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沒有讓謝歡失望,將一切都處理的井井有條,沒有絲毫的慌亂。
沉着冷靜的將損失減少到了最少,這才整頓軍士,帶着五萬人馬前往小國的都城,準備着偷襲。
謝歡聽着沐陽種種的排列布置,心中有些忌憚起來,這個沐陽,若是當初用了這些攻城的手段前來對付她,恐怕她絕對不能贏得那麼輕易的吧。怪不得能成爲戰神,果然是名不虛傳。
謝歡在心中嘆道。
他們進攻的小國叫做弗蘭。那個國家一向是遊牧民族起家,人人都孤勇無比。只是更多的卻是一腔孤勇,不會審時度勢,十足的匹夫之勇。
沐陽很是有手段,用了三天,便攻下了胡人小國的一座城池。
那般的迅捷快速。
謝歡沒有參加那場戰役,卻從他們繪聲繪色的介紹中聽出了他們對於沐陽的崇拜,已經成了信仰一般的存在。
沐陽在他們眼中就像是神話一般。
耀眼之極的存在。
戰爭持續了一個月,沐陽出征的時候已經是深秋,如今天氣驟降,變成了寒冬臘月的天氣。
謝歡這一個月來,也真正的見證了戰爭的殘酷。絲毫不亞於修羅場的恐怖。只是不知不覺中,她的戰功,讓她也從一個小兵,慢慢的晉升成了管理千人的千戶長。
這般恐怖的升級,自然是引起的沐陽的側目,只是謝歡幾次三番的都避開了沐陽,沒有跟他真正碰面過。
一個月,他們攻下了五座城池。
對於城內的百姓,沐陽並沒有用這個時代很常見的做法,全部殺戮。反而給足衣食放任自由,這般一來,倒是讓沐陽的名聲大噪,謝歡聽聞沐陽這般的做法,先是一愣,反應過來這才莞爾。
這個沐陽,果然沒有她想的這麼的簡單,這麼多敵國之人幫他宣傳聲名,他就是不出名也難啊!更何況他竟然這般的收買人心。
接下來的戰爭,只會對他更加的有利了。
事情就如同謝歡預想的那般,沐陽更加的勢如破竹一般,連連的勝利,似乎就像是刷牙吃飯那樣的簡單。
只是讓謝歡感到疑惑的是,爲什麼弗蘭至始至終都一直在處於被動的捱打,絲毫都不懂得反擊?
這個問題讓謝歡思索了許久但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在心中暗暗的找尋着一個合理的答案。應該沒事的,也許是弗蘭有人想要出其不意罷了,只是沒想到,沐陽竟然會這麼的驍勇善戰吧。
謝歡心中暗暗的安慰着自己,可是不知怎麼的,總是有些不安,這樣的不安,讓謝歡時時刻刻都繃緊了神經,警惕着危險。
只是在謝歡草木皆兵的第五天,危險還是來了。
弗蘭的都城外,忽然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幫飛禽走獸,一些很是兇猛的禽獸都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着沐陽所帶的軍隊。
在它們禽獸羣中的正中間的一頭白色斑斕猛虎之上,卻是坐着一個身穿白衣很是飄逸的男人。
男人手中拿着一隻竹笛,正在輕輕的吹奏着。
謝歡看着這樣的場面忍不住的愣了愣,隨即很快反應了過來,這麼多禽獸如此整齊的對着他們軍隊嘶吼嚎叫的原因。
一定是因爲坐在虎背上的這個男人!!
謝歡心中暗道。
她曾經看過一本古書,上面就有這樣的記載,說是苗族曾經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馭獸之術,能通過聲音來控制野獸,只可惜書中只有寥寥幾句介紹,謝歡也不以爲意,沒想到今天竟然這麼真真切切的見到了。
坐在虎背上的男人似乎很是滿意士兵們臉上一個個懼怕的樣子,怪聲怪氣的笑着,看着沐陽大聲開口說道。
“戰神沐陽,今日老夫苦心設局,就是爲了要引你前來,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威名赫赫,還是我的野獸羣兇猛!”
男人說罷,便開始吹奏起自己手中的竹笛來。
原本安靜的立在一旁的禽獸們聽了這樣的笛音,一個個立刻露出兇殘的目光,看着沐陽所帶領的大軍。
沐陽手下的士兵們雖然是驍勇善戰渾身是膽在戰場上歷練許久的人,可是什麼時候面臨過這樣的場面,看着野獸兇猛的牙齒,有小部分心中已經打了退堂鼓,下意識的後退着。
這可是野獸,一個個兇猛的野獸,他們那裡是這數不清的野獸的對手!
野獸羣們不知哪裡發生了暴動一般,只聽見一聲嘹亮的虎嘯,謝歡只看見野獸羣們聽着中年男人的笛音,衝着自己衝了過來!
沐陽坐在馬上,臉色十分難看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們落荒而逃,甚至就連自己身下的馬匹都嘶鳴着恐懼。
“一個都不許跑!給我迎戰!”
