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爺道:“我們當作從未在此相見過,聞人少主當作從未來過這裡。”
聞人澈聽到屋內傳來一聲慘叫聲,回頭望去,只見姜冬竹已經解決掉一名暗衛,不禁勾了一下脣角,冬竹殺人總是這般的利落乾脆。那些什麼公主除了身份尊貴些,真不知哪一點是出挑的,豈能跟她相提並論!冷凝的眸子看着四王爺:“四王爺,似乎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有,本王自然是有資格的。”龍淵城按着手臂上的傷,道:“若聞人少主當作今日從未來過此地,不要泄露出此秘,本王可以在辛冬竹完成這次任務後放了她,完全將她送給少主。”
聞人澈冷睨他:“她本來就是我的,不用你送,你也送不起!”
“聞人少主要這麼說,本王確實無話可說,女生外嚮,她背叛本王,本王只能自認倒黴,不過是用人不慎而已。但是聞人少主要清楚,我若死了,她身上七葉紅便永遠解不了。”龍淵城話裡透着威脅,聞人澈既然肯教她劍法,將佩劍也給了她,那必是十分寵愛她的,他不信面對她的生死,聞人澈會不放在心上。
聞人澈聞言劍眉微攏,雖有吳伯堯幫忙配製解藥,卻未必就一定能一舉成功,若殺了四王爺,萬一解藥真的出了問題,倒是當真害了冬竹。
“四王爺,今日想讓我放了你,並當作什麼事都未發生……”話未說完,被兩聲慘叫打斷。
他和龍淵城同時轉頭,只見姜冬竹手持鳳離劍,一身的血污,鳳離劍貫穿了一名暗衛的左胸,她身側的一名暗衛直挺挺仰面倒地,她的鳳離劍從另一名暗衛胸前拔出,“噗——”地一聲,血柱噴涌,血滴濺到她臉上身上。
龍淵城驚得不輕,那四名暗衛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大內高手,若是放在江湖上,那都是頂尖的高手,卻沒想到,不過片刻間,竟被那丫頭殺得只剩一人,卻是他與她交手,只怕此時也慘敗倒地了。
聞人澈道:“冬竹,不要打了,看住林清鳳。”
姜冬竹正殺得興起,聽到聞人澈的聲音,鳳離劍倏的斬出,使了一招幻影遁魔,將那僅剩的暗衛逼退,提氣爭縱,落到桌旁,依命看住桌下的林清鳳。
聞人澈睨向龍淵城:“四王爺,今日想讓我當作什麼事都未發生,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交出七葉紅的解藥,並告訴我百里霜是不是百里敬的親生女兒,我便放過你。”
龍淵城冷冷瞥一眼姜冬竹,道:“她是林清鳳的親外孫女,既然林清鳳說她是那就一定是。”
聞人澈轉頭吩咐姜冬竹:“殺了林清鳳!”
姜冬竹對他的命令素來是絕不反抗和懷疑的,當即答道:“是。”這是給他當了數年手下的形成的習慣。
她踢開桌子,刷地拔劍,刺向林清鳳。林清鳳被聞人澈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卻能說話,眼見姜冬竹那一劍落下,她就一命嗚呼了,當即嚇得大叫:“別殺!別殺我,我說我說!”
姜立竹聞言,力道往旁邊一轉,鳳離劍歪一旁,跟着劍勢一收,將長劍收回,轉頭看向聞人澈。
聞人澈冷笑斜睨向龍淵城:“瞧來四王爺根本不在乎生死,那我便送一你程吧。”說着右手微擡,周處勁風大作,就要將他斃下掌下。
龍淵城急縱後退,卻覺眼前一花,聞人澈如影隨形地跟上,大顆汗珠頃刻滲出,忙道:“本王確實不知實情,聞人少主何必咄咄逼人?本王若是死在聞人少主手裡,皇上豈會善罷甘休?少主還是想清楚的好。”
聞人澈冷哼一聲:“四王爺還是不瞭解我,我聞人澈若想殺人,又豈會在乎皇上會不會善罷甘休?四王爺,你未免將自己看得太重了。”
“聞人少主爲何非要知道辛冬竹是不是百里敬的女兒?不管她是誰的女兒,又豈能礙着少主?”龍淵城眼見聞人澈右掌已經擡起,絕非只是威脅恐嚇,忙道:“此事林清鳳最爲清楚,林清鳳,還不說給聞人少主聽?!”
