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峰叼着一顆麪包翻着白眼坐起來,忍不住瞪向旁邊的趙簡,見那人優哉遊哉的往嘴巴里塞着麪包,一口麪包一口水,半點沒有身爲將大小姐的矜貴。
見他看她,趙簡轉過頭朝他微微一笑,“怎麼樣?季少,椰奶麪包的滋味還不錯吧?”
至少,趙簡覺得麪包臭豆腐好吃。
“沒你好吃。”
“你……”
她一下從椅子坐了起來,男人擡手指了指頭,“淡定,淡定,再碰着頭你大概只能哭了。”
趙簡氣急,“以前的事情你不能不提嗎?”
“不提沒發生過?”
“過去的事情總是提,有意思嗎?”
男人動作一頓,漫不經心的在她身前掃了一眼,“有意思。”
“季如峰!”
“在呢,”他擡手掏掏耳朵,“那麼大聲幹嘛?”
“你非得提?”
“趙小姐,已經發生的事情逃避沒用,做人,至少要學會面對吧?”
“誰不面對了?現在每天都有人419,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婆婆媽媽說個不停,那也別活了!”
季如峰動作一頓,慢慢坐直了身體。
如果不是知道那天她的身子清清白白給了自己,他幾乎要以爲她是個縱橫情場的老手,如此沒心沒肺,如此不放在心。
趙簡看着他面慢慢收斂的表情,心頭微微一緊,捏着麪包的手緊了又緊,幾乎要將那顆麪包捏爛。
這麼多年,她其實很糾結,偶爾會想要知道愛情的滋味,但想起母親的慘烈,再想一想季韶光多年遠走倫敦的苦楚,她便望而生切,不敢觸碰。
一邊嚮往着,渴望着,一邊遠離,這是趙簡。
和季如峰糊里糊塗的那一夜是她做過最出格的事情,季韶光說性因爲有了愛才美好,所以她一想起和季如峰的那一夜覺得毛骨悚然,因此她從不敢提。
因爲只要一提起,想起她和季如峰之間只是在深夜空虛寂寞的兩個單身男女,除此之外,他們什麼都不是。
“你誤會了。”男人清冷的嗓音忽然響起,目光落在她的身更加恣意和放肆,“我只是想讓你做我的……裸模。”
“……”
這一瞬,她喉頭一梗,連同心裡也十分的不舒服。
“爲,爲什麼?”
“身子很漂亮。”他說,大剌剌的目光似乎已經剝離了她的衣服,讓趙簡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心裡更加不舒服了。
他緩緩靠在座椅,又說:“你是我見過身子最漂亮的女人,我們這種人你應該有所瞭解,對於美好漂亮的東西總是忍不住想要畫下來。你考慮考慮,我隨時有時間。”
“有你個大頭鬼!”
也不知怎麼的,她只覺得心口有一團火在燒,然後手裡的麪包朝着他的臉飛了過去,她氣的直喘粗氣,“季如峰,你有病吧!”
季如峰轉頭,任由麪包砸在臉又落下去,又轉過頭看向她,“這話隨時有效。”
“滾!”趙簡大罵一聲,推門下了車衝進了雨幕裡。
她心裡憋得難受,這段時間下來,她拿他當朋友,她自認也算他的朋友,卻沒想到,他只是想看她的身子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