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起來,“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到你這兒,這‘紗’比山還厚。”
“什麼?”
西卿扭頭,看着閻諾道,“這才幾天不見,就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不是有男人保護你嗎?真是,沒一點當老大的樣子,讓我們這些手下都跟着掉面。”
“喂,你要誇我就直說,拐彎抹角做什麼。”
閻諾坐在身後的木欄上,伸出手指戳了戳西卿,“給我一支。”
西卿眉頭一揚,“我都快沒了,給什麼給……”
只是,話還未說完,閻諾就打斷了,“臭廚子,現在是你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你得瑟個毛,還有,我現在心情沉重,極度悲傷,要你支菸跟要你老命似的。”
“可不咋的!”
西卿嘴上反駁,但還是往閻諾手裡塞上一支,“我現在,把我的老命交在你手上了,你忍心抽?”
閻諾把玩着手裡的香菸,很粗糙,跟原始的裹煙似的,不過在這古代,可是個絕無僅有的稀罕物,自己當初教會他抽菸,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借個火。”
看着西卿,閻諾淡淡開口。
“你還真的要把我的‘老命’抽了?”
西卿眉頭一揚。
閻諾揚起頭,深深的吸了口海上的空氣,很溼潤,很鹹,也很舒服,“少囉嗦,火。”
西卿冷嘁,“得,你是大爺,你說讓我幹嘛,我就幹嘛。”
說着,西卿從懷裡摸出一個火摺子,放在脣邊吹了吹,再遞到閻諾的嘴邊,“勁兒有點大,別嗆着了。”
閻諾嘴角一笑,沒在開口。
恰時,嶽閔和呂口一人抱了兩壇酒走來。
“煙鬼,滾去做下酒菜。”
嶽閔眉頭一皺,斜眼睨了一眼西卿,不悅的道。
西卿冷哼,語氣同樣不善,“少命令我,刀、疤、臉,今日不想跟你打。”
說完,邁開步子,往着船舶上的庖廚走去,“這是我自己要做的,與你無關,一會兒用劍的那個白癡刀疤臉不許動筷!”
嶽閔咬了咬牙,忍住心裡的那團火,走近閻諾,“呂口,去拿碗。”
剛一放下酒罈的呂口還未來得及說句話,便又支配去跑腿,不過,是看在諾爺的面子上,這次並沒有多說什麼,翻着白眼就去了。
“這氣味,很難聞。”
嶽閔站在一旁,示意着閻諾手裡的煙,蹙眉道。
閻諾輕輕的彈了彈菸蒂,放在嘴裡猛吸了一口,確實如西卿所言,勁兒很大,嚥到胃裡,隨着她的開口說話,煙霧再一次從嘴裡噴出:
“說到底,西卿愛上這玩意兒,都是我乾的。不過人生,能遇見自己喜歡的一件事,好像不是很容易。”
說着,閻諾又吸了一口。
把嘴裡那口煙一股腦全吞進了肚子,待到憋不住了纔將肚子裡殘餘的煙霧吐了出來。
很快,船頭就煙霧繚繞,不過,又很快的被海風一吹,煙霧頓時消失不見。
“說什麼大道理,完全聽不懂。”
嶽閔坐下身,抱起一罈酒,接過呂口遞上的碗,倒好後,獨自舉碗喝了起來。
閻諾脣角一勾,跳下木欄,盤腿坐在甲板上,“很簡單,我是一個有內涵的人。”
“嗯,對對對,這一點,我十分的認可。”
呂口一臉巴結的替閻諾倒好酒,再雙手奉上,模樣虔誠得像個教徒。
“還是我三個嘴巴乖,什麼時候替你找個宦家小姐。”
閻諾接過,一飲而盡。
呂口小眼一亮,“諾爺,真的?宦家小姐,算了,我覺得,我配不上人家……”
“胡扯。”
閻諾吸了口煙,吐了呂口一臉的霧,“在我看來,現在的你,就缺點自信,若是像西卿、嶽閔這麼自戀的話,找個公主都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