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站着無異樣的美女見妝驚恐萬分,忙不迭地跪下求饒:“少主饒命!少主饒命!”
龍皓睿也驚得站起身來:“聞人,她們畢竟是父皇賜給你的……你這碰都未碰一下,便殺了她們,這讓我如何回去交差?”
聞人澈淡淡地看她一眼,倏地移到她身前,伸手扼住她喉嚨,冷冷地道:“記住,你是死在我聞人澈手裡的!”手指微微收力,那美女登時美面脹紅,窒息的翻着白眼,意識模糊起來,眼看着就要一命嗚呼。
龍皓睿不禁生了憐香惜玉之心:“聞人,她們何罪之有?”卻見聞人澈左手兩指閃電般點在那美女胸前,那美女立時昏死過去。
聞人澈收回大手,任那美女倒地,轉身拿起桌上的溼巾擦拭着右手的每根手指。看向龍皓睿:“三死一傷,全是你的了。”
龍皓睿一臉驚懼,不可思議地瞪着他:“聞人,你在搞什麼鬼,我要三具屍體回去幹什麼?”
姜冬竹笑嘿嘿地瞧向他,難道三皇子對姦屍……嘿嘿,阿彌陀佛,她想多了,三皇子豈是那般噁心之人?
聞人澈將溼毛巾隨便扔到旁,道:“我只說是三死一傷,幾時說是三具屍體?三皇子是聰明人,還要我來細說嗎?”
龍皓睿擡起臉來,正色道:“聞人,你將這個難題拋給我,是讓我犯欺君之罪,一旦事發,我會被老四打擊得很慘。”
聞人澈坐下,端茶喝了一口,淡睨他一眼:“三皇子,你若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還如何當皇儲?先暈的三名美女是假死,你明日可以大張旗鼓地帶着幾個人,圍觀驗證三名美女的死,三日後,三名美女會自行醒來,你放心,她們會忘記一切,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你要留下還是悄悄送走都是你的事。”
“你……”他還是將擦屁股的事情撂給了他!龍皓睿無語,他竟將三名美女搞得失憶了。
“三皇子不要在我面前憐香惜玉,你該知道,皇上賜我這麼美女,就是讓她們來送死的,我肯保下她們性命,已是仁慈。何況,我要擺脫這些美女的麻煩,還要保了她們的性命,這是最好的法子,若不讓她們失憶,難保她們以後不會亂說,沒了過往的記性就算她們想亂說,也沒得說,想保命就得吃些苦頭。”
龍皓睿看他一眼,微微詫異的道:“第一次見你爲達目的,還要考慮別人的性命,難得啊。”
聞人澈目光移向門外的姜冬竹:“不是我要考慮別人的性命。”
龍皓睿順着他的目光也瞧向姜冬竹,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並不以爲爭儲的人就沒有資格愛了。這情緒一瞬即逝,他笑得婉若平常般妖孽勾人:“原來是四小姐要救他們啊,好,瞧在四小姐的面上,這些人,我救了。”
姜冬竹朝龍皓睿笑笑,他這話說得似乎跟她很有交情似的,可是他們有交情嗎?哼哼,不管了,只要少主能擺脫這些美女和皇上的試探,又能保住四位美女的性命,就算說她和他交情似海又如何?
龍皓睿繼續道:“美女雖是父皇賜的,卻不是父皇親自選的,所以我就算留在府內,也是無人知道的,但是,我會將她們送走。”說着又瞧向姜冬竹。
姜冬竹視若不見的賞雪看景。
聞人澈淡哼一聲:“三皇子,想吃大餐就不要惦記着旁人碗裡的肉。”
龍皓睿道:“我若對那塊肉動了心思,可以用一整頭豬來補償你。”
聞人澈冷冷站起:“你就算把整個鐵盟送給本少主,本少主都不稀罕,那塊肉是本少主的護心肉,動了護心肉,就如同動了我的心,我會不擇手段毀了一切。”
龍皓睿有那麼一霎那的失神,輕念:“護心肉麼?”目光定在姜冬竹身上。
姜冬竹默唸,淡定,淡定。她纔不是誰碗裡肉呢……只是護心肉啊,她乍聽到這三個字時,還真是心下一跳呢,護心肉麼?嘿嘿,若有人願意當她是護心肉,她也可以勉強爲之呢。
“無塵。”聞人澈站在門口輕叫。
無塵立即滿面墨汁的出現,抱拳行禮:“少主。”
“你與冬竹將這四名美女盡數擡回三皇子的馬車。”聞人澈吩咐着:“美女上車前,先將馬伕打暈,免得他知道的多亂說話。”
“是。”無塵倏地縱出別苑,將那馬伕打暈,再倏地返回,一手提起一名美女提氣往外縱去。
姜冬竹摸摸頭上撞的兩個大包,嘿嘿一笑,進屋也一手提一名美女極快地跟上無塵。
龍皓睿站起,注視聞人澈一會,“聞人,你又欠我一個人情。”
聞人澈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他:“三皇子,我欠你的情多了,但也還給你了,不然你以爲爲何鄭國公會突然一改中立,轉而支持你?”
