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很亂。
圈子亂、人更亂。
楊導平時沒事兒就喜歡找幾個女演員談談心，聊聊人生，聊聊哲學。
但最近這幾天，尤其是近五天，他的心態一直處於“崩潰”和“爆炸”的邊緣。
如果只是《魔都堡壘》一家獨臭倒也罷了，但旁邊那個逼小成本的《大佬》，就跟個上躥下跳的小丑一樣，每天準時準點的發佈“破X億”海報。
池野、吳振宇等主演天天都在過年，又唱又跳。
對比之下，《魔都堡壘》已經化身《魔都暴雷》，不只是全網罵，甚至在亞洲地區都“頗具威名”——大家都得知，在今年春晚唱出過《青花瓷》這種經典的大國，出了一部比肩歷史第一答辯的“科幻片”。
楊導“一世英名”盡毀，京圈爲此付出了兩家公司破產+在圈內丟盡臉面的代價。
——《大佬》現在票房成績越好，口碑越高，就襯托的他們越廢物，越傻逼。
誰能忍？
楊導現在已經不敢懟觀衆了，但他敢“懟”池野：“我就艹了，什麼小癟三現在都能踩在我們頭上拉屎了，他那是自己拿的票房嗎？他那都是吃我們的人血饅頭！”
“無恥！卑劣！小人！！”
“……那個破工作室的團隊每天都在拉踩營銷，他以爲沒人知道他搞的小動作…這孫子是真陰吶，營銷這一套玩的太溜了。”
馮導跟着愁眉苦臉，但神色間卻隱隱有點藏不住的幸災樂禍——《魔都堡壘》又不是他的作品，他之前也沒投錢，所以，這波下來，對他個人還真沒什麼損失。
“不行…我氣不過。”
楊導越想越氣，當天，就在已經被噴的關閉評論區的微博上，發了一條意有所指的微博：
【人在做天在看，某些人私下裡陰謀詭計玩的真溜，但切記，終日打雁，終會被雁啄了眼，好自爲之！】
這條微博發出去，剛開始，路人觀衆根本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但沒過多久，楊導就連續手滑了好幾條《大佬》吃《堡壘》饅頭的熱搜，衆人這才明白——感情你是要跟池野開幹啊？
那池野是怎麼回覆的？
——他表示了“感謝”。
池野用自己現在已經是微博流量NO1的賬號，跑到楊導這條微博的底下截了個圖，@了對方：【@楊導，21億了，謝謝。】
正等着池野跟他“硬剛”的楊導一懵，足足確認了三四遍，才眼珠子一翻，嘴角泛起白沫子，血壓888：“我艹你馬…王八蛋！他還謝謝我？！21億你馬！！”
“……老楊，冷靜點，你跟一個流量置氣，不掉價丟份兒嗎？”
陸導勸說，隨後提議：“他一個公衆人物，人氣那麼高，敢這麼回覆你，咱們就抓住這點黑他！”
“我看行。”
“讓小言也“手滑”！我們也有斷層流量！”
“……別提他了，晦氣，演一部撲一部。”
衆人說着話，纔想起鬱言，兩邊好像已經好幾天沒聯繫了，下意識看向平時最喜歡鬱言的凌晗。
凌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有點反感的看向其他人：“……言哥最近沒聯繫我。”
“他應該是在處理危機公關吧。”
處理危機公關？
……
太危機了。
鬱言這幾天過得確實很不如意，自從《魔都堡壘》上映，他基本就成爲了活靶子——誰讓他流量最高，比楊導等背後的京圈大佬都高得多。
加上又有池野趙泰演技的對比，貨比貨得扔，沒池野鬱言或許會難受，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慘”。
是的，他很“慘”。
《魔都堡壘》上映兩天，第一天排片45%，搶了《大佬》的10%排片，結果票房只有可憐的2000萬，到了第二天，更是直接下滑到900萬。
如今…五天過去，《魔都堡壘》的排片已經盡數被《大佬》，以及沈斌馬莉上線的電影瓜分，所以，其今日的單日票房竟然“高達”30萬！
堪稱打破了京圈有史以來票房最低底盤，打破中國電影歷史最低底盤。
——糊穿地心？NO，糊到外太空。
