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徐州。
這一日,註定將會掀起驚濤駭浪,這一日,註定被青史所記載。
這是徐州第一次如此多官員士卒調用之日,無論是郡治,或者縣城,就算是下面的村子,都將不在太平。
一大清早,整個徐揚境內,只見一隊隊兵甲鋒利的士卒,持着一張張榜文飛奔城中佈告處。
刷膠,接着一張榜文直接貼了上去,甚至還配有文官專門負責解讀內容,頓時引起各地百姓注意。
廣陵,隨着一隊士卒貼完榜文矗立在一旁後,百姓也是好奇,紛紛涌來。
不多時,已經圍滿了百姓,不少讀書人看完,卻是一臉震驚。
跟有自恃文才者,此時緩緩唸了出來:“我乃楚昊,今布此告,特告知治下百姓,今後徐揚二地將廢除五銖錢使用,該用官府發佈的新幣。
新幣皆在城中府衙外發布,可以銅幣,碎銀,金子等等值兌換。兌換爲期五日,過期舊幣將不準兌換及使用。
另,但凡有故意替徐揚二地之外商戶,世族換取新幣者,一經發現,處以死刑,絕不輕饒。
新幣使用物價,府衙將會同時公佈。
:楚昊留。”
隨着書生唸完,衆百姓久久纔是回過神來。
“這…這可信麼?要是官府把我們錢騙去了,該找誰說理啊!”
“就是就是,五銖錢乃漢朝通用錢幣,怎麼能說廢就廢呢!”
“哼,楚公一心爲我等,我等豈能讓其寒心。”
“沒錯,楚公仁義,沒有楚公豈有我等今日,豈有我廣陵今日,就算楚公騙我,我也心甘情願。”
“說的好,推發新幣楚公定然是爲我等考慮,豈會加害我等。而今楚公頂着壓力,我等廣陵百姓若不率先表態,如何對得起楚公往日恩情。”又是一人憤然舉手,喝喊道。
“沒錯,我等廣陵子弟應當率先表率,不然豈不寒了楚公的心麼?”
“回家取錢,俺要將俺娶媳婦的錢全部換成新幣……”
“……………………”
當即,無數百姓高舉拳頭,那是一種盲目得對楚昊信任,只因爲那個人叫楚昊。
此景,在廣陵最甚,其他各地百姓信仰度低了一些,不過楚昊給他們帶來的生活,他們心中清楚,紛紛遣返回家籌集錢幣。
不過,遷延觀望者不計其數,全都想看新幣能否暢通。
而在新幣發行之前,楚昊已經聯絡了徐揚二州大小所有商戶,沒有其他,只是讓他們穩定市價,也就是在新幣兌換期間,率先認可新幣價值,認可楚昊出行的新幣與物品的定價,否則將亂作一團。
兌換新幣的百姓看到兌換率後,也是面露苦澀,不過出於對楚昊信任,用着多數的五銖錢兌換了少了三倍的銅幣。
銅幣沒有眼,實心的,上面印着一個人背影,長髮隨風,腰間配着利劍,一副英姿颯爽之感。
顯然,此人正是楚昊,另一面左右印有二字,楚漢,字體瀟灑俊逸,讓人不禁眼前一亮。
兌換新幣的百姓,第一件事便是去城中指定商鋪,其中包括賣糧食的,賣衣物的等等商鋪詢問,答案卻讓他們心安。
甚至算下來,兌換過新幣,還可以多買那麼一點糧食或布匹。
有了各大商鋪認證,而且還可以多換一些,也是讓那些遷延觀望者紛紛行動。
至於縣下的鄉村,在發佈前一日時,各地縣令便已經向所有的鄉長,里正,村長等下發命令。
當天,徐州各地鄉村內,一陣陣的金鑼聲音讓村裡百姓好奇,接着瞭解後,紛紛派出人去縣城打聽消息,再然後……
當夜,廣陵,府衙內。
周瑜步騖等文官顯然是要爆肝了,奮筆疾書,批改着幾人高的文書,也是不禁苦笑,他們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派發多少錢幣下去了。”楚昊揹負雙手,沉着聲音道。
“主公,暫時不完全統計,兩個時辰前,廣陵各地共派放了三千萬銅幣,銀幣金幣尚未統計。”步騖也是擦了擦額頭細汗,彙報的。
這些,還只是廣陵一郡,至於城中世族商戶,早在昨夜便已經和楚昊完成資產交割,他們現在所有產業皆和楚昊掛鉤,楚昊對此也不吝嗇,部分產業紛紛交給這些商戶打理,加快徐州建設。
“才三千萬麼?”楚昊微凝神,有些腹誹,廣陵人口已經激增到八十萬上下了,人均擁有財產最少不下於三百錢,可以說,廣陵百姓擁有銅錢兩億四千萬起步,換成新幣少說發佈八千萬。
“主公,廣陵已經很快了,很多其他各郡,現如今新幣才發佈預期的五分之一。”步騖微微皺眉,有些擔憂道。
聞言,楚昊微微皺眉,接着看向周瑜冷道:“公瑾,你即刻書寫榜文,給我道清這段時間曹操和袁紹的惡行,言明繼續使用五銖錢的危害。另外,昭告各大商戶,讓他們所有的產業發佈告示,三日後停止五銖錢使用,積極使用新幣。”
“喏,”周瑜也是嚴謹應下,他心中清楚,替換錢幣的風險很大,觀望的人太多,若是一旦新幣投放量沒有達到預期,就會造成新老錢幣一起使用,得不償失。
徐州發生這麼大事,僅僅只是一天時間,各諸侯桌案上已經傳來了消息。
冀州,鄴城。
“主公,這個楚昊,此時才意思到危險,當真是傻的可愛。”郭圖嘴角噙笑,抱拳道。
“沒錯,這一個月以來,我冀州單單用鑄造得銅錢,就從楚昊治下買來了不計其數的海產品,火燭,甚至是布匹等物資。”辛評也是捋着鬍鬚,笑道。
“哈哈哈哈,楚昊小兒,難成大事,待我滅了公孫瓚,必定南下讓楚昊知道什麼纔是王者之師。”浩然正氣的袁紹也是得意。
臺下,許攸沉思着眼睛沒有說話,反倒是田豐,剛正不阿的性格直言道:“主公,切勿輕敵啊!楚昊可以在短短几年之內拿下偌大的地盤,絕非偶然。”
“屬下料定,快需半年,遲則三年,主公必將與曹操或者楚昊有一戰哪!”
“呵,我何懼之有?”袖袍微敞,袁紹霸氣笑聲道。
見田豐還欲頂撞,許攸瞳孔閃出精明,接着捋須快步而出,抱拳說道:“主公自然不懼,不過若遠交近攻,結盟其一,只要結盟之人坐觀其變,那待主公收拾另一人,還不輕輕鬆鬆攜大勝之師平定另外一人麼。”
“不錯,許攸之言深得吾心。”袁紹也是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