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司徒孤卻想問問他,把真兒給交出去,和自己背黑鍋有什麼區別?而且還不如自己背黑鍋,至少憑自己的身份地位還能有轉圜的餘地,把真兒交出去抖出了真相,自己不但麻煩,真兒自身也難保。
他沒答應,也說出了難處,「有尋找神火的秘法,我不給煉天宗,給你,說得過去嗎?」
師春纔不管這些,那是你的麻煩,又不是我的麻煩,你比我更清楚煉天宗內部的情況,嘴上卻恭順道:「那前輩說怎麼辦?晚輩聽前輩的,不過,晚輩的骨頭沒那麼硬,怕是經不住他們的嚴刑逼供。」
姿態放的很低,人也顯得弱小卑微,沒有絲毫性逆的意思流露,也犯不着激起對方的不適。
當然,如果對方開始打聽這事有多少人知道,那則是另一回事了,那就要提防對方想滅口了。
不過從目前的種種跡象看來,再兼具打聽到的有關司徒孤的爲人,暫不像是有那種打算的。
司徒孤凝望着他,有點沒脾氣了,良久後輕嘆了聲,問:「你打算怎麼安排她?」
師春眨了眨眼,知道對方這是答應了,心中暗喜,自然是扔給你去安排。
他是不可能把真兒帶回去的,他有更長遠的自標,他還要去追求象藍兒,帶個動輒抱着親嘴的真兒回去算怎麼回事。
他也不怕真兒能不能管住嘴,會不會對司徒孤泄露什麼,只要司徒孤一腳踩了進來,承認了神火秘法是出自其手,就不好再改口了。
他表面上依舊恭順,「願聽前輩指點。」
司徒孤確實是要指點他,「我剛得到消息,大會結束後,木蘭今就要將你們明山宗的人帶走,她跟着你們恐怕不方便。」
「木蘭今?帶走我們?哪個木蘭今?」
師春有點懵,腦海裡雖然已經閃過了那襲青衫身影,但還是傻傻問了出來,
因爲實在是不太能理解。
司徒孤:「天庭觀星閣閣主,璇璣令主木蘭今。」
確認了,可師春真的不明白,狐疑道:「他要帶走我們明山宗的人?爲何?」
司徒孤卻反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跟魔道有牽連?」
此話一出,把師春嚇了一跳,又豈止是嚇了一跳,那真是嚇了個膽戰心驚丶
靈魂打顫,忙辯解道:「前輩,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不止是他,連門外側耳偷聽的吳斤兩的臉色也是刷一下百了,被嚇的。
司徒孤沉吟道:「沒有最好,說是要找你們問問有關魔道的線索。」
師春乾嚥了咽,「我們哪知道什麼魔道的線索。」
司徒孤:「牽涉到魔道的事,我煉天宗也不好多問,具體是怎麼回事,回頭觀星閣的人找到你了,你自然會清楚。」
師春心裡是有點慌亂的,難道跟象藍兒他們那邊的事走漏了風聲?
又或者說,宮時希那羣王八蛋被滅之前已經向其他人傳遞了消息,相關人員出來後報信了?
他可以保證,他跟吳斤兩這邊是肯定沒有走漏任何風聲的。
稍加冷靜後,他又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試着問道:「前輩剛纔說,大會結束後,纔會帶走我們?」
司徒孤略頜首,「說是不會影響煉器界的比試。」
師春頓低頭歪個腦袋琢磨了起來,感覺有些不對勁,真要是發現了他這邊跟魔道有關,直接帶走便可,犯不着等大會結束。
也因爲這個,進而又有些疑惑,他跟魔道接觸了那麼久,多少也從魔道那邊獲悉了一些天庭抓捕魔道的作風,動手前不可能胡亂泄密,這連煉天宗都明明白白知道了,搞什麼?
他越想越不對勁,又搞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甚至懷疑那位是不是給自己女幾齣氣來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人給女幾齣氣犯不着等這麼久,也犯不着親自跑來。
這事把他給搞糾結了,真兒的事,他也懶得再費心了,所以直言不諱道:「前輩言之有理,真兒跟着我們確實不方便,不如就讓她跟着前輩,交由前輩安排吧。」
司徒孤並未推辭,似乎早有打算,「明面上,我打算把她收爲弟子,讓她跟我回煉天宗。我打算從參會的死者中安排一個身份給她,就說是我安排她女扮男裝混進去的,煉天宗問起,我會說是我私下收的徒,你看這樣合適嗎?」
弟子?這樣硬扯的嗎?師春訝異,他哪知道這樣做合不合適,他又不清楚煉天宗情況,遲疑道:「前輩若能搞定煉天宗,我覺得合不合適還重要嗎?」
司徒孤:「我的意思是,我能安排一個她進去的身份,但是不知道她在裡面有無暴露真實身份。」
師春恍然大悟,明白了,只要沒人捅破真兒的身份,其他的事情人家在煉器界這邊都能搞定。
不過想想也是,憑人家在煉器界的身份地位,只要不遷腐,只要願意靈活變通,應該沒多少難辦的事情。
當即仔細想了想,最終緩緩點頭道:「我這邊肯定不會自找麻煩,其他人我們也沒有向其他人泄露過她的身份,一直是幫她保密的。」
因爲他一開始就存了利用真兒和這位的關係,行事方面肯定是保密的。
司徒孤這才放心了的樣子,「好,她的事,我們對好口風后,你不用管了,
我來處理。」
「嗯嗯嗯。」師春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非常願意跟這樣的大人物保守共同的秘密。
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能想像到的,以這種方式把真兒帶回煉天宗,哪怕再有身份地位,他又不是煉天宗的掌權人,必然要面臨相當的質疑,煉器界那邊難道能不給說法?