而作爲男主角的鬱言，五天之內掉了三個大製作劇本+兩個高奢代言…這種沒塌房，但愣是憑藉實力和演技，讓自己勝似塌房的操作，也開創了內娛的先河。
“昨天又有幾個大粉爬牆了池野…已經儘快處理了，但影響還是出來了，不太好。”
悅納公司。
經紀人坐在辦公室，臉色疲倦的衝鬱言說：“你看我們要不要搞點固粉的手段…再這樣下去，你粉絲就要被池野給吸完了啊。”
鬱言眼神木訥，在一旁一言不發。
“小言？小言？”
經紀人嘗試叫了幾聲。
“凌晗給我發了消息…他們對我意見很大。”
鬱言喉嚨沙啞的回：“京圈…對我的態度也冷淡了很多。”
經紀人一怔。
“……我感覺，這次…要完了。”
鬱言閉上了眼睛。
他是初代斷層頂流，風光的時候，過個生日，微博評論破億，能突破吉尼斯紀錄。
但自從《星你》播出後，斷層位置被搶，現在沒過多久，一部被他視作翻身希望的大製作，卻瞬間成爲了覆滅他頂流的最後一根稻草。
是啊，《魔都堡壘》一出來，掉粉絲倒是其次，因爲他和池野玩的都是流量，都是飯圈，有着自己的基本盤，再差也有個底線。
但《魔都堡壘》直接幹碎兩家公司，讓背後最大資方失去了上市機會…這纔是最要命的。
——以後圈裡，誰還會用鬱言？
誰還敢用鬱言？
一代斷層，就要就此隕落了嗎？
鬱言很迷茫，曾經他最不在乎的就是資源，但現在的他，似乎親手葬送了自己的一切。
經紀人同樣很迷茫。
因爲從鬱言的消極態度中，她還感受到了另一種信號——京圈爲什麼忽然“冷落”小言？
……
《魔都堡壘》單日票房跌破20萬的當天，片方、資方一直苦苦壓着的豆瓣評分，終於壓不住了，於是，在萬衆矚目中，《魔都堡壘》的開分閃亮登場。
——2.8分。
一個豆瓣評分電影歷史的最低記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剛好和《大佬》的8.2換了個單位…只能說兩者確實很有緣分。
當晚，#魔都堡壘#2.8分#就俯衝熱搜第一，持續爲大家貢獻各種黑流量和熱度。
同一時間，圈內各大小生、競爭對手們也開始紛紛下場，“瓜分”鬱言這次被爆金幣後的“遺產”。
例如牢彭，更是全天24小時高強度發通稿，暗戳戳的拉踩鬱言，各種騷操作頻出。
池野沒瓜分。
因爲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吸睛點，到了現在他這個咖位，已經不再需要像當初和其他流量小生搶牢季遺產時那麼“狼狽”。
說句誇張點的話——他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幹，就能接受鬱言絕大多數的“遺產”。
這，就是當紅斷層+新晉25億+票房電影小生的底氣和咖位。
他現在，在忙着其他事情…嗯……很私人的事情。……
酒店內。
今夏的指尖在絲質衣襬上蜷了又展，室內燈光昏暗，她彎着腰有一會兒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盯着對面正仔細“研究”的池野，忽然直起腰，將美妙的春色全部收攏。
“嗯？”
池野一愣，不解的擡頭：“幹什麼？”
“看夠了嗎？”
今夏小臉在燈光下顯得有點紅撲撲的，嗲嗲的聲線卻仍然“穩健”：“答應過你的，我就會做到，所以，池老師，你也要聽話。”
池野點頭，又搖頭。
“怎麼啦？”
池野真誠：“沒看夠。”
今夏好奇：“……都二十分鐘了，你看不膩嗎？”
“主要是我在研究你這個身體結構，你這個結構吧，它不對勁。”
池野一臉嚴肅：“你比如說你身材這麼瘦，爲什麼會這麼大？形狀和皮膚還那麼好，我覺得這是病，這得找大夫好好看看…”
今夏咬着下脣，盯着池野，半晌不說話。
池野被這道“古怪”的目光盯得有點不自在，挑眉：“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池老師，你現在越來越露骨了。”