聞人澈微一猶豫,收了真氣,右掌垂下。
龍淵城看了看聞人澈放下的右手,暗鬆一口氣,這個聞人澈真的是想對他下殺手啊,這個男人看上去只是冷清了些,沒想到卻是這般的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也六親不認!光着的上身冷汗被寒風一吹,頓覺一陣刺骨,何況他一個王爺,這般光着身子被人威逼是從來未有之事,總是有些大失顏面的,於是道:“聞人少主,不如進屋細說罷。”
聞人澈冷睨他一眼,也不怕他能逃走,轉身進屋,他確實想聽聽林清鳳是如何說的。龍淵城則自知,以聞人澈的武功,他根本就逃跑無望,所以索性也不逃了,跟着進屋。
姜冬竹抓起林清鳳,將她扔到牆角僅存的那張桌子上,冷笑道:“外婆,當日你拿着鞭子抽我時,可想到有朝一日,會在我的劍下苟且求生?你若是撒謊,我便教你嚐嚐真正的碎身萬段是個什麼滋味。”
林清鳳適才被扔在桌下,清清楚楚地瞧見她的武功,根本就遠在自己之上,哪還敢輕視於她,只是厭惡她的心還是沒有變,她看了看四王爺,然後開口道:“其實聞人少主早已猜出了答案,這般相逼只是想證實一下而已。”
聞人澈冷冷睨着林清鳳,冷聲道:“廢話少說,百里霜到底是不是百里敬的親生女兒?”
林清鳳笑了笑道:“百里霜?哼,她根本不是什麼百里霜,也不是什麼辛冬竹,她是誰家的野種,我根本不清楚!”
此言一出,聞人澈和姜冬竹頓時驚呆,不是百里霜,也不是辛冬竹?這個百里霜的身子到底誰?!
兩人卻又不禁狂喜,百里霜不是百里敬的女兒,那麼他們還要什麼好顧忌的?尤其是姜冬竹,心裡說不出的歡喜悅愉,雖然現在的百里霜早已不是百里霜,但畢竟身體是百里霜的,就算成了姜冬竹,身體仍是百里霜的,那就與百里敬有着血緣關係,這是她最不爽的!
與仇人有血親關係,是她最難容忍的,所以她不願以百里敬女兒的身份成親,哪怕是死,都不想以百里敬女兒的身份死去!如今竟證實了百里霜其實不是百里敬的親生女兒,這份狂喜,旁人豈能體會到?只要不是百里敬的女兒,她願意怎麼活就怎麼活,她願意當姜冬竹還是辛冬竹,或者是阿貓阿狗,誰又管得着她呢!
“我收養辛蓮時,她已經十三歲,因爲她生得美豔狐媚,我纔會給她飯吃,請人教授她女工和琴技,我養她本就是用來勾引百里敬而已。當年的百里敬確實被她迷得七葷八素,找不到回家的路,只不過百里敬的父親設計了她,功虧一簣,還懷了個賤種大着肚子回來,我大怒之下,拍了她一掌,那知她竟然大動胎氣,便要生產,我瞧着心煩,懶得理她,等我氣消了回來,發現辛蓮已經難產而死,那個賤種根本就未下來。”
姜冬竹瞪着林清鳳,她一直認爲林清鳳是狼性的,卻沒想到她竟狼成這樣,明知辛蓮快要臨盆,竟然動手打她,任一個當她是孃的女人難產且自生自滅,她根本就沒有人性,連狼性都沒有了!
林清鳳爲了保命,根本不在乎姜冬竹與聞人澈的目光,像倒豆子一般,將百里霜的身世說出來:“既然辛蓮和那賤種都死了,真正的百里霜自然就死了。我便偷偷將她埋了,誰知一個月後,百里敬的死鬼老爹竟然來找我要孩子,說他們百里家的骨肉絕不能淪落在外!哈哈,多麼可笑!”