龍皓睿驚訝看他:“果然是你?”低頭沉吟了一會兒,心下微微不安,聞人山莊分明極少與朝廷命官打交道,爲何他竟對那些功在社稷的朝臣這般有影響力?鐵盟有聞人山莊安還是不安?
聞人澈轉回頭來望着屋外的雪景,哼了一聲:“三皇子,我們聞人山莊只求自保,在乎的不是誰當皇帝,在乎的只是誰能令百姓安居樂業,我們世代絕無謀反取代之意,若是你與當今皇上一樣有滅我聞人山莊的心思……哼,你要記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龍皓睿心下驚駭,他素來自負才智過人,只不過剛生出疑慮,聞人澈竟一眼就看透。忙笑道:“先不說我並不知皇家與你們兩家的關係,就是知道,少主與我情同兄弟,我又豈能做出那等不仁不義之事?”
聞人澈也未回頭瞧他,只是淡淡地道:“兄弟……異姓兄弟,最是不可靠,我與三皇子也從來不是什麼兄弟。”
龍皓睿嘴角一抽,“聞人不必這般無情吧?”
“皇家之人又有幾人是有情的,兄弟,哼!”
龍皓睿奇怪地看向他的背影,他是這般不屑於兄弟二字,爲何?
正在此時,姜冬竹進院,朝龍皓睿笑道:“三皇子,美女們都放進車裡了,就是天太冷,美女們衣服穿得又少了點……對了,我瞧你車上的炭爐已經滅了,不知道過會兒美女們會不會凍死?說起來凍僵了好,這樣才更像死人嘛。”
聞人澈轉頭對龍皓睿道:“不錯,這樣才更像死人。三皇子,剩下的事你來安排,事不宜遲,我就不留你喝酒了,無塵,送客。”
龍皓睿看了一眼聞人澈,再看一眼姜冬竹,邁出書房,踱步離開。
聽到外面的馬車聲響起,姜冬竹才抖了抖身上的積雪進屋,道:“瞧來身在皇室的人最後都會生了滅聞人山莊的心。”
聞人澈關上房門擋住寒風,坐在桌旁:“當政者皆是如此,既不容許功高蓋主,也不容許有任何潛在的威脅,越是當政者將至尊權勢看得越重,疑心也越重。”
姜冬竹頗有些擔心地問:“那麼少主這般支持他,會不會是養了一頭狼?”
聞人澈手指敲着桌子道:“皇家要保皇權,聞人山莊要自保,那我們聞人家就只能早做準備,若有一天子孫們沒有能力再保住聞人山莊,那也只好棄掉,一座山莊而已。”微微一頓又道:“何況,與皇家爭利,其實是與虎謀皮,於子孫無利。冬竹,我希望咱們的孩子以後就像你過去一般,活得簡單隨性,叱吒江湖就行。”
姜冬竹瞪着他:“你要說你的孩子就說你的孩子,幹嘛把我牽扯上?”
聞人澈寒目掃過:“我的孩子不就是你生的麼?還是說你想跟別人如何?”
被他寒目一掃,她立時怯了,立即堅決道:“沒有,我絕對沒有其他想法!”
聞人澈哼了一聲,吩咐下人準備午飯,道:“本來我想和你親自回聞人山莊將熾玉交給父親,讓他送去給南仁大哥,但是,現下只能叫無塵去送了。”
“爲什麼?我想去看看大哥。”
“不行,爲了南仁大哥的安全,你不能去看他。冬竹,若是時候到了,我自會親自帶你去。”聞人澈毫不留情地打消她期望。瞥她一眼道:“用過午飯後,你便在此休息一下,吳伯堯下午便會到,正好給你把脈,配製解藥。”
姜冬竹大喜:“吳前輩下午就能來?”這實在是太好了,自己能不能活命,全仰賴吳神醫了!
聞人澈帶她去飯廳吃飯。
姜冬竹瞧着面前碗裡堆成小山的菜色,擡眼看他:“少主,你怎麼知我愛吃這些菜色?”
“我們共處那麼多年,你愛吃什麼,我豈會不知?”聞人澈夾着一筷水晶肉正準備放進她碗裡,突然擡起眼皮看她:“冬竹,難道你不知道我愛吃什麼?”
姜冬竹心虛的低頭掩飾,她確實不知,那時的她應該根本就排斥接受任何跟他私生活有關的事情吧?
