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
“伊若,”左銘風扭頭,看向貝伊若,眼睛裡面充滿了柔情蜜意,擡起手攬住貝伊若的肩膀,左銘風開口,“伊若,我想將老爺子接出來,你和我一起去嘛?”貝伊若眨了眨眼睛,墊腳,輕輕地在左銘風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我當然要和你一起去,把爸爸接出來。”
抱緊貝伊若,左銘風的頭輕輕靠在貝伊若的肩膀上,疲憊的閉上眼睛,“伊若,有你真好,也幸好,你沒有什麼事情。”擡起手,環抱住左銘風,貝伊若同樣嘆息,“銘風,我纔是,見到你沒有事情,我纔是真的安慰。”
說着說着,貝伊若又想起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眼眸低垂,睫毛輕輕顫動,裡面是掩飾不住的黯然傷神,一隻手摸向自己的小腹,貝伊若輕輕開口,“可惜,銘風,我真沒用,沒能保護住我們的孩子。”
想到那個在他們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就來了的小生命,他們還沒來得及爲他的到來慶祝,就永遠的離開了他們,左銘風也是一陣黯然,手輕輕拍着貝伊若的後背,左銘風柔聲安慰,“別這麼想,我們的寶寶是早一步去了天堂,他要是看到你不開心,他肯定也會感到難過的。”
“恩,我知道了,”點點頭,貝伊若不再想這件事情,兩個人抱在一起,良久,沒有出聲,手機鈴聲響起,左銘風掏出手機,是楚寒的電話,“喂,我是左銘風,”接通電話,左銘風開口。
楚寒已經秘密離職,重新回到左銘風身邊。
電話那頭,楚寒看着手裡的資料,開口回話,“喂,左總,我們已經調查到左老爺子的下落了,在南苑路那邊的精神病院,是,”楚寒說到一半兒,突然猶豫起來,頓了一下,楚寒接着開口,“是左燎少爺母親所在的,精神病院。”
左燎的母親?
左銘風皺眉,想起已經被拘捕起來的左燎,左銘風的心裡五味雜陳,衆多感覺混在一起,竟叫左銘風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抿了抿嘴角,左銘風開口,“我知道了,你們先過去吧,把老爺子的出院手續辦好,等我過去接老爺子回來。”
“好的,左總,那左總,我先掛了,”楚寒說完,等待左銘風的迴應,然後掛斷電話,去醫院接左老爺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等等,”楚寒一愣,眨眨眼睛,看着手機,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開口詢問,“左總,還有什麼事情嘛?”
左銘風低頭,看向貝伊若,手機的聲音並不小,所以電話裡面說的話,貝伊若一字不差地全部聽到了,擡起手拍了拍左銘風的手背,貝伊若衝左銘風眨了眨眼睛,看向左銘風的眼神裡面全都是堅定,按照你想的去做吧。
感激地看了貝伊若一眼,左銘風接着開口,“你一會兒,給老爺子辦手續的時候,把,”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把左燎母親的出院手續一起辦了吧。”左燎少爺母親的手續?楚寒有些詫異,左燎少爺不是?左總怎麼還想着把他母親也接出來呢。
“左總,您確定嘛?左燎少爺曾經那麼對您,您,”聽到楚寒自己的話被楚寒質疑,左銘風心裡有些惱怒,臉色通紅,就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小孩子一樣,冷冰冰地打斷楚寒的話,“我讓你做什麼你就趕快去做,給你工資不是讓你來質疑我的決定的。”
楚寒眨眨眼睛,將沒有說完就被打斷的話咽回肚子裡,點點頭,“好的總裁,我知道了,”說完,楚寒掛斷電話。
貝伊若在一邊兒看着,突然笑了起來,見左銘風掛斷了電話,伸手掐住左銘風的臉頰,不斷往兩邊扯着,眉眼彎彎,笑得異常燦爛,開口調笑,“我們的銘風大總裁這是惱羞成怒了呢。”
被貝伊若說的臉頰更紅,左銘風一把扯下貝伊若的手,彆彆扭扭地開口反駁,“你瞎說什麼呢,我哪裡惱羞成怒了,”眼睛看向別處,左銘風繼續開口,“趕快走吧,還要接老頭子回來呢。”
“嗯嗯,”貝伊若笑眯眯地點頭,“是啊是啊,快走吧,”說完,貝伊若挽住左銘風的手,朝外面走去。“伊若,”手指悄悄地與貝伊若十指相扣,左銘風輕輕開口,“怎麼啦?”貝伊若擡起頭,看向左銘風,左銘風脣角輕輕勾起,“沒什麼。”
謝謝你,謝謝你理解我。並且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也沒有離開我,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和我一起努力着,掙扎着,面對一切的陰謀與不公。
“什麼嘛,”重新低下頭,貝伊若扁了扁嘴,有點小不開心。
到了精神病院,左銘風帶着貝伊若到了老爺子所在的病房,左老爺子瘦了很多,眼神暗淡無光,在不復從前的精神抖擻,身上的病號服空蕩蕩的,和之前的健壯一點兒也不一樣,蜷縮着坐在角落裡。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抗爭,左老爺子早就明白了,精神病院裡的這幫人根本就是軟硬不吃,到最後,受苦的還是自己。明白了這個事實以後,左老爺子不再掙扎,乖乖地聽醫生們的話,和那個瘋婆子保持好距離,左老爺子在精神病院裡,也找到了自己的一種平衡。
看到這樣的左老爺子,就算是淡漠如左銘風,也是眼睛一酸,快步走上前,左銘風蹲下,輕輕擡起手,抱住左老爺子,顫顫巍巍地開口,“老爺子,”說完之後,左銘風突然頓住了,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貝伊若也是眼眶發紅,輕輕地靠近左老爺子,跟左銘風一起蹲下,“爸爸,我們來接你了。”
左老爺子眼神恍惚,定定地盯着左銘風,突然笑出聲來,擡手拍了一把左銘風的肩膀,“小夥子,你和我兒子長的真像!”
眨眨眼睛,左銘風努力控制住眼睛的那股酸意,“真的是我,爸,”伸手握住老爺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