“我告訴他孩子早死了,他偏偏不信,以爲我把孩子藏起來了,到處追殺我!幸虧百里敬的死鬼老爹死得早,不然,我早被他殺死了。兩年後,我卻改變主意了,尋了一個差不多的女娃,抱回到溫涼城養起來,百里家敢來要我就以掐死女娃將他們嚇退,哼哼,我教她武功的目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在百里家殺了百里敬,讓百里敬那匹夫嚐嚐親生女兒與他作對的滋味……後來主子知道了此事……”
林清鳳說到此處,瞧了一眼龍淵城,不說了。
但是他們很容易便可明白話裡的意思,後來四王爺得知此事,自然就將百里霜當成了一枚棋子,要她進百里家偷取熾玉。百里霜有這樣的外婆肯定自小受了不少罪,爲討好林清鳳,加上近墨者黑,所以變得怯懦且狠毒起來。
姜冬竹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是從哪裡尋到百……我的?”這個要問清楚,別有一天突然再崩出一個便宜爹便宜娘,那倒沒什麼,萬一對方是個土匪妓女什麼的,她就真的悲慘了!
林清鳳答得也乾脆:“搶的!”
搶的?姜冬竹心裡又發毛了,搶的?她說是搶的?那麼,就是說這個身體的父母並沒有丟棄這個身體,有朝一日也許就會尋來?
“那、那百……我是說我的父母呢?”
“不知道!”林清鳳目光一閃,堅決地道。
不知道?姜冬竹不知所措了,不知道的意思,是不是表示,以後她還有可能多出來一對便宜爹孃?她姜冬竹前半生也算是順水順風,當然,除了在龍皓玉身上栽了個大跟頭,把命玩沒了,她算是順水順風的,哪知現在得以活命的身體竟然有這般曲折離奇的身世!可是百里霜是害死她的元兇啊,她實在沒有爲她報仇的半點願望!
卻聽聞人澈道:“以林清鳳的狠毒,既然搶了孩子,必然會殺人滅口,永絕後患。那孩子的父母必是死在她手裡的。”
姜冬竹聞言登時鬆了一口氣,他說得不錯,林清鳳豈會讓百里霜的父母活下去,自然是要殺了滅口的。當即冷笑一聲道:“我本以爲百里敬是最狠的,現在才發現,外婆你纔是最狼性的一個!”
對聞人澈的說法,林清鳳默認下,卻毫無愧疚地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不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聞人澈淡淡地道:“今日我們也是爲自己,所以你得向百里敬證明百里霜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辛冬竹從今以後不能再爲你們所用,她是本少主的!”
冷目睨向龍淵城:“四王爺有意見嗎?”
龍淵城道:“聞人少主,百里霜這顆棋子本王埋了很久,豈能功虧一簣?這個百里霜容色普通之極,原就遠遠配不上少主,少主若是想要,本王送你四名美女,保證個個都是清白身子絕色的容貌,不比那個百里冰遜色。”
姜冬竹心下那個氣啊,雖然她還沒完全愛上聞有澈,但聞人澈是許了她的,既然是她的,豈能別人挖牆解?!轉頭怒瞪:“四王爺,你這是當面拆姻緣!”話音甫落,她的鳳離劍已經出手,直刺向龍淵城眉心。
龍淵城雖不是聞人澈的對手,卻畢竟是也個少有的頂尖高手,眼見姜冬竹向他刺來,見機極快,伸手成爪鑽空扣向她手腕。
姜冬竹輕哼一聲,這個四王爺還真是瞧不起女子啊,他是王爺不假,他是暗影組織的頭子不假,但卻表示他的武功就厲害到天下難有敵手!至少她的幻儀劍法也不是可以隨便小覷的!當即展開劍法直擊向他!
龍淵城見招拆招,掌風凌厲,招招都是殺招。姜冬竹長劍如龍,也是招招致命!
聞人澈冷眼瞧着姜冬竹與龍淵城打成一團。冬竹用了百里霜的身子後,這幻儀劍法一直難以發揮最大威力,一是跟她的現在身體的內力有關,再一個就是這個身體臨敵生澀,使起這幻儀劍法還是不夠靈活,龍淵城是個難得的高手,給她喂招倒是正好。
龍淵城也算是個悲劇,就算不是暗影的主子,至少還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王爺,平素狂傲慣了,誰敢違逆他,哪個不是看着他的臉色行事?如今竟衣不蔽體地被聞人澈當成是給姜冬竹喂招的工具,狼狽之下,哪還有半點往日的意氣風發尊貴體面?
