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點圈內很多人都知道,他也從來不隱藏自己的這一個“特質”。
所以,在初步解決了自己的輿論問題後,池野根本就沒有罷手的意思。
這次風波涉及到的人和圈子非常多,但歸根結底,可以劃分爲兩大陣營。
1,電影圈。
2,悅納以及一系列平臺、公司。
第一個很好理解,池野和電影圈的矛盾在《女孩》大爆後,就已經達到了巔峰。
對於池野這麼一位只知道自己吃肉,卻不給自己分的“獨王”,電影圈是從心底裡牴觸和抗拒,他們接受不了池野高高在上的態度…你說爲什麼池野在他們眼裡“高高在上”?
那我想跟你“合作”那麼多次,你爲什麼不同意?
不同意就算了,還每次打我們,這不是高高在上是什麼?
一個流量,他們從來就沒受過這種氣。
至於第二個陣營,則更容易理解,悅納不必多說,類似酷影這類的平臺,雖然在這次事件中表面上一直充當看客,但實際上到底有沒有推波助瀾,誰都不清楚。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比如現在表面想和池野緩解關係的企鵝視頻,他們力捧的小生蕭瞻,和池野存在直接性的競爭關係。
其他兩大平臺同樣如此,內娛現在的格局就是,每家平臺都有自己力捧的各路待爆咖,所謂的頂流花生,都是他們“自己人”,有的是靠私人關係(金主)維持,有的是簽了平臺的合同,爲平臺賺錢。
總而言之,人家每個人都比你池野更應該拿到該平臺的最佳資源。
但偏偏,因爲池野現在的人氣流量咖位,各大平臺還不得不捏着鼻子去主動舔池野…這種攻守易型的相處模式,同樣讓資方很不滿意。
說來說去,池野和所有討厭池野的人,從來都不是什麼私人恩怨,只是利益之爭,如此簡單。
而既然是利益之爭,那池野自然也沒必要客氣。
在他的迴應剛剛刷爆網絡的時候,關於悅納違法亂紀的各種熱搜就紛紛空降熱搜榜和各大平臺。
#悅納合同#
#悅納偷稅漏稅#
#悅納皮特劉#
#娛樂圈黑惡勢力#
#……#
各路相關的熱詞如潮水般涌出,彷彿不要錢般,而這次,企鵝和悅納集團都做不到強力壓下熱度…還是那句話,事情從蔣某爆褚欒魚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擴大。
先後經歷了褚欒魚、屈青青、悅納諸多藝人+池野的閻王點名式爆料,這件事甚至已經引起了海外的關注。
尤其是東南亞範圍,因爲池野的原因,很多韓娛、日娛都在刷着池教授和內娛的新聞。
下不去,根本下不去。
悅納首次感受到了現在的池野再也不是以前的池野了,因爲這次悅納已經不單純是有黑熱搜那麼簡單,更有央媒、官媒的點名。
而這次悅納被爆出的事情,也不能跟上次相比。
——你黑奴合同該懲治懲治,背後有關係,當時的池野也什麼都不是。
說到底,那是“私人”的得失,有人託底,矇混過關也就過關了。
但現在你他媽的漏了這麼多稅,你這就不是私人性質了,你這是在給所有給你背書的大佬上眼藥啊。
悅納這次可能要完。
當天晚上,一直在幕後的真正Boss大劉總就連夜從歐洲飛回了國內,緊急處理關於這次公司發生的突發情況。
……
時間回到金鷹節晚會現場。
池野沒壓軸,嗯…他自己拒絕的。
至於金鷹節組委會和導演組,甚至芒果臺親自來人規勸,他也沒有動搖——不是他故意“報復”金鷹節,是現在的他確實不太方便高調。
事情現在雖然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但後續他還有其他的動作,所以,他是在《星你》之前單獨從紅毯小路走進的會場。
——不壓軸,但必須要讓自己露一面,這也算是證明他“沒事”的舉動。
饒是如此,在他出現的瞬間,紅毯四周的鎂光燈還是如炸響了一般,其閃動的頻率,比正在紅毯主場走過來的彭宸多了至少十倍。
牢彭看着本來對準自己的聚光燈和鏡頭忽然齊齊調轉,瞬間心肌梗塞,有種說不出的尷尬…不是,你倒是晚出來一會兒啊!