沐陽一拉繮繩,控制着馬匹迎上前,抽出腰間的大刀便是砍殺起來。爲着自己後面的人做着表率。
一些膽大的看着自己的主帥竟然這般的果斷狠厲,頓時只覺得骨子裡的血性被激發了出來,當即也不管不顧了許多,一個個吶喊着衝了上去。
謝歡本來是打算找個安全的地方看熱鬧的,畢竟這些是數不清的野獸,她就算身手再是了得,面對這麼多的生禽猛獸,也是沒有什麼把握可以毫髮無損。只是也不知怎麼的,士兵們一往無前的像前衝着,謝歡本來安靜的坐在馬匹之中,後面也不知是誰,竟然發了瘋的一刀扎進了謝歡的馬肚子,馬兒立刻吃痛,拼命的向前跑着。一下子就衝到了最前面,跑到了沐陽的身邊。
等到謝歡吃驚的擡起小臉的時候,卻是剛好的對上了沐陽不經意間投來的目光。
“是你!”
沐陽看着謝歡的樣貌,目光之中滿是濃濃的吃驚。就連手中也停滯了下來。謝歡看着沐陽,卻是看見了一頭斑斕大虎一個跳躍準備將沐陽撲倒,當即也來不及多想,大喊了一聲小心,抓起佩刀便是對着大虎就是一刀。
溫熱的血一下子濺了謝歡一臉,帶着濃厚的血腥味讓謝歡差點有些睜不開眼。
隨意的用衣角抹抹臉,謝歡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沐陽竟是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自己的前面,爲自己當着盾牌,抵擋着那些見了血愈加的興奮的猛獸。
剛纔的那頭斑斕大虎已經無力的躺在地上,脖頸出泊泊的流着血......看起來觸目驚心的極爲恐怖。
謝歡咬着牙,忍住自己心中的恐怖,一張帶血的臉瞬間變得無情起來,拿住
自己手中的大刀,對着衝過來的猛獸快速利落的揮舞着,就像是她曾經執行任務殺人一樣。
就想是她前世殺人一樣,果斷勇敢,可是卻沒有人會知道,她每次做完任務,都會發燒,夢見自己滿手是血.....
本來以爲這樣的日子不會再有了,沒想到重生之後,還是這樣.....
謝歡絕望的想着,可是看着在自己前方幫自己抵擋大半攻擊的沐陽,當即咬咬牙,不再去顧忌什麼,使勁的揮舞着手中的兵刃。
縱使有胡廣這羣熱血的副將不顧性命的衝殺,可是場面還是在緩慢的一邊倒。
謝歡耳邊一直聽着不斷有人被野獸撲倒的哀嚎聲和野獸瀕死的嘶吼,這樣的聲音似乎成了背景音一般,謝歡覺得自己聽麻木了。
“胡廣,劉雲!帶着這些士兵們撤退。留下一百人阻擋這些畜生的腳步!”沐陽聲音有些嘶啞的厲喝着。
胡廣立刻領命,組織着士兵們全部撤退,這才忽然的發現,沐陽竟然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當即又是大聲的叫喊道。
“主帥!快撤離。”
“你們先走!”
沐陽甚至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依舊在奮力廝殺着,只是身上到處都是的斑斑血跡,讓人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些是來自於他的,哪些是來自於猛獸的。
胡廣根本就不停沐陽的命令,依舊堅持的開口。
“主帥若是不走,我胡廣也不走!”
“來人,胡廣違抗軍令,給我把他拖下去!”
沐陽簡直毫不猶豫的開口,手根本就沒有聽過,揮舞着大刀不停的斬殺着靠近自己的無數野獸。
謝歡本來也想趁着這個機會離開的,可是看着沐陽廝殺的背影,不知怎麼的,竟然有些不忍心離開了。
這個男人,這般的重情義。
直到胡廣被人拖着離開,有兩百多個人自發自覺的留下了。
其實留下的人心中都明白。留下不過是個死,死無全屍。
可是他們還是堅持着留下,爲着自己的同伴爭取生存的時間。
謝歡看着這樣的一幕,到底還是沒有狠下心腸離開。看着那個坐在白虎背上一臉得意的吹着竹笛的男人,謝歡咬咬牙,心中憤恨不已。
一切都是那個男人來控制的,若是殺了那個男人,也許久會解除這樣的危機。
只是,謝歡卻是不確定,若是殺了那個男人,這獸羣,是會更加不顧性命的反撲,還是安然離開。
更何況,現在,隔着無數的禽獸,靠近這個男人十米之內都是奢望,哪裡能夠近的了男人的身?
謝歡心中充滿了不確定性,可是看着那個風騷的中年男人一臉得意的看着笑話,心中卻是一股無名火燒。
她從來就不習慣被動,從來主動權都是被她自己牢牢的抓在手上,什麼時候這樣的被動過!
看着男人得意的嘴臉,謝歡心中卻是靈光一閃。一般禽獸的智商都沒有多高,更何況這羣猛獸之所以聽命與男人,完全是因爲男人吹笛的聲音!
既然不能殺了他,那就乾脆破壞他的笛音,我倒要看看,這羣聽音於人的猛獸,到底會多有靈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