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我覺得,咱們可以做了吃食,去鬧市區賣!”季氏說道。
隋緣聞言,眸子微眯,“季大姐,你仔細說說!”
季氏笑,“我的意思呢,咱們可以在家裡做了吃的,弄個板車,拉到外面去賣,咱們人這麼多,可以分成幾波,拉着各去各的地方賣!”
這不失爲一個好主意。
“可是做點什麼賣呢?”賽大娘問。
“什麼都可以啊,我做紅燒肉,排骨,紅燒豆腐,螃蟹,什麼雞爪,雞肉,鴨肉的,都可以啊!”隋緣接話道。
忽然覺得,季氏這個想法,確實可行。
只要做個木板車,先這麼賺着,等以後穩定了,在找個店鋪。
主要還是找到浩然。
賽大娘深思片刻,“仔細想想,倒也真的可行哈!”
何止可行,是非常可行的。
有了好主意,隋緣是決計不會浪費時間的。
季魁木工活不錯,隋緣便買了木料,斧子,釘子,畫了圖讓季魁做。
又和季氏出去亂轉,找找看什麼地方可以擺攤,有沒有人收保護費,那個擺攤的地方有什麼規矩,什麼時候的人比較多。
最後還是覺得,菜市場是最好的地方。
不過,菜市場有人在收費,一個上午一文錢,一個下午一文錢,一天兩文錢。
隋緣忽地想到一個事兒。
那便是,這古代,沒有熟料袋,也沒有賣熟食的地方,就算是買熟食,也不可能有人拿碗來裝。
秤也不是電子稱。
“妹子,你爲啥愁眉苦臉的!”
隋緣看着季氏,“大姐,不瞞你說,咱們這小推車,怕是不行啊!”
“怎麼不行?”
季氏就急了。
什麼都準備好了,只等燒了東西推出去。
就連瓷盆,都買了好幾十個大的,拿來裝菜。
如今一下子說不行了……
“大姐,你說,我們那些菜,每一個都是有湯有水的,一般的東西根本沒法拿,除非大家自己帶碗過來,而且,我們還要拿稱稱,或者按照個數點!”
一算一算,又是一堆麻煩事。
季氏聽隋緣這麼一說,也明白了。
“那妹子,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想……”
隋緣覺得,必須好好想想。
索性回了屋子,倒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想。
季氏也不敢隨意打擾。
“阿緣,怎麼了?”賽大娘說着,走進屋子。
隋緣連忙坐起身,“大娘,唉!”
賽大娘失笑,“什麼事兒,把你難住了,讓你唉聲嘆氣的!”
“還不是推車賣熟食,哎……”隋緣說着,忽地想起了什麼。
現代有熟料袋,她可以去訂製碗,第一次買免費送碗,以後來買,只要帶着碗來,都可以少一文錢。
雖然一開始賺不了多少錢,但是後面大家肯定會習慣帶碗前來。
“大娘,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什麼辦法?”賽大娘問。
“大娘,我去找個窯廠,定製些碗,然後用這個碗裝菜,多少錢一碗,還不用稱!可以分成大中小三份,三份價錢不一樣便好!”
“會成嗎?”
隋緣笑,“不成也沒關係,咱們暫時肯定要在這同城安頓下來,以後肯定也是要開飯館的,這碗啊,多幾個也沒關係!”
賽大娘點頭,“你啊,心思就是活絡,這事,我倒是覺得可行,你看着辦就好,銀子不夠,在我這拿!”
“好!”
第二日,隋緣便去找窯廠,在街上僱了一輛馬車,帶着東恩,旺財前去。
那窯廠的老闆一聽隋緣來定製碗。
“笑道,我這窯廠,一年要出廠不少碗,但前來定製的,姑娘還是第一次!”
隋緣笑,“那老闆可要給我優惠點啊!”
“這個一定,一定!”老闆忙道,笑了起來。
“老闆,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這窯廠製出來的碗?”
“可以,可以,姑娘請跟我來!”
“好!”
隋緣跟着老闆前去,見老闆的那些碗,實在是不好看。
“老闆,你這窯廠,生意如何?”
老闆聞言,看向隋緣,面露苦澀,“不瞞姑娘,我這窯廠的生意,是越來越不行了!”
隋緣看出來了。
這窯廠的碗,不是白,就是青,然後還是青,完全沒有其他的顏色。
想了想之後才說道,“老闆,你能在晚上弄些其他顏色,其他的花樣啊,比如大富大貴的牡丹,美麗的芙蓉,金黃的桂花,那麼多花花草草,老闆就沒想過創新?”
老闆聽得一愣一愣。
詫異的看向隋緣,“不瞞姑娘,我這窯廠,如果生意再不好,就打算轉手了!”
“轉手,爲什麼?”
“做不下去了啊!不過,姑娘所說的辦法,讓我看到了希望,所以,我一會一定給姑娘優惠一些!”
隋緣笑,“那老闆,咱們說說定製碗的事兒吧!”
“好,好!”