今夏一本正經：“你是不是想摸啊？想摸你可以直說。”
“想。”
今夏：“噢，不給摸。”
池野：“？”
今夏嘴角微微翹起，想了想，又湊過來：“就一下…你輕點，然後你答應我之前的條件…”
щщщ¸ttκá n¸co 池野伸出的手一僵：“條件？什麼條件？”
“你要跟上我的生活習慣呀，你吃穿住用…你都得跟我一樣。”
今夏嚕嚕下臉：“你不會都忘了吧？”
池野面不改色：“沒忘。”
就是有點難。
老佛爺這個人吧，從小到大嬌氣慣了，所以她的生活習慣已經侵入到了骨子裡，甚至已經有點超出常人的“離譜”。
例如當初在《見你》時，她就是因爲自己的各種小習慣，被池野瘋狂“嘴”，然後…纔有了兩人的開始。
現在綜藝早就結束，新鮮勁兒過了，二十多年養成的矯情，該有的習慣自然還存在，並且，她根本不可能改掉。
而既然她不改，那就只能讓池野來改，不然兩人以後在一塊，豈不是一直不同頻？
一個晚睡晚起，一個早睡早起，連面都見不上！
嗯…
但池野是什麼人？
先不說他兩世都不是那種家庭出身，就算是，他也接受不了每天只喝“山泉水”，吃的用的做的玩的…他做不到啊。
“還能回到那個一起喝地溝油的下午嗎？”
池野眼巴巴問。
老佛爺認真想了想，嘿嘿笑：“我喝的時候你就喝。”
池野：“……那我不改。”
“？”
今夏委屈的看着他：“爲什麼？你不想想以後嗎？”
“以後？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一句話。”
池野想了想，說：“倆個人在一塊，是需要磨合的。”
今夏一怔，回憶了一下：“好像…網上是這麼說的。”
“你看，你既然知道，那你不磨合怎麼行？”
池野露出雞腳：“我建議咱們可以先磨合，磨着磨着，就……”
“誒，你手往哪兒伸？池…池野，你好壞啊，你說的磨…你別…”
房間內，傳來今夏“驚慌失措”的聲音。
一分鐘後，今夏悶悶不樂的走出房間，對上了蜜姐緊張的目光：“你們幹了什麼？”
“什麼幹了什麼，你覺得這點時間，能幹什麼？”
今夏反問。
蜜姐：“……”
她嘀咕嘲諷：“那可說不準…”
“唉。”
老佛爺沒搭理蜜姐的嘀咕，換做平時，她肯定會下意識讓蜜姐不要置喙池老師，但現在，她很煩惱，所以忘了這茬。
“蜜姐…你說是不是我要求太高了？”
倆人走到樓下，老佛爺的“假期”其實早就已經結束了，但爲了多陪池野幾天，她擅作主張，多停留了幾天。
但停留再長，也總要返回劇組，她有點懊惱的說：“早知道我就再慢一點了…他好像不太喜歡我的這些生活習慣。”
蜜姐：“……這有什麼，兩個人在一塊，又不是非要一模一樣。”
“你不懂。”
今夏頓了頓，才底氣不足的說：“如果連這點都受不了，那以後…我總不能裝一輩子吧？那樣我們都會很難受的。”
蜜姐認真想了想，想到今夏從小到大的“作”，由衷點頭：“那確實，夏夏啊，沒看出來，你現在竟然這麼有“自知之明”。”
今夏：“……不要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打擊我，我…我扣你錢！”
“對不起，是我沒自知之明瞭，不敢評價，以後你倆的事兒千萬別找我，我可不敢亂說。”
蜜姐擺着手，心裡面卻也在嘀咕，是啊，正常人誰會喜歡一個作妖技能點滿的女孩？
嗯…如果這個女孩是夏夏的話，她覺得一切都不是問題。
……
與此同時。
池野沒想到今夏竟然會想的這麼深，在老佛爺離開之後，他終於抽出了時間，準備好好針對京圈和鬱言，來一波大的，好好讓對面“舒服舒服”。
但結果，還沒等他動作，當天，已經被連續“網暴”N天的《魔都堡壘》導演楊導，竟然奇蹟般的接受了某個媒體的採訪。
並且，在採訪中，他直言不諱：“我，用錯了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