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嚴肅的盯着嶽閔,一字一頓無比認真的問道:
“那被吸去了真氣以及武功之人,會死還是會廢?”
嶽閔闔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纔將肚子裡不順的氣給嚥下去,“這個壓根就不是重點好嗎?再說了,我又沒被吸過,我怎麼知道?”
花鳳仙適宜的插了句話進來,“你方纔所言,那個叫楚螢萱的女子,既不是陽剛之體,又非純陰體質,爲何還是楚凱的乾女兒?”
嶽閔向着閻諾投去了‘看見沒,這纔是重點’的眼神,隨即正色道:
“這也是我所納悶的,按理說,楚凱需要九個女子,分別是五陽四陰的體質,這五陽是齊了,但是這四陰還差了一陰啊。”
嶽閔擰緊眉,眉頭深深的皺着,似乎有什麼困惑在腦子裡想不通。
楚凱的九個乾女兒,就偏偏是隻有這一個楚螢萱什麼體質都不是,然而,另外的八人,卻始終是沒有露過面,難道……
想着,嶽閔自言自語了起來:
“楚凱難道是早就知曉了楚螢萱的體質非陰非陽,所以,才這般放縱的讓她隨意行走江湖,而另外的八個已經確信無疑,遂才關押不讓其出來,但是,這樣的話,那楚凱怎麼不殺了楚螢萱?”
此時的堂屋內,靜悄悄的,嶽閔的小聲嘀咕,大家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閻諾秀氣的眉毛一揚,“因爲,這楚螢萱是墨珩安插在楚凱身邊的臥底啊。”
此話一落,大家紛紛蹙眉,向着閻諾投以好奇的眼神。
閻諾抿脣,淡定的又解釋起來,“安插在他身邊的細作。”
“細作?”
呂口一瞪眼,“但是,按照嶽閔所言,楚凱不將楚螢萱殺掉、不將她與其餘的女子放在一起,反而不斷的發配任務給她,顯然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了啊。”
嶽閔點頭,“沒錯。”
頓了頓,他又道,“這楚螢萱待在楚凱的身邊六載,也不過就是近兩年才以楚凱乾女兒的身份出現在江湖上,能在楚凱的身邊安插細作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墨珩了吧。”
最後一番話,嶽閔眼中染上了幾分憧憬和敬佩。
楚凱這般老奸巨猾的人,整整四年也是沒有發現楚螢萱的真實身份,現在發現了,也是即將抵達九星一線日之際,只要在這最後的二十九日,他找不出最後一個純陰的女子,那所有的一切,都將會是一片泡沫。
“對了,你內力恢復了吧?”
想着,嶽閔猛然扭頭,問着閻諾。
閻諾點點頭,“昨天服了血靈芝,內力回來的差不多了。”
嶽閔這才感喟的頷首,“這便好,省的你到時候麻煩,會拖大家後腿……”
閻諾:“……”
張了張嘴,還是沒罵出聲,閻諾用極其鄙視的眼神狠狠地睇着嶽閔,表示其自己心裡的不滿。
但同時,她亦是知道,這不過就是嶽閔的玩笑話罷了。
恰好,西卿一臉面無表情的回來了,手裡端着一大碗他自創的‘炒飯’,擱在閻諾的面前,淡淡的說道:
“昨晚米飯煮太多,剩下的全給你炒了,打雜的,吃乾淨。”
閻諾挑眉,“西卿,你真好。”
西卿很是受聽的抿脣,淡笑出聲,“你心裡知曉便好。”
整個堂客內,這一股炒飯的香味,直襲着衆人的鼻翼,以及大家那剛剛纔吃過飯菜的胃,那碗飯裡面什麼也沒有,就是一碗米飯,可經西卿之手後,即使是這樣的一碗‘剩飯’,也美味無比、香氣襲人。
“對了,怎麼沒看見夢芊芊?”
閻諾從碗裡探出頭,隨意問了一聲後便又鑽了回去,繼續扒着她的飯。
西卿皺眉,臉上的神情是不耐煩,似乎是隻要聽見這‘夢芊芊’三字,他就反胃一般。
擡起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西卿一臉傷神的道:
“太纏人了,我好不容易把她支出去,現在終於是清靜了。現在別替她。”
說完,西卿還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小聲的喃喃,“女人真麻煩。”
閻諾心底偷笑,嘴上吃着自己的,眼底,卻閃過了一絲趣味的神色。
而一邊,呂口一臉生無可戀的靠着身後的椅背,全身無力的耷拉着身子,似是在自說自話:
“哎、哎……這楚凱的武功,這天下如此之大,就沒有可以壓制他的嗎?”
閻諾砸吧砸吧嘴,一雙櫻脣油油膩膩,但絲毫不影響她說話:
“應該有吧,那楚螢萱的手中,好像有水紋寒冰珠內的心訣,所以,煉……”
“什麼?!”
隨着一聲重重拍打桌面的聲音後,就是呂口不可思議的大喊聲,“諾諾諾爺,你怎麼知道的?不是,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最後才說?”
閻諾先是被呂口重拍桌子的聲音搞的一臉莫名其妙,但隨即聽見他說的話後,又恢復了往常的平淡,“我又沒親眼看見,好像,是好像。但根據我這個腦子,這個好像的機率,會有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五,留作懸念。”
呂口一臉悲哀,
“什麼百分之、百分之的……”
西卿抿脣,“估計,意思就是機率很大的意思。”
閻諾點頭,“是啊,昨天在飄渺聖殿,那個黑衣斗篷人,應該是楚螢萱,只不過後來被她敲暈了,沒親眼看見,但多半是她就對了。”
呂口捶胸頓足,“諾爺啊我的諾爺,你怎麼這麼弱,被人敲暈了,太丟人了吧?”
閻諾挑眉,“你當我天下無敵啊?被人敲暈有什麼好丟臉的。”
呂口語塞了片刻,又道,“我感覺,諾爺你就是天下無敵,上次與花憐月的那一戰,你怎麼被打,都打不死,實在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閻諾嘴角微微一抽,這話,怎麼聽着有點刺耳呢?
她抹了抹自己油膩膩的嘴,將碗裡的最後一口飯扒進嘴裡,細嚼慢嚥,一口下肚後,才慢吞吞的道,“那是。你諾爺我在蛇島的三年,可是專門練的體魄,也就是抗打能力,所以,我很能抗打的。”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嶽閔皺眉,一臉嚴謹的問道閻諾。
閻諾看了一眼他,“世界這麼大,你們大家想去幹什麼就去幹什麼,記住,生命誠可貴。”
西卿眉角微微的一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分道揚鑣?”
閻諾起身,眉角閃過一抹無奈,“大家又不是以後不聯繫,你們都有夢想,就去實現吧,別讓活着的時候留下遺憾,再者,天下無不散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