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說的詳細,閻諾點點頭,示意聽懂,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
“跟着他們。”
說完,就起身往他們身後踱去。
可就在閻諾走了幾步遠,蹴感身側一道凌厲的寒風襲來,“呲!”
一聲利刃入木的聲音。
閻諾瞪眼,垂眉盯着距離自己鼻子三寸,插在樹身的一把短刀上,雙眼一眨不眨。
身後,剛剛跟來的陳一看傻眼,上下前後打量,指着插在閻諾面前的利刃,“這……”
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不遠處,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便傳來了:
“兩位偷聽在下說話好久了,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何必藏頭露尾?”
說話的男子,正是雙刀門的封千玄,他一手隨意的背在身後,一手平舉,手裡握着一串鐵鏈,是他的武器,長長的鐵鏈筆直的打直着,鐵鏈的一端,正連接着那把插在閻諾面前樹幹上的短刀上。
他語氣陰冷,視線很是裝酷的四十五度角看着地面。
嘴角是孤傲的弧度,說着,他微微的側頭,一股熱風撩起了他鬢角的髮絲,隨意的在他的臉上撫弄,握着鐵鏈末端的手指,微微的擡起,手臂一拂,那插在樹身上的刀尖便如來時一般的,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出來吧!”
他黃豆一般又小又圓的眼睛一眯,有些厚的嘴脣一啓:
“在下雙刀門門主,封千玄。”
說着,他這才微微的側轉身子,斜眼看着閻諾二人,繼續道:“兩位是……?”
站在他身旁的老者,低聲曼語,“矮小的那個,是閻諾,那個胖子,我就不知道了。”
“哦?”
封千玄冷笑,身子站的筆直,睇着閻諾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陳一彎下腰,湊在閻諾的耳邊,“老大啊,要小心啊,他……”
陳一話還未說完,閻諾依舊保持着原本的姿勢,側過頭,淡淡的道:
“天欲晴而雨不停,樹欲靜而風不止。”
封千玄劍眉一挑,有模有樣的答道:
“黃金若糞土,肝膽硬如鐵。”
陳一木愣愣的看了眼閻諾,又瞥了眼封千玄,心底一片疑雲,自己的老大與封千玄這是在說什麼?!
然而,除了陳一外,還有封千玄身邊的老者,也是一臉的惘然迷茫。
閻諾雲淡風輕的繼續:
“那麼你我山南海北,你過你的生活,我有我的忙碌,大家在路上各走各的路,假如再次遇見,你我依舊形同陌路,然後不用打招呼,好了。走。”
說完這一番雲裡霧裡,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閻諾一怕陳一的胸膛,轉身就走。
“站住!”
留下了身後穿着深藍色統一門派衣袍的兩人一臉不知所云。
陳一腳步虛浮,還有些不明就裡的跟在閻諾的身後,道,“老大啊,他叫我們站住啊。”
“別管,直走就是。”
“啊?可是……”
“哎,可你個頭,完了。”閻諾無力嘆了口氣,睨了眼站在自己前方不遠處的封千玄,隨即,又扭頭,看了眼阻攔在自己身後的那老者,翻着白眼道:
“前有豺狼,後有‘老’虎。”
陳一腦子還有些短路,戳了戳閻諾問道:
“老大,方纔你與那封千玄兩人對的那文縐縐的是什麼意思?”
閻諾沒好氣,扔了兩個字,“尬詩。”
也不管身後的陳一聽沒聽懂,目光一閃,落在了正前方的封千玄身上,眸子一凜,口若懸河:
“好。大家都是年輕人,我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今天遇上你,算我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