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妖皇VS幹皇
就在獅狂對霍行遠發動進攻的時候,龍傾凰那邊也收到了信號。
“是時候了。”龍傾凰吩咐左右:“發起總攻,按計劃行事。龍溪、龍雲,你們幾個率衆去摧毀城中陣法,控制城防,阻截軍隊;龍烈牽制顧戰庭身邊的大太監海如淵。注意,這個太監很強,不會比你遜色,你拖住他即可。”
這幾個都是妖族頂尖強者,有龍族,也有龍的近親亞種,都是龍傾凰十分信任的左膀右臂。
龍傾凰自從開始懷疑身邊有內鬼,嫌疑範圍就只在這些人身上。
因爲其他族羣相較龍族都更爲弱勢,勾結顧戰庭也很難真正取得妖族大權,唯有龍族內部有一定的可能。如果她龍傾凰重傷,比十年前傷得更重,那這些龍族強者就有可能替代龍族族長之位,進而壓服各族,成爲新的妖皇。
龍傾凰沒有辦法確定這些一直以來忠心耿耿、在她當年傷後還是不離不棄的臂膀們到底哪個有異心。
這一次的大舉入侵幹國,龍傾凰知道其實不好打。
顧戰庭雖傷,也調養十年了,至少短期交戰其實是影響不太大的,實力絕不會弱。夜聽瀾具體怎麼想也是未知,如果妖族在邊境耀武,夜聽瀾多半會更關注海中問題沒什麼心思搭理,但若是妖族長驅直入,龍傾凰包保夜聽瀾那廝坐不住,一定會干涉。
也就是說實際根本取不了多少戰果,最多也就是趁着夜聽瀾沒管,把這些年的失地奪回來。還要承擔被夜聽瀾偷襲後方的風險,屬於冒進之舉。
無怪乎之前某人都猜這是不是因爲衝冠一怒要搶男人了……否則不合常情。
龍傾凰何嘗不知,她只是在自賣破綻。
以暴躁母龍的性情,別人不會懷疑她這衝動冒進之舉另有目的,實則她就是想在危機時刻試探出內鬼到底是誰,別的都只是附帶,能取得多少成果都算白賺的。
至於危機,她當然備好了應對。無論是負責破壞陣法的人惡意策動陣法、還是負責牽制太監的人惡意聯合太監背刺,她都有準備。
只是沒想過還有什麼古界中人會去偷襲聖山,這是全新的變數,打破了世間這麼多年固有的格局思量。多方博弈之中,從來沒有人把這個勢力考慮在內的。
如果顧戰庭看似龜縮捱打,表面只是寄望於內鬼幫忙偷襲一記,實則瞄準的是聖山,那在這場博弈中還是顧戰庭勝了一籌。
龍傾凰寧願認爲陸行舟在騙自己撤軍。
念頭一閃而過,龍族精銳已從天而降,突入主城。
主城的各類限制陣法,禁飛、限制力量,諸如此類,在強如龍傾凰面前毫無意義。
雲龍探爪……這次是真探爪。
巨大的龍爪砰然落在城中央,大地震顫,房屋傾塌,土石飛濺。
只一擊,城都毀了一半,城中陣法被強橫無匹的能量衝擊衝得短暫失效。
暴力如斯。
早被遣散的居民躲在邊角瑟瑟發抖,驚恐地看着金龍化爲一個金袍美人,出現在城守府門前。
其餘龍種也化作各色人類模樣,瞬間分散四周,搶佔陣眼,壓制軍隊。
龍傾凰帶着龍烈緩步進入城守府,原主將都不知道哪去了,空曠的前院之中顧戰庭負手而立,靜靜地看着庭院中的花叢。
一個老太監侍立身後,警惕地注視着龍傾凰前行的動作,那是顧戰庭身邊最親信的太監海如淵,此前那個“犒勞北疆”的太監海賢就是他乾兒子。
龍傾凰忽地立定。
老太監才驚覺,她距離顧戰庭正好三丈,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龍傾凰忽地開口,語調諷刺:“霍行遠率京軍是來救你的。”
顧戰庭“嗯”了一聲,還在看花:“行遠一直很忠誠。”
“他們來救你,陷入苦戰,你居然還在看花。”
“我看的不是花,是閣下的氣。”顧戰庭笑笑:“從你來時,此花看似如舊,實則內心在凋謝。”
龍傾凰饒有興致地問:“這意味着什麼?”
心中忽地就想起陸行舟,如果是他,估計會說這是妖皇陛下閉月羞花。
顧戰庭淡淡道:“它畏懼你。植物有靈,閣下無疑是諸多生靈最畏懼的一類。”
龍傾凰覺得索然無味:“這不用你說,我知道。”
這倆對話,倒是都沒有人自稱“朕”。
某種意義上說,龍傾凰其實也算尊重顧戰庭,尊重的不是幹皇的地位,母暴龍一直尊重強者,無論是修行,還是腦子。
顧戰庭的修行無疑是很強的。當年的兩敗俱傷,可是實打實打出來的。
但她還是補了一句:“我還知道,畏懼我的生靈,不僅是它,還有你。”
顧戰庭終於轉身正面面對龍傾凰,淡淡道:“說得是。”
困擾他十年的傷勢就是眼前女子造成,而當年對方的傷現在卻已經好了。
說畏懼或許過了,說忌憚那是一等一的。
顧戰庭想打壓夜聽瀾,但最想除去的對手並非夜聽瀾……畢竟夜聽瀾沒有權欲,不會對誰不利,而妖皇龍傾凰卻是可能掃平天下。
這一次以身入局,把自己置於這麼危險的境地,任由京中謠言四起,任由霍行遠援軍做爲棄子……搞得丟人現眼得很,一切都只爲一個目的。
除掉龍傾凰。
並且是在夜聽瀾不在的情況下,除掉龍傾凰……至少擊敗她。
當年之戰,幾乎所有風采被夜聽瀾佔據,人們談及他就只剩一句兩敗俱傷……導致屈居夜聽瀾之下整整十年,這幾乎成了顧戰庭的心魔。 如果此役成功,一切都是值得的。
龍傾凰道:“既然你畏懼我,爲什麼卻敢獨自面對我?這三天你看似被圍困,實際我很清楚你的能力,你如果要走,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