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曈死了?”池伊清呢喃着,走到了彩曈面前彩曈閉着雙眼,嘴角還掛着鮮血,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彩曈,你醒醒啊,不不要嚇我啊,我是跟你慪氣的,你不會真的死了把?”池伊清自言自語的說着,慢慢的哭了起來。身邊的周公公見狀,也不敢上前說話,只是呆着一邊。皇上則是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這個池伊清還真是讓人費解,剛纔還跟她像是仇家一樣,現在竟然又在哭着喊着彩曈,真是讓人看不懂。
“好了,把她帶下去吧,打入大牢,擇日再議。”皇上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雙手揉按着太陽穴說道。
“等一下。”池伊清像是瘋了一樣的喊道。
“皇上,爲什麼把彩曈賜死?爲什麼?你告訴我啊。”池伊清跪在地上哭喊道。
“因爲你,她的死全都是因爲你。”皇上厲聲的說道,對於池伊清現在竟然有了一種很累的感覺,不想再這麼繼續糾纏下去了。想趁早的放開,隨她去吧。
“因爲我?爲什麼?”池伊清很不解的問道,這麼冤枉自己,必須要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纔是。
“你不肯接受冊封,只能是這樣了,她跟我下了生死狀,說會勸說你同意的,但是結果就是你沒有同意,所以,她就必須得死了。”皇上冷冷的回答到。
“生死狀?這怎麼可能?彩曈只是勸說我,並沒有說是要怎麼樣,我若是不同意她就會死啊?若是她告訴我,我也不是這麼誓死抵抗了,彩曈,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你。”池伊清這才恍然大悟,抱着彩曈的屍體,痛哭失聲。
“她說與不說,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只知道,在我這裡,她必須得死。”皇上說到。其實彩曈的死不光是因爲勸說池伊清未果這件事,這件事再怎麼嚴重,充其量也就是哎幾板子的事,根本不會處死,而且也不會株連九族。當然是爲了邶月,給邶月身邊的受信任的人除掉,或者說是給蒙古公主騰出一個空位來,這可真是一石二鳥的做法。
“彩曈,是我害死了你。”池伊清大哭着喊道,沒想到自己的倔強害死了這麼多的人,鄀汐,彩曈,嫦苓雖然不是因爲這個而死,但是也是因爲鄀汐的事纔會死的,這樣自己於心不忍,心裡怎麼能過的去這個坎呢。
“現在的你還要繼續倔強下去嗎?”皇上問道。還沒等到池伊清開口,皇上接着說:“好吧,既然你還是執迷不悟,不肯接受冊封的話,只能是把你打入大牢,等你想明白了,到時候說不定朕也不稀罕你了。你可能要終身呆在那陰暗潮溼的大牢裡了。”皇上的話句句打在了池伊清的心上,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被脅迫,被逼迫,到底是因爲什麼。自己纔會這樣,落到如此的地步。
池伊清呆住了,這次是沒有了眼淚,絕望徹底籠罩了自己的整個人,不能言語,不能反抗,看着死去的彩曈,爲了自己,爲了不讓自己感覺的被束縛被壓迫,寧願自己去領死,那麼自己呢?還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心痛的呢?自己真的若像是皇上所說的,自己再這麼繼續執迷不悟的話,下一個或許還有誰會無辜的死掉。這一定是皇上設計好的,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跳坑,自己就這麼看着一條條
人命死在自己面前,有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感覺。自己不能再這麼任性了,好吧,既然這樣,那就同意吧,總比繼續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要好的多。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等到自己真的做到了那個位置,一定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一定要把傷害自己,陷害自己的人全都繩之以法,這樣,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皇上,我……”池伊清結結巴巴的,不好做決定,覺得這個我願意從嘴裡說出來簡直是太難了,難到上青天。
“說。我要你親口說。”皇上好像是看慣了人情冷漠,一字一句的對池伊清說。
沉默了很久。有人已經把彩曈的屍體給拉了出去,在彩曈被拉到門口的那一瞬間,池伊清看了彩曈最後一眼,這將是永別了,從此之後,自己也將是開始另外一種人生了,開始另外的生活,爲了這麼多爲自己而死的人活着,好好的活下去。
想想自己之前對彩曈的那種態度,想想感覺有些對不起她,要是可以,自己好像對她說聲對不起。如果有機會的話,那隻能等到陰間了,見到彩曈以後,跟她親自道歉了。
“好吧,我願意。”池伊清勉強答應道。
“哈哈哈。”皇上大笑着,仰天長笑:“這一日,我盼望了很久了,終於等來了,鄀汐,你看到了嗎?我纔是最後的勝利者。”
