱。爲以後的各種計量不知道省下多少時間與成本,主公給這套學術冠個名吧!”
葉歡呵呵一笑道:“文和誇大其詞了,這不過是數學理論的冰山一角而已,比如像方程式,幾何勾股定理,函數等等數之不盡。”葉歡的話聽得賈羽一陣迷糊,不過數學理論幾個字倒是聽明白了遂道:“主公說得對,這就是數學理論,葉氏數學理論。乾脆稱之爲葉氏數理好了,這樣後人在受益時也會想到主公。”葉歡呵呵一下,不以爲意。原以爲不過就是個名字,好稱呼,誰知葉氏數學理論短時間就傳遍洛陽,並呈核彈輻射般飛速傳遍大漢十三州。麒麟才子之名更是人盡皆知,其殺傷力遠比之前盜取來的詩詞歌賦要大,更是引來無數學子拜訪,連經學大儒鄭玄也親自到洛陽向葉歡討教學術。
葉歡見衆人都沉浸在那神奇的九九運算表中,便朝賈羽眨眨眼睛,示意賈羽借一步說話。賈羽微微點頭跟着葉歡到了屋外,葉歡把股份制簡略說給賈羽聽,賈羽聽完大呼好計謀。
葉歡白了他一眼道:“這不是計謀,是商業共贏,汝懂不懂,彼此是合作伙伴,賺錢了大家是要分錢的。還有,楊家亭這麼大咱們自己搞很是費力費時,文和可以啓用一個招商政策。”賈羽一臉詫異道:“什麼是招商政策。”
葉歡想了想如何措詞後道:“比如楊家亭現在被咱們圈下來了,土地契約也拿到了,但這片土地現在等於是塊荒地,並沒有任何產出。但這不要緊,有漢釀黃金酒坊在這裡生根,黃金酒別人都想買是吧,這裡遲早會有很多人來吧,有人來就要吃穿住行,那就得有人開店吧,還有那些各州郡想要販賣黃金酒的人多吧,總之,凡是跟人生活有關的產業都會到此地落戶。文和就找這些行業的商人到此地落足,由他們出錢來建設這片土地,咱們到時候光賣地基就可以發一筆橫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