龍淵城僅存的那名暗衛一見主子被人攻擊,立即不顧性命的撲上。兩人左右夾擊之下,姜冬竹立現敗象,又拆了十餘招,便左支右絀難以支撐了,不過那幻儀劍法的威力倒是越來越大了。她的幻儀劍法本就是一招之後又變幻無數後招,對手越強威力也越能被激發出威力來。
聞人澈微微勾着脣角,這纔是不屈不撓的姜冬竹,既使露出敗象,卻仍能不斷變化劍招激發潛力,絕不會怯陣敗退,也絕不拘泥於師授劍招,總會在後招中再變幻出更厲害的招式,這份造詣已遠在她師父之上。
這幻儀劍法,若是太過保守不知變通的人學了,也只不過在江湖中躋身一流高手而已,絕成不了罕有對手的絕頂高手。只是他平素與姜冬竹拆招時,因爲狠不下心下殺手,所以總是不能令她的劍法威力恢復到當初的水平。
因此現在他就眼睜睜看着姜冬竹在兩大頂尖高手的夾擊中艱難求生。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突聽她嬌喝一聲:“倒!”那暗衛彷彿聽命行事一般,應聲倒地,咽喉上多了一道血痕。不過姜冬竹也是狼狽之極,右臂掛彩。
聞人澈星目半眯,目光定在她右臂上的一片血紅上,心下一陣抽痛,頓覺後悔,是不是不該逼她去發揮幻儀劍法的威力?別人保護不了她,但是他能啊!然而冬竹曾說,雖然他的武功天下無敵,但是,武功這東西,誰有都不如自己有,不管多親密的人都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一起,總有無暇顧及的時候,她不想成爲任何人的負累,若是親人就該互相扶持互相保護。
可是一見到她臂上掛傷,頓時什麼心思也沒有了,管她什麼原則,管她什麼堅持!身形一晃,無形劍氣斬出,四王爺劍腹頓時翻出一道深深的血口,悶哼一聲,跌坐地上。
聞人澈輕輕執起姜冬竹的傷臂凝視着那傷口,然後撕下一副乾淨衣衫爲她包紮,動作極輕柔極細緻,只是俊臉冷沉着。
姜冬竹對臂上的這點傷渾不在意,擡起頭來,不合時宜的問道:“少主,真的下得廚房麼?”
聞人澈手一僵,擡起眼皮看她,面不紅心不跳地強調:“出得廳堂,下得廚房。”
姜冬竹撇嘴,真是扯謊不臉紅,她給他當手下那麼多年,還從沒聽說過他下過廚房,更別說是下得廚房了!她故作無知的揶揄道:“我瞧少主包紮個傷口像繡花似的仔細,覺得少主必定也擅女紅的。”
聞人澈手一抖,上等的麪皮僵住,隔了好一會兒,幽幽地道:“我不是女子!你要不要驗一下?”
姜冬竹臉一紅:“我纔不要,驗了就不能退貨了。”
聞人澈將布條繫好,斜睨她一眼,正欲說話,瞥見地上錯愕的四王爺,於是哼笑一聲。
一直蜷縮在牆角的茹娘見四王爺受傷,立即不顧傷痛的奔過去,撕了身上的乾淨衣衫爲他包紮傷口。
聞人澈冷冷盯着地上的四王爺道:“你不要以爲有七葉紅便可控制她,從今以後,她不再是百里霜也不再是辛冬竹,她就是我的義妹姜冬竹!”
林清鳳聞言哈哈大笑:“聞人少主果然將這個賤人當成是你的義妹了嗎?辛冬竹,就算你攀上了聞人少主又如何,還不是註定一輩子當別人的替身?!女人最可悲的就是被丈夫當成是別的女子的替身,一輩子只能活在別人的陰影裡!”
姜冬竹:“……”其實林清鳳說得真的沒錯,沒有誰喜歡成爲別的女子的替身,但……她又不是真的替身,於是她毫無怨言且厚臉皮地大放厥詞:“我高興,我喜歡,反正都是替身,做姜冬竹比做百里霜更好!我就是姜冬竹!”
聞人澈瞧着她那帶點俏皮帶點無賴的模樣,險些笑出來。只是礙於四王爺和林清鳳在場,他不得不掩飾真正的姜冬竹身份,於是只能強忍笑意,冷着臉橫一眼林清鳳。
四王爺見狀也只能感嘆自己孤陋寡聞了,眼下聞人澈已經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似乎除了放棄百里霜這枚棋子,別無選擇。更何況聞澈絲毫未將他這王爺放在眼裡,今日自己若不答應,只怕難以逃出生天。
當即吩咐林清鳳:“你聽聞人少主的吩咐。百里霜這顆棋子,本王打算棄了!”