到底是沒似了啊。
而現在池野沒似,他卻可能要“遭殃”了。
“找蔣某談過了嗎?”
他“灰溜溜”的溜進會場,掏出手機打給助理。
“彭哥,他不接電話啊。”
“不接電話?”
牢彭心裡升起一股極度不妙的預感:“他要贛神魔?!”
“……不清楚,但你們關係以前不錯,應該不用太擔心吧?池野被爆是因爲有人花錢,你…”
“你覺得池野不會花錢讓他爆我嗎?”
彭宸怒其不爭:“他現在是沒事兒了,但其他人可能都會有事。”
“必須讓蔣某閉嘴…不能讓他繼續胡逼咧咧了。”
“哥,我們不是黑澀會啊…”
“我沒讓你當黑澀會,給錢啊,必須跟他本人聯繫上,給他錢,讓他趕快滾。”
“好…我知道了,我再去聯繫聯繫他。”
“要快!!”
彭宸現在心裡面是真沒底了,因爲他不是池野啊,池野以前確實是衆所周知的“沒有自主權”,但他確實有的。
現在不少媒體和吃瓜羣衆已經將目光瞄準了他,就在等着蔣某什麼時候把他爆出來,好吃一吃他的人血饅頭。
艹了,蔣某,你是真該似啊!
彭宸想到這裡,心情越來越緊張,小肚子裡忽然咕嚕咕嚕響了起來,他瞬間夾緊褲襠——有點想上廁所了。
這也是他的老毛病,只要一緊張,就想上廁所。
他掃了一眼四周,發現時間還早,就夾着褲襠,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嗯?宸宸呢?”
另一邊,一位體重起碼二百五十斤往上,身高不到一米六的中年婦女走過來,卻沒看到彭宸,疑惑:“我的小Baby捏?”
“呃…姐,他好像去廁所了。”
“啊。”
彭宸的老Baby點了點頭,捂嘴笑:“哎呀,他這個人,就是愛上個廁所,愛好太特殊啦。”
服務生:“……”
“您這邊坐,等等他?”
“嗯,不急。”
老Baby看了一眼服務生,發現小夥兒長得也是乾淨利索,就笑着問:“小夥子今年多大啦?在這裡幹一個月工資多少錢?”
“……”
……
所兒裡。
彭宸蹲在馬桶上,拿着電話破馬張飛:“還沒聯繫到?要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別打電話了啊,電話打不通,你就換個思維,你去找他以前公司的人,找他熟悉的人…什麼聲音?我上廁所呢…”
“……悅納那邊都被搞成那個逼樣了嗎?這次不會直接涼了吧?”
“行了,行了,不說了,我完事兒了。”
牢彭掛掉電話,被剛纔團隊人員說的消息嚇了一跳——看這情況,悅納鐵定是要被查了。
那他…他更緊張了,剛提起的褲子頓住,又坐在馬桶上續鍾。
“怎麼辦呢…悅納要是出事兒了,那我也鐵定跑不了啊…哎呀,真他媽煩人…實在不行,只能去找老Baby了。”
牢彭煩躁的揉了揉臉。
砰砰。
就在這時,隔壁忽然傳來一陣響聲。
正思索着到底該怎麼逃過這一劫的牢彭瞬間一個激靈,被嚇了一跳——他上的都是“高級衛生間”啊,裡面空間很大,而且隔斷隔音很好,隔壁怎麼會有這個動靜?
除非…他剛纔就貼着牆偷聽自己說話。
“誰?是誰?!”
彭宸大聲喊:“出來!”
“……”
隔壁沒了動靜。
彭宸頓了頓,低頭看了一眼馬桶,沉默了足足三秒,才忽然擡頭,看向上方。
只見,一個臉色黢黑,長髮披肩的男人正露出一顆腦袋,趴在隔斷上方,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看到他看過來,男人還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竄着呢啊。”
“?!我艹!!”
彭宸嚇得瞬間爆了句粗口。
然後他才認出了這個男人是誰,不禁更爲驚悚:“蔣毅?!!你怎麼在這裡?!”
