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一身仙風道骨的太子少陽扛着一面半仙專治疑難雜症的大旗遊走在太傅家的門口,他一手搖着鈴鐺,一遍吆喝着。可惜,太傅家沒有人出來張望,倒是引來了無數路人的觀望。
一般幹這個活計的,長得都……特別有個性。像太子少陽這種氣質與長相就是掛在塊布條在身上,帖一副狗皮膏藥在臉上竟然也沒有絲毫影響到他的仙風道骨。
無央覺得這樣下去情形不妙,觀望的人越多恐怕太傅家的小廝要出來趕人走了。於是乎,無央在對面的茶館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擼起袖子,無央跑了過去,直接撲到太子少陽身邊喊着:“大夫,快救救我家相公吧!”
太子少陽立馬扶起她問道:“你相公現在何處?”無央不由分說帶着他離開了衆人的視線。兩人走後,聚積在一起看熱鬧的人羣也漸漸散去,太子少陽扔下手中鈴鐺,“瞧瞧你這餿主意。”
無央有些不服氣,她這主意本來是挺好的,要怪只怪太子少陽自己長得太爭氣。
太子少陽將身上那些行當都給卸了,換上白色道袍。木簪束髮,乾淨利落,一甩拂塵,別說,無央還以爲是道祖返老還童了。
就這樣,太子少陽直接敲響了太傅家的大門。開門的小廝哪裡見過這樣的人,揉了揉眼睛就怕怠慢了神仙立馬跑進去通報。不一會,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邊走邊數落那小廝,大約是在罵小廝行事毛躁又愚昧。
可等他見到太子少陽的時候,也愣了好一會,這下子倒是相信了小廝的話:“不知道長從何處來?”
太子少陽淡淡道:“崑崙。”
崑崙有仙啊!管家恭恭敬敬將太子少陽請進府去:“道長說我們府裡有問題,敢問道長,我們府裡是何處出了問題?”
太子少陽有模有樣地掐指:“朱雀低墜,呈被困狀。定然是家中某位女眷被困而出了問題。”
管家面色有變,很快就緩和過來,甚至有了一絲喜悅:“道長稍作片刻,我這就去請
老爺。”
過了一會,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便走了過來。雖然上了年紀,但那雙眼睛十分明亮而睿智:“聽聞道長能掐會算,算會我府女眷出了問題。不知可否請道長指條明路,此結是否可解?”
太子少陽點點頭:“既是心病自然有心藥可醫。”
這個太傅自然是知道的,可問題是鎮北將軍可是在整個朝堂之上當面拒絕了他孫女。這不僅讓他這張老臉過不去,順帶還害了他孫女的名聲。說起來,太傅雖然貴爲一品,卻是個虛職。鎮北將軍雖然只是從三品,卻是個掌實權的。
他雖然心中記恨華池,卻又那他沒有辦法。總不能爲了孫女,低下頭去求華池吧!
太傅的爲難太子少陽是明白的,於是乎他十分神秘一笑,從袖子裡掏出一掌摺疊好的紙張:“大人誤解了,貧道所言的心藥不是人。我這有一張紙,大人只需將它給到犯心病的人手裡,包管藥到病除。”
太傅有些忍不住笑了起來,倒不是因爲太子少陽說得好聽,而是這實在是玄之又玄,他老人家不信!
太子少陽微微一笑,依舊保持這拈指的動作:“是真是假,太傅一試便知,貧道也無需多言。”
太子少陽越發從容淡定,太傅收斂起笑容決定親自將這張紙送到孫女手中。穿過九曲迴廊,他拿着紙張的手覺得越來越燙手,實在沒忍住便打開了看。其實上面只有一個字,那便是:臨。
太傅有些矇住了,這一個臨字就能治好孫女的病?
遠遠的,太傅的兒子禮部侍郎文承見父親站在迴廊上發呆,便走了過去。一問才知是這麼回事,沉思了片刻說起了道家的九字真言又名六甲秘祝,祝曰“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或許這紙上的臨,便由此而來。
一聽還有如此道法,太傅立馬放下心來。登上秀樓,太傅將那仙風道骨的太子少陽給孫女文秀秀說了一遍,最後將手中紙張也給了她。
文秀秀一看到那個臨字面色大變:“祖父,那位道長可還在府裡
?”
太傅點點頭,文秀秀高興道:“我想見見那位道長,祖父放心,孫女不會再做傻事了。春蘭,我餓了,快那點吃得來。”丫環愣了一下,立馬興高采烈去廚房給她拿吃的。
文秀秀自從被太傅關起來後,玩起了絕食的戲碼,人卻是也瘦了好大一圈。太傅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個字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還是立竿見影。太傅都不的不相信,那位真的是從崑崙來的神仙了。
當然,作爲大家閨秀自然不方便直接面見男客。於是,隔了一層紗簾,文秀秀懷揣這不安的心跳一直在等待着。等那一席雪白無暇的白袍跨入後,她臉上的笑容有些暗淡下去。
雖然隔着紗簾,可她還是能將外面的人看個大概。那並不是她夜思夢想的人,難道那個字只是個意外嗎?
文秀秀的心剛剛沉下去,忽然又被提了起來。因爲太子少陽行了一禮道:“貧道臨淵,這廂有禮了。”
臨淵!天下不可能有那麼巧的事吧!他怎麼會也叫臨淵?難道……難道他是天庭派下來的?
不管他與臨淵有沒有關係,眼下他與天庭估計是脫不了干係了。天帝召見,豈有不見的道理。於是她退去身邊的丫環,直接開口道:“你到底是誰?”
太子少陽微微一笑:“太子少陽。你也可以叫我臨淵,畢竟我過去叫臨淵。玄女,天帝交給你的正事你該拾起來了。”
果然,這次她違背了天帝的命令,想來也會令派仙僚下來。可他說過去叫臨淵,這是何意?太子少陽這名字,很陌生。她掀開簾子仔細打量太子少陽,不得不承認,這副皮囊比臨淵還要好:“看來天帝已經把這重任交給你了,說吧,你要我怎麼配合你?”
太子少陽也沒有繞彎子:“嫁給廢太子。”
文秀秀苦笑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婚事已經黃了,你要我怎麼去跟皇帝說我現在又想嫁給廢太子了?再說了,我還沒放下他。”
太子少陽搖搖頭有些無奈:“哪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