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就要配着初雪觀看，觀賞性才最佳。
當然，如果不下…那就不下，仍然改變不了《鬼怪》月底首播的事實。
時瑾微懂池野爲什麼這麼說，又不太懂他對初雪的執着，或許對她而言，儘管《鬼怪》裡面的劇情對雪總是情有獨鍾，但真的會火爆到那種程度嗎？
她很忐忑，納悶，覺得池野現在似乎已經將所有的希望都押寶似地押在《鬼怪》上了。
或許…他也有迴天無力的時候？
兩人這次抵達湘南，參加的是《好六》，因爲《鬼怪》是在湘南臺上星播出，湘南這邊儘管現在也對池野在《鬼怪》首播前“自殺”感到擔憂和遲疑，但錢都花了，該有的優待還是要有的。
只是整個劇圈因爲池野而掀起的這股風波，似乎對他們所有人都不太友好。
……
15號，酷影首播了四字和影帝主演的懸疑大戲，四字和影帝下凡劇圈，效果出奇的不錯，四字的口碑暫且不提，但他所搭檔的影帝路人緣和口碑都極好。
尤其是近些年，一度被人稱之爲真正的表演藝術家，距離老戲骨，只差一個“老”字，自身擁有數量龐大的觀衆基礎。
這導致四字被人吐槽的同時，劇的成績卻一直不錯，蒸蒸日上，從開播就創下了酷影下半年的熱度記錄，算是隱形的爲四字淺淺挽回了一波路人緣。
而如果說酷影方面還因爲題材平臺原因，影響力暫時沒有達到巔峰的話，那企鵝那邊蕭瞻和凌晗主演的古裝權謀大戲就是徹頭徹尾的宣發營銷滿天飛。
在一衆老戲骨、影帝擡轎，製作班底SSS+的情況下，《蓮花令》開播即巔峰，首日就創下了企鵝站內熱度破30000的成就，全網熱播第一，上星的羊八平臺在開播第三天的時候，單日收視破2%。
如此誇張的成績，一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這個成績，比當初《循環》《星你》的各路競爭對手都強啊。
自今年年初到現在爲止，這是全網熱度最高的一部劇。
就連企鵝和蕭瞻團隊自己都有點懵了，顯然他們自己也沒想到，《蓮花令》能播的這麼好，儼然有了劇王的聲勢。
唯一不美的可能就是，蕭瞻在裡面的表現比較尬，被不少人批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不過目前卻沒有影響到劇的熱度，反而增加了《蓮花令》的討論度。
如此種種，對於前期投資花費如此之多、之久的《鬼怪》，自然不是一件好事。
獼猴桃很慌，芒果臺也很懵，眼下這個局勢，怎麼感覺企鵝和悅納要在過年前，就要將池野徹底從斷層頂流的位置上踢下去？
別的不說，這劇播完，蕭瞻的流量絕對會達到一個全新的頂點，而恰逢池野“解體”，無數“無家可歸”的粉絲，將會紛紛紛至沓來。
助力內娛新一代的斷層頂流3.0的崛起。
“已經勢不可擋了。”
芒果負責《鬼怪》排播的編導搖着頭：“這次領導真的倒黴到家了。”
“這話說的，我不認同。”
旁邊的同事覺得不對。
“哦？”編導奇怪：“領導現在又不在，你舔的那麼用力給誰看？”
同事呲牙：“領導哪次不倒黴，上回錯過《星你》，這次好不容易拿下《鬼怪》，結果直接被當頭棒喝。”
編導：“……哈哈。”
他實在沒忍住…雖然這樣說領導很不好，但領導嘛…哪個打工人不討厭自己的領導？
實在沒忍住，不好意思，蚌埠住。
“那我們這邊怎麼搞？還要按照原定時間宣發排播嗎？片方那邊就沒來消息，推遲首播時間？”
“還沒消息，就按照這個來吧…反正都這樣了。”
“行。”
一般如果遇到競爭對手忽然出現“劇王”這種級別的大戲，其他平臺是會選擇性的規避的，正所謂王不見王，儘管大家很喜歡以什麼某某對打某某當噱頭…
但你的噱頭得有利益可圖啊。
類似現在這種情況，顯然，無論是芒果臺還是獼猴桃，都覺得現在上《鬼怪》，好像沒什麼利益所圖。
熱度和關注度都在企鵝那邊，一旦《鬼怪》首播撲了，那不但沒利益，可能會賠個血本無歸。