聞人澈只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意思,手一頓,然後夾着水晶肉的筷子倏地縮回,那塊水晶肉落在自己碗裡,幾不可聞地輕哼一聲。
姜冬竹偷偷半擡起眼皮,邊吃邊用餘光瞄着聞人澈吃的都是那幾樣菜,雖然過去她是無心的,那麼現在亡羊不牢未時不晚吧?
忽然,她驚叫一聲:“啊,少主,你搬到別苑來,不會是爲了吳前輩配製解藥方便吧?”
聞人澈微冷的眸子有了絲暖意,哼笑一聲道:“有言道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我便讓吳前輩在四王爺眼皮底下配製解藥,還有我可以就近保護,別苑只有三名廚子,四名雜役,兩名僕婦,加上無塵,都是我熟識相信的人,不會混進閒雜人等,看誰敢在我眼皮底下對解藥動手腳。”說完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笑容:“我想再過幾天,你應該也會住進來。”
姜冬竹持筷的手抖了一下,她若是從百里家出來,那是一定要回姜家的,幹嘛要來別苑住?
待兩人吃完飯後,姜冬竹正欲去休息,無塵趕來通傳,說吳伯堯到了。
姜冬竹忙跟着聞人澈去大門處迎接吳伯堯。聞人澈親自過爲吳伯堯掀開馬車門簾,清聲道:“晚輩恭候吳老多時了。”
姜冬竹側頭望過去,車廂內坐着一位鬍鬚花白、清瘦精神的灰衣老人,忙施禮道:“吳前輩。”
吳伯堯看了姜冬竹一眼,然後對聞人澈道:“小子,你害老夫一把年紀了還舟車勞頓,顛簸了數千裡地,就爲了那個不起眼的小丫頭?”
聞人澈也不否認,恭敬地道:“吳老好眼力,晚輩確實是爲了她。晚輩已爲吳老準備好上房,炭爐也燒得旺旺的,吳老請下車,先到房間休息一會吧。”
吳伯堯“嗯”地一聲彎身出了車廂,踩着墊凳下車。再看一眼姜冬竹,摸着鬍鬚,嘟嚕了一句:“不怎麼樣。”
姜冬竹:“……吳前輩,你真實在。”
吳伯堯回頭瞧着她,道:“丫頭你別不服氣,老夫以爲這小子千方百計讓我下山,不遠千里跑到京城來,定是爲了個絕色佳人,老夫也是樂意成全這小子的,哪知……老夫只是覺得自己跑這一趟不太值啊。”
姜冬竹:“……”目光落在聞人澈那張清俊的臉上,鬱悶不已,於是恨恨地道:“少主,我要毀了你的容!”
聞人澈寵溺一笑,道:“只要你下得手,我悉聽尊便。”
姜冬竹望着那張俊美的臉,突然泄下氣來,真是的,不是下不得手,是捨不得毀了這張好麪皮啊。
吳伯堯驚訝打量着兩人,然後哈哈大笑,“原來老夫也不算白跑一趟啊,或許天生相配的一對未必有你們這等感情呢。原來好男無好女相配這話還是挺準的。”
姜冬竹:“……”
聞人澈伸手恭敬將吳伯堯請入別苑,親自送他進客房休息。
“小子,你不用跟老夫假惺惺了,你瞧你那眼神……算了,丫頭,過來,先讓老夫診斷一下,老夫若先不給他個交代,他日後還不知用什麼法子報復老夫呢。”
姜冬竹無語坐在桌旁,將手腕遞給了吳伯堯。
片刻後,吳伯堯“咦”地一聲輕呼:“不對啊,你體內的七葉紅,應是當年新蠱……聞人澈,你拿解藥給我瞧。”
聞人澈與姜冬竹對視一眼,當年的新蠱?忙奉上梅兒的那份解藥:“吳老請看。”
吳伯堯拈起藥丸,瞧了瞧聞人澈和姜冬竹,道:“我老人家雖然一路奔波,好在你小子的馬車夠舒適,你派去保護的高手伺候老夫也周到,不算太累,既然你小子心急如焚,老夫就先瞧瞧這解藥的成分,也好早日了了你的心事。”
聞人澈感激朝他拱手:“多謝吳老體諒!”