感覺這位天下第一煉器高手,這次爲了真兒,是要用這些年的成就去硬扛一些事情吶。
當然,這只是他的部分猜測,他也不知道是真爲了真兒去扛,還是上了真兒的神火屬性。
這些他都不想管,只要他這邊能順利脫身,就算司徒孤回頭殺了真兒吸收,
他也不會在乎。
對他來說,把真兒送給司徒孤,跟把兩朵神火送給封羅教沒什麼區別,都是找人辦事所付出的報酬。
於是兩人就此詳對上了口風。
相關事情在心裡落踏實了後,司徒孤轉身就走,師春卻喊停道:「前輩留步,晚輩還有一事相求。」
司徒孤不解,「何事?」
師春:「幫我送兩個人出谷。」
司徒孤猶豫了,「璇璣令主說了,要帶走的是你們明山宗所有人。」
師春:「前輩儘管試試看,能出去則出去,出不去也沒關係,我也是想試試看,看那位璇璣令主在搞什麼名堂,免得連累到真兒。」
他確實是想試試,若讓他的人離谷,那他基本可以排除魔道方面的牽連。
若明山宗的人真是一個都不讓出去,那他真的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辦了,不可能坐以待斃。
而且就算沒這事,他也打算讓安無志和朱向心先出去,讓他們去跟他們之前的師門碰一下,最好是在安丶朱二人吸收了大量神火的消息擴散之前去見這個面。
見不是非要辦成的事,司徒孤也乾脆,「好。」
師春拱手謝過,「謝前輩成全,不勞前輩跑動,前輩就在這等着,我去說服真兒。」
司徒孤點頭,自送了師春開門出去後,他竟莫名有些緊張了起來。
但眼神裡卻透着堅決,當年的承諾他沒做到,如今人出來了,他決意無論如何都要保住!
師春到外面喊上了真兒,將其帶到了其他房間,好一陣勸說。
其實也說不上勸說,因爲真兒很聽他話,主要還是對一些事情進行了叮囑。
等到再把真兒帶到司徒孤跟前,真兒已主動湊到了司徒孤跟前,握了下拳頭,警告的語氣道:「小孤,我暫時裝作你徒弟。」
「呢—」司徒孤尷尬道:「好。」
這交流方式,加上那稱呼,完全是對小弟說話的口吻,師春隱隱懷疑,莫非就是他們當年原本的交流方式?
懷疑歸懷疑,他還是沉聲警告道:「忘了我的交代?以後人前人後都要喊「師父」。
真兒撇了下嘴。
司徒孤擡手示意了一下,「我不好久留。」
言下之意,該辦的快辦。
師春拱手告退,又迅速去找了朱向心和安無志,讓他們去聯繫被逐出的師門去。
兩人自然是扭扭捏捏一番推辭,然後盛情難卻地跟了司徒孤離去。
居然是被司徒孤親自送離,這帶給兩人的震撼是很強烈的。
而這正是師春想要的。
見到真兒也被帶走了,南公子眼睛眨呀眨的,兩邊小鬍子抹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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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的吳斤兩也湊到了師春身邊,儘管知道師春無所謂二人的去留,可他還是看出了大當家其實是不希望朱丶安二人離開的。
就在這時,守在門口的離火宗弟子,等到司徒孤一走,立馬現身敲門了。
師春放了人進來,問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是師春已經知道的事,嚮明山宗一夥宣佈新規則來了,說完就跑了。
明山宗一夥又不傻,褚競堂直接罵娘了,「媽的,什麼狗屁新規矩,這分明就是衝我們來的。」
「玩不起就別玩吶。」
「一羣不要臉的玩意。」
一夥人陸陸續續開罵了。
南公子也在一旁唉聲嘆氣搖頭,忽目光一動,只見童明山鬼鬼崇崇扯了師春借一步說話。
人回到了正堂後,師春不解道:「怎麼了?」
童明山確實有點鬼鬼崇祟,低聲細語道:「大當家,這比試規則有可能攔不住我,或許可以去試試看。」
「嗯?」師春扭頭看向他,滿眼的疑惑,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