但他們又沒那個權力強行讓《鬼怪》改時間…因爲當初籤合同的時候，兩家給《鬼怪》的待遇都是業內天花板級別的。
這時候，想後悔也晚了，除非池野那邊主動要求撤檔重新排播，等到《蓮花令》播完再說。
很顯然，不太可能。
至少獼猴桃那邊覺得不太可能，因爲…他們剛被池野罵了一通。
“不知好歹！不分好賴！”
獼猴桃老派李總站在一樓門口，聽着電話那頭嘟嘟嘟的盲音，破口大罵：“真是一個戲子！！什麼都不懂！！”
就在剛剛，他因爲會議上沒通過對《鬼怪》排播時間更改的決策，左思右想之下，還是不甘心，主動要來池野的私人電話打了過去。
結果沒說幾句話，那邊的池野就開始了日常練兵，小嘴不能說儒雅隨和，但也是出口成髒了。
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享受女星服務的李總，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儘管知道池野不是普通藝人，但他還是沒蚌住，當場就罵了出來。
誰知，因爲聲音太大，情緒太過激動，等他罵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站在一樓大廳內，很多人，包括前臺，都目光愕然的看着他。
李總意識到不好，立刻閉嘴，低着頭快步離開。
沒過多久，圈內傳言：“獼猴桃平臺不滿意池野，股東之一的李總當場罵池野一個戲子，什麼都不懂。”
一天後，消息被營銷號爆了出來，瞬間全網皆知。
一時之間，就連普通觀衆都感覺到了池野這次真的是水逆了，要寄了。
一年之內，先後兩次“塌房”，隨後又是強力的競爭對手一個接着一個出現，到現在，連唯一有點希望挽回損失的新戲，臨近播出時，竟然還得罪了合作平臺。
被一個股東當衆罵戲子，可見雙方矛盾已經積累到了何種程度。
這件事的熱度明顯被推波助瀾了，不難猜出背後到底是誰，誰在營銷這種“大廈將傾”的氛圍，對誰又最有好處。
就連老佛爺都受到影響，忍不住給池野打來電話：“歪？池老師，沒事吧？”
池野：“沒事啊，你也關心這個？”
“不，我想說的是，你給我贛踏馬的，那個獼猴桃好惡心呀，我回頭就去幫你舉報他們會員亂收費！”池野：“……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
“我擔心什麼，你是我看上的人，做什麼都是最棒的，該擔心的是獼猴桃。”
池野好奇：“爲什麼？”
今夏：“因爲我剛剛已經把他們平臺的續費會員取消了，他們以後別再想賺我一分錢！”
池野：“……好厲害的報復，不愧是你。”
“哼哼。”老佛爺得意的哼哼了兩聲，才聲音嗲嗲的說：“池老師，你別難過，一部電視劇而已，我們的電影會更好的，實在不行，我給你發個分手聲明，你只要一分手，分分鐘重回巔峰！”
“……倒也不用。”
池野頓了頓，才說：“要是這樣才能回什麼巔峰，那這個巔峰…不要也罷。”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表情平靜又安寧。
快播了，播了之後，他也就“死心”了。
不管是失敗還是成功，應該都會消停了吧。
旁邊抱着膀子的時瑾微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回頭衝小助理說：“通知粉絲羣，再加十萬雲包場。”
“啊？”
小助理一愣：“還加啊？粉絲們真的沒錢了啊時姐，你這次圈的太狠了……”
“我說的是我們出錢…你私下聯繫一下可可吧，讓她找靠得住的池野大粉去包。”
時瑾微瞪了小助理一眼。
“哦…哦…但爲什麼我們不自己包…哦哦，我知道了。”
小助理反應過來——確實，這樣似乎能讓斷層頂流的光環維持的更漂亮一些，至少…不會在《鬼怪》首播當日就“原形畢露”。
池野工作室和可可私下裡已經發了瘋一樣在搞這件事，但他們卻不敢告訴池野…因爲這確實有點太傷他的“自尊心”了。