蔣某蓬頭垢面,卻仍牢牢扒着隔斷:“你不是一直找我嗎?我跟你面談,這樣安全。”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
彭宸驚魂未定,同時,認出蔣毅之後,他心裡面又莫名鬆了口氣,甚至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人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啊。
只要看到了人,就證明這事兒可以談,蔣某求得石財,不是想似。
“我瞭解你,廁所是你的復活點。”
蔣某看到終於“蹲”到了彭宸,手一鬆,噗通一聲落在地上,敲門:“開門。”
“你幹什麼?!”
彭宸看他這樣,卻緊張起來——他個子和身材都沒蔣某壯,這逼不會是紅了眼,過來線下真實他吧?
那他可打不過啊。
“我能幹什麼?錢,給錢。”
蔣某進來應該有一會兒了,知道這裡沒人,所以直接攤牌:“五千萬,給我五千萬,我馬上消失。”
彭宸:“?!”
“不是,你瘋了吧?你是不是有病?五千萬,你還真敢要…”
“給不給?”
“我……”
彭宸忽然反應過來,謹慎無比的閉嘴,不再說話。
隔着門,蔣某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無語:“我都這樣了,你覺得我還會錄音嗎?”
“會。”
這個就是口碑。
蔣某沉默兩秒,才說:“那你不用回答,聽我說就行。”
“給我五千萬,我馬上就走,以後也不會再亂說。”
彭宸:“……”
你就不能等我先上完廁所再談嗎?
“宸宸,希望你能理解我,兄弟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隔間外,蔣某說着說着,竟然哭了出來:“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嗎?我看着你和池野過着這種光鮮亮麗的生活…就連張憲銘這個擦邊男都混成了“張總”…我難受啊!”
“宸宸,別想着出去了,你今天不給我錢,我是不會走的,到時候被池野和媒體看到,不是你也是你了,就是你指使的我。”
彭宸:“!!”
欺人太甚!
“牢彭啊,聽說人在拉史的時候,是最脆弱的,你現在應該很沒安全感吧?”
蔣某看到牢彭一直裝死,終於不耐煩起來。
彭宸聽到他這句話,感覺一陣竄意上涌,同時…他又低頭看了一眼馬桶,忽然說:“你說錯了。”
“嗯?”
蔣某一愣。
彭宸:“人在拉史的時候是最脆弱,但卻沒有意識到,在脆弱的同時,現在的自己也有了最強大的武器。”
蔣某懵逼。
咔吧。
房門打開,彭宸指着蔣某:“別跑!”
蔣某幾乎下意識的就往外跑,一邊捂着鼻子,震驚無比:“彭宸,你他媽的要幹什麼?!你玩髒的?!”
彭宸根本沒回他的話,虛晃一槍後,他頭也不回的掉頭就跑出了衛生間。
蔣某再次一呆,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彭宸給耍了。
一時之間,又急又氣,忙跟了過去:“你聽我說……”
“你別過來,你踏馬的想去泰國找沈青昱就去,別拉着我!”
“不是,你真的不怕我爆料嗎?”
兩人聲音越來越遠,彭宸儘管嘴上說着讓蔣某快滾,但實際上一直在暗中觀察周圍有沒有其他人注意到自己。
蔣某也心領神會,兩人自認爲是沒被其他人發現的。
嗯…
隔壁女廁,商姐甩着手上的水珠,探頭探腦的看向兩人消失的方向,眼睛中閃爍着興奮和“幸福”。
是的,她感覺自己這幾天真的太幸福了,池野不愧是池野啊…短短几天,發生了多少大事?
現在…好像又有“好事”要發生。
她掏出手機,給池野發信息:“小池小池,你猜我在衛生間看到誰了?”
“蔣某啊!蔣某竟然跑到現場了,天,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他跟着彭宸…他們兩個好像在說什麼五千萬……”
十分鐘後。
金鷹節頒獎典禮已經開始。
池野坐在C位,目不斜視,靜靜等着自己職業生涯中的首個視帝榮譽。
周圍所有大咖,準確來說,是整個晚會百分之八十的目光,都若有若無的瞥向他——這位不久前還處於“塌房”邊緣,到現在又好端端坐在這裡的斷層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