“池伊清,你看到了嗎?我最終還是有解決的辦法,你還不是乖乖的順從了朕。”皇上大笑着說。池伊清看到皇上的這副嘴臉,心生厭惡,覺得有些噁心至極。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思想,齷齪到如此的地步,想到自己以後跟他朝夕相處,就覺得噁心,好在自己是被冊封的,有自己的宮,應該就是不是每日都會來自己這裡,倒也清閒。
“皇上,我有一事相求,希望皇上能答應,若是能答應,我不甚感激。”池伊清跪下來說道。
“你說。”皇上說道。
“我懇請皇上能放過彩曈一家,她死了就可以了,就不要再誅殺九族了,好嗎?他們都是尋常百姓家,怎麼可以這麼濫殺無辜呢?”池伊清緩緩的說道。
“濫殺無辜,你說朕濫殺無辜?”皇上笑着說。
“不是這個意思,請皇上開恩,放過他們好嗎?”池伊清跪下來,哀求的說道。
皇上思考了良久,一直沒說話,看着池伊清的雙眼,池伊清的眼神就那麼盯着皇上看,不卑不亢,迎着皇上的目光。
“好吧。傳令下去,放過彩曈一家吧。”皇上嘆了一口氣,說道。
周公公應了一聲,就下去傳了。
“多謝皇上不殺之恩,我替彩曈一家,謝謝皇上的大恩大德。”池伊清說着。頭叩了下去,久久不願意起來。
“把良娣扶下去吧,明日進行冊封大典。”皇上微笑的吩咐着。
小春在一邊,趕緊上前把池伊清扶了起來,池伊清不肯起來,就那麼跪在那裡,皇上也下去了,這偌大的殿上只剩下了池伊清跟小春兩個人。
“姑姑,我們回去把,一直在這裡跪着,對你身體不好,我們還是回去吧。”小春哀求的說道。
池伊清不說話,就那麼跪着,跪了
好久,天色也已經要黑了,她纔起來,緩緩的回到了養心殿。這時候,這裡已經擺好了晚膳,很是豐盛,旁邊還有很多的布匹綢緞,首飾之類的東西,池伊清心生懷疑,這是什麼意思,但是臉上面無表情,淡淡的看着這一切,坐了下來,看着一桌子的好菜,但是沒有絲毫的食慾。
看着還有一壺白酒,池伊清拿起酒壺,就想到了早上彩曈也是用這種酒壺給賜死的,喝下了毒酒。現在這個酒壺裡是不是也是裝着毒酒呢?池伊清感覺自己有些強迫症了,心裡有些畏懼,有些難過,就想起了彩曈,看來,自己以後只要是見到酒壺就能想起彩曈了吧。
池伊清拿起酒壺,倒入杯子中,一仰頭,一飲而盡。心想這也是毒酒該多麼好,說不定自己就能穿越回去了呢。但是隻覺得一股辛辣沿着嗓子眼往下滑。一直來到了胃裡,還是火辣辣的熱。池伊清也不想去吃菜,這中感覺有些爽,無比的爽,暫時性的慢慢的忘記煩惱,那也是極好的。
“姑姑,這些都是皇上賜的,這些綢緞是讓姑姑做一身衣服,還有這衣服是明日冊封大典的時候要穿的,姑姑可要收好了。這些珠寶首飾也是皇上親自爲姑姑選得。”小太監在一邊一樣一樣的數算着,跟池伊清說。
“知道了,下去吧。”池伊清不耐煩的說着。
“是。”小太監下去了,小春在一邊看着池伊清一直在那獨自喝酒,就上前去勸慰。
“姑姑,不要再喝了,你這是在糟踐自己啊,對身體不好。”小春勸說者,但是池伊清完全都不聞不問,還是自顧自的喝着酒。
“姑姑。”小春再一次說道。
“小春,我沒事,你也下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池伊清說道,小春只得是無奈的搖搖頭,下去了,只留下池伊清在那獨自一人對着月亮對飲。
“鄀汐,嫦苓,彩曈,乾杯,我池伊清在這裡敬你們了,乾杯。”池伊清笑着揚起酒杯,一飲而盡。恍惚中好像是看到他們三個人的面龐,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慢慢的,池伊清覺得身體飄忽起來,越來越輕,感覺自己的手腳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看着面前的就被晃動,一會變成了兩個,一會又變成了三個,池伊清揉揉眼睛,使勁晃動腦袋,還是看不清楚,索性就不去看了,就那麼趴在了桌子上。
這話都說一醉解千愁,池伊清覺得真的是這麼一回事,自己醉了,應該是醉了,什麼都忘記了,什麼都拋在了腦後,暫時的忘記了所有的東西。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幕,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到底想要什麼?按道理說,被皇上寵幸,還冊封那不是很好的事,好多人做夢都想的事情嗎?那麼自己爲什麼,是爲什麼不要這種生活,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
明日就是冊封大典了,就所有的事情都成了定局。沒有翻盤改變的機會了。
池伊清不再去想了,就這麼下去了,冊封倒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心情就這麼糾結着,一直糾結,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酸甜苦辣都有。
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池伊清就這麼睡着了,趴在桌子上。很快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被鞭炮的聲音吵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