林清鳳雖然動彈不得,卻依然恭敬答道:“是。”並出言安慰:“主子,其實棄了百里霜這個顆棋子一點都不可惜,她進百里家這兩年來,什麼貢獻都沒有,實在是辜負了主子的厚望,棄了就棄了,百里家,我們還有梅兒。”
梅兒……姜冬竹抽了一下鼻子,只怕日後她只能去地府與梅兒相會了。想到馬上就可以跳出百里家,不禁喜形於色,恨不得立即向世人宣告一下,她不是百里敬的女兒,而是姜冬竹,哈哈!
聞人澈勾着脣角看向姜冬竹,見她一眼的喜悅,不禁也大爲歡喜,沒想到冬竹的身份雖然複雜,最後卻得了她一個最好的結果——不是百里敬親生的,這樣走出百里家實在是容易多了。
當即他吩咐林清鳳和茹娘,讓她們配合。他倒不怕四王爺事後反悔,否則四王爺是暗影主子這一身份很快便會人人皆知,此事敗露,皇上野心也會跟着暴露,百里家第一個就不會答應!至於七葉紅真正的解藥,他不打算要了,他怕奸詐的四王爺在真正的解藥裡摻進毒藥,還是用那一年一次的解藥讓吳伯堯重新配一份解藥,否則他總是不放心。
……
兩人大搖大擺走出那座破房子。
出了四眼深巷,聞人澈看一眼姜冬竹臂上的傷,道:“冬竹,你退不了貨的,那日在山澗,你已經驗貨了。”
姜冬竹僵住,他還記得這茬?熱氣竄上面頰和耳後,瞪着他:“什、什麼……那日我什麼都沒看見!”
聞人澈低笑一聲,露出勾人魂魄的笑容:“你若嫌看得不夠徹底,今夜咱們可以再去那山澗,保證讓你看個透徹。”
“看什麼透徹!我若想看,何必去山澗,直接扒衣……”姜冬竹大急之下,說出了心裡的真實想法……扒衣……
“扒衣”兩個字,立時引來路人的側目和低笑私語。姜冬竹直接圓滿了!
聞人澈隨便往樹下一倚,雙手垂在兩側,門戶大開,眼底露出濃濃的笑意,一副歡迎她扒衣蹂躪的模樣——當然,這只是冬竹的意淫……
真相是聞人少主倚在樹旁,好笑地看着她,只覺他的冬竹出賣自己和殺人都是一樣的乾淨利落!
今日心情極好,實不捨不得她就此離開,總想再與她多呆一會兒,哪怕什麼不說,什麼不做,只是這樣靜靜看着她,都覺得心情爽坦,就像回到了過去一般,但如今卻又比過去幸福多了,過去的他只能默默看着她,不敢透露半分心情,她的這份活絡是對無塵或其他人的,如今的她再對着他早已不再冷漠沉默了,這種日子,真的是一種享受。
“冬竹,咱們再去吃小火鍋吧。”
姜冬竹微訝轉頭,不過卻不怎麼吃驚了,少主都與她吻過了,早就口水相濡了,所以說潔癖什麼的,也不難治……當然,小火鍋也就更不稀奇了。
清冷的聲音裡夾雜着幾許歡愉,“我最近愛上了與冬竹吃小火鍋,尤其是吃那個更小的小火鍋……”
“呼——”熱氣竄上雙頰,她自己心裡說接吻,根本沒覺得害羞,但被他那赤裸裸的眼神盯着雙脣暗示,臉皮還是抗不住的臊熱啊……更小的小火鍋……他是那個意思吧?蒼天,她的嘴可以當火鍋用麼?!
“少主,就算在我這義妹面前,偶爾你也要顧及一下你的少主身份,不要讓我覺得少主從仙草變成了狗尾巴草……”
聞人澈眸瞳裡盡是笑意,在冬竹面前,他唯恐笑容不夠多,誘惑不了她,所以毫不吝嗇那誘人的笑容。“狗尾巴草配牛糞纔是絕配!”
姜冬竹頓時無語,狗尾巴草……牛糞……好像還真是蠻配的。
……
狗尾巴草和牛糞一起泡在小火鍋裡,然後茁壯的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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