隋緣最後定下大中小碗各一千個。
大中小碗分別是五文錢,四文錢,三文錢一個,最後一共十二兩銀子,老闆卻只要了十兩。
“姑娘,我賺,也就賺這二兩銀子,但,姑娘給的辦法,讓我這窯廠看見了希望,所以,給姑娘優惠二兩銀子!”
有的便宜,隋緣自然不會拒絕。
“老闆,這些碗,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好?”
“最少要半個月,我要先調色,在實驗,所以……”
“明白,那我半個月後過來!”
“姑娘,你住城裡什麼地方,我等樣品出來了,就送過來給姑娘看看,可否能用?”
“好!”
隋緣告訴了窯廠老闆地址,和東恩,旺財回家。
也是隋緣運氣好,在菜市場邊上,居然有一個鋪子要轉讓。
隋緣本想上前去詢問,邊上一大娘搖頭嘆氣,“造孽哦,這些挨千刀的地痞流氓,整日一撥一撥又一撥的收着保護費,卻不幹正事,這日子,怕是要過不下去了!”
隋緣眉頭微擰,問道,“大娘,這邊地痞流氓很多嗎?”
“很多啊,也沒個人來管管!”
“那衙門呢?”隋緣問。
“衙門?”大娘笑,“官匪一家,天高皇帝遠,管不了啊!”
大娘說完,挽着菜籃子走了。
隋緣在一邊敲着,果然,來收費的,壓根不是上午一文,下午一文,而是六七撥,一天下來就要六七文。
那些個年紀大的,一天下來也才賺個二三十文銀子,交去保護費,剩下就不多了。
“若是浩然哥在,就好了!”
隋緣呢喃。
轉身朝家走去。
東恩,旺財連忙跟上,也不敢多說什麼。
第一莊。
劉姨娘找到秦善,微微凝眉,“善哥,你還不作決定嗎?”
秦善看着劉姨娘,深深吸氣,“婉瑜就非死不可嗎?”
“非死不可嗎?善哥,她不死,那麼我和孩子們,和你,就必死無疑,若是她真去了她外祖家,隨隨便便說幾句抱怨的話,你覺得,以那老太太的脾氣,我們能落得下好?”
丈母孃。
可是大周的長公主,當今皇帝的親姑姑。
手中權力,不言而喻。
當初風韻的嫁妝之一,便是天下第一莊。
可風韻。
秦善沉思片刻之後才說道,“若是婉瑜有個三長兩短,老太太怕是也不會善罷甘休,尤其還是在第一莊出事!”
“那便讓她死在外面,反正,這個家,有她沒我們,有我們沒她,這麼多年,我伏低做小,盼望着她懂事些,承認了我的身份,如今倒好,直言告訴我,絕對不會認了我的身份,這叫我怎麼活?”
秦善看着劉姨娘,好一會才說道,“我去跟她說說!”
“你去你去,你倒是去看看,風韻的好女兒,會不會給你這個爹爹好臉色!”
秦善不語,起身朝秦婉瑜住的院子走去。
劉姨娘一心要秦婉瑜死,真是婦人之見。
若是秦婉瑜死了,老太太豈會讓他繼續做第一莊的莊主。
秦善想,或許可以和秦婉瑜好好說,劉姨娘再怎麼說,也照顧了她許多年。
“婉瑜,你睡了嗎,爹來看你了!”
秦婉瑜倒在牀上,不語。
對秦善的話,充耳不聞,拉了被子,蓋住頭,睡覺。
任由秦善在外面說着言不由衷的話。
秦婉瑜想,要真疼她,就應該開了門,讓她出去,而不是把她關在屋子裡,由着她自生自滅。
“婉瑜啊,你倒是給爹句是實話啊,劉姨娘一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
秦婉瑜深思。
爲什麼每次她一出門,都會被刺殺,到不了外祖家?
爲什麼她爹從來不說,派人去追殺刺客一事?
莫非,他知道是誰,但,假意不知?
想到這裡,秦婉瑜不免驚出一身冷汗,光劉姨娘一個人,她壓根不怕,但,若是親爹都想她死,要她的命……
一開始,秦婉瑜許多事情想不通,但是,想到這一層,秦婉瑜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麼。
起身,走到門口,“爹,你開門吧,我保證不鬧了!”
“真的?”秦善問。
不信。
“真的,爹,你開門吧,我保證不鬧,也不跟劉姨娘對着幹!”
秦善忙讓人開了門,“婉瑜啊,劉姨娘一事……”
“爹,劉姨娘,永遠只能是劉姨娘,第一莊的正室夫人,必須是一個端莊高貴的名門閨秀,爹,你放心,我一定會很快的幫你找一個夫人回來的,劉姨娘,她就別想了!”
一個骨子裡厲害,心機深沉,表面端莊,大方得體的名門閨秀。
看劉姨娘被壓制着以後,還怎麼跳躍。
“婉瑜,你……”
“爹,我餓了,走,我們吃飯去!”秦婉瑜說着,挽住秦善的手,朝飯廳走去,邊走邊說,“爹,你可是我最親的人,我不會害你的!”
秦善聞言,僵住的身子才微微放鬆,心中卻已經下了決定。
這麼個刺,刺在心中,他一定要拔之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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