時姐…也就嘴硬一下，心是一點不硬啊你！
軟鉗！
這邊，時瑾微已經轉身，上下打量着池野，毫不掩飾的嘲諷：“這是找媽媽哭訴完了唄，小池。”
池野一愣，纔回過神認真說：“電影咖從不會跟電視咖多說話…媽媽教我的。”
時瑾微磨了磨牙：“那你回去找你媽吃-乃去吧！”
……
25號，獼猴桃幾個大股東批評了一番原始股李總，龔總更是大發雷霆，但也就只是大發雷霆，暫時沒有其他實質性的動作。
芒果臺那邊則幾次確認《鬼怪》方沒有確認更改排播的想法後，最終領導拍板，徹底定了下來。
開播前五天才徹底定下來，這其實是有點晚的，從中也可以看出來此刻各家的心理狀態和忐忑的心情。
《蓮花令》播的越來越好，市面上甚至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出現了多個準備立項的“男頻古裝權謀劇組”，顯然，這部劇的熱度，已經引起了一輪模仿潮。
四字和影帝的《罪贖》播出的效果雖然沒有企鵝那邊那麼熱火朝天，後續口碑因爲四字多少還是有點塌的意思，但熱度和收視率卻穩住了。
在酷影這個平臺來說，算是今年最拔尖的一批作品了。
兩大平臺積極參與這次分食行動，效果基本上也算是達到了理想的效果，區別只在於哪一方賺的多一些，在這一方面，企鵝明顯要更得意。
如此的情況下，時間流逝，轉瞬來到了30號當天。
11月30號，《孤獨又燦爛的神：鬼怪》首播日。
這天，池野並沒有繼續參與宣發，因爲該搞的宣發都已經搞了，該做的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這天他低調回到了首都，算是偷得半日閒，來到了重新選址的工作室。
工作室已經擴招成爲了公司，員工更多了，環境也發生了改變，唯一不變的就是，公司內一直有一道很“鹹魚”的身影。
她經常出沒在練歌房，或者公司的廚房內…公司本來是有食堂的，但這間坐落在辦公區，裝飾很不錯的廚房，卻是“爲她”單獨留出來的地方。
施老師平時很喜歡待在廚房裡忙活，尤其是池野在公司的時候，如果池野不在，她會給可可，或者小劉等池野的身邊人做些營養豐富的便當。
因爲她感覺池野這個人的性格實在算不上討喜，平時對待身邊貼身的工作人員，也都不太在乎…她不會其他的東西，更不善言辭，但覺得如果自己能多對他們好一點，他們應該就會更有歸屬感吧。
施老師並不是真傻，她知道外人，或者說公司那些人是怎麼看她和池野的，所以她覺得自己這麼做應該會有效果。
今天，她沒待在廚房裡，因爲池野來了…這看上去很矛盾，但實際上一點也不矛盾。
“嗯？你進來幹什麼？”
辦公室內，池野剛準備躺一會兒，睡一覺，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他確實有點累了，等睡醒之後，一切應該就會塵埃落定，他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只是剛蓋上不知道是誰給他準備好的小毯子，上面還有他很喜歡的檸檬味道，結果施老師就敲門走了進來。
這讓他很驚訝——這不是我認識的施老師啊。
太“勇敢”了！
“……”
施戴芙看了他一眼，低着頭沒說話，只是坐在沙發的一角，靜靜看着牆上的表。
《鬼怪》首播上線是在網上7點半，這是爲了配合芒果臺的金鷹獨播劇場，網臺同播，時間是一樣的。
現在的時間是7∶20，距離《鬼怪》首播，還有十分鐘。
池野看她這個樣子，愣了良久，也就沒在說話，只是自顧自的蓋上小毯子，準備繼續睡覺。
但…
不知爲何，他卻沒了睡意，又醞釀了一會兒，才喪氣的坐起身，擺手：“哎呀，算了算了，來都來了，那就一起看看吧。”
“來的可真是時候……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