吳伯堯揮手道:“你們出去吧。”
聞人澈和姜冬竹躬身退出。
站在院中,看着簌簌而下的雪花,姜冬竹好心情的接住一片,瞬間即化,於是感嘆一聲:“雖然我的性命是因少主而丟,但第二次的性命卻得仰仗少主,否則,我這生命真如這觸手即化的雪花般短暫。”
聞人澈不語,只是深深凝視她。
“少主,我是第一次瞧你對一個人這般恭敬。”她真誠道:“少主,謝謝你。”
聞人澈揚起脣角輕笑:“冬竹,我們之間其實早就糾纏在一起,不知誰欠誰更多一點,你就當是我欠你更多一點吧,畢竟你丟掉性命也算是因我而起。”
姜冬竹笑了笑,其實說她丟命是因爲他,實在是遷怒了,畢竟那些害她的人都跟少主沒有任何關係,她只是死在那些人的貪心和私慾下而已。
“這雪越下越大了,今日似乎不宜出門。”他有意無意地說着。
她假裝聽不明白,道:“是不宜出門,但是我還是要趕在天黑之前回府的,對了,少主,我想讓冰雁先離開百里府,否則我總是不放心。”
“不行,有她在,至少有個幫手和照應,要離開便一起離開,她是你的婢女,合該與你同進退。”
“同進退啊?少主倒是提醒了我,我從前曾經是你的屬下,是不是該與你同進退呢?”
聞人澈深深凝着她:“我們是應該同進退,卻是因爲夫妻一體。冬竹,我還是那句話,皇家的人少沾惹。”
姜冬竹嘿嘿一笑道:“過去是我看錯了人而已,以爲那個人是個儒雅君子,現下瞧來,美男麪皮賞心悅目,心卻令人難測啊。”
聞人澈哼道:“回去休息吧,待傍晚,我讓無塵送你回去。”
姜冬竹完全沒意見。
“無塵。”姜冬竹打門車廂叫着:“無塵,在前邊右拐。”
無塵充耳不聞,揮着馬鞭徑直趕着。
“無塵!”姜冬竹在後面叫道:“無塵,前邊右拐啊。”
無塵的勒住馬車,轉頭,面無表情地道:“你想去醉鶴樓麼?少主說,絕不可以。”
姜冬竹氣滯:“無塵大哥,那我要下車。”
無塵渾不在意道:“姑娘儘可下車,我現在就回去稟報少主,我想,反正少主早就按捺不住,今夜正好可提前洞房。”
“你——”姜冬竹說不出話來,默默坐回車內,關上車門。想了想,算了,反正她對百里霜的身世也不是太在乎,不讓去就不讓去吧,免得回頭真把少主氣着。
無塵馬鞭一揮,驅車疾行。
“無塵,大雪天路滑,你慢點趕,我不急的。”反正也不急着去見三皇子,早到晚到都是一樣的。
行至百里府門前,天色已經黑下,馬車停下,她跳下馬車前爲無塵點了掛在馬車上的罩燈,朝無塵揮揮手:“無塵,路滑慢行。”
無塵點頭,揮鞭離去。
“四小姐。”一個溫潤的聲音在旁邊的衚衕口響起。
姜冬竹嚇了一跳,轉身望去,隱隱約約瞧見一條人影向她走來。“三皇子?你怎麼在這裡?”
龍皓睿快步走過來,然後站住笑道:“我就知道聞人絕不會讓你去醉鶴樓,所以專程來此等着。”
姜冬竹哭笑不得,幸虧無塵攔着,她沒去成醉鶴樓,否則,她豈不撲了個空?“呃,三皇子真是有先見之明。”
“四小姐是打算跟我站在百里府門口說,還是找個清靜的地方說?”
“請三皇子移步三條街外的酒樓吧。”
龍皓睿溫笑點頭,兩人並肩往三條街外走去。
龍皓睿要了一個清靜雅間,吩咐店小二溫了一壺竹葉青,要了幾碟精緻菜品,然後客氣地請姜冬竹坐下,爲她斟了杯酒。
“四小姐先喝杯酒暖暖身,我記得四小姐是很喜歡喝竹葉青的。”
姜冬竹打個哈哈道:“是三皇子誤會了,愛喝竹葉青的是少主,我不擅酒量……”
龍皓睿道:“聞人最喜歡喝的是寒香露,而非竹葉青。”
姜冬竹頓時怔住,少主最喜歡的是寒香露?可是明明少主極少飲酒,每每喝酒都是隨便點一種的。
龍皓睿露出笑容:“瞧來你對聞人也沒有幾分情,連他喜歡喝什麼都不知道。”
姜冬竹微愣,疑惑瞧向他。
“四小姐,我也不瞞你,聞人雖然每次喝酒都喝得不多,也從來不指定喝寒香露,但是我每次請他喝寒香露時,雖然他極力掩飾那份對寒香露的喜愛,但他眼裡都會不經意的露出幾分滿足,他從不肯表露出喜歡喝寒香露,應是不想讓人清楚他的喜好而已。”
姜冬竹頓覺俏臉微熱,連三皇子都知道的事情,她跟在少主身邊數年,竟然完全不知!少主連屬下都瞞過了,卻未瞞過三皇子,可見三皇子對少主的一舉一動都是極爲注意的,他絕不像瞧起來那般好相交。
龍皓睿把玩着小小酒杯,溫笑着:“四小姐吃驚了麼?其實我知道的事情遠超過你的想像,包括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