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肩,淩統如幽靈似的緩緩飄出火爐,笑道:“只是基礎技巧的運用罷了,要煉出五品魔兵你還差的遠呢!本想再過一段時日再傳你這絕活的,不過,顯然你的進境已超出我的預想,先讓你熟悉下也未嘗不可。”
話鋒一轉,淩統收起了笑意,換上一付略微嚴肅的表情:“這絕活說來簡單,可做起來卻不容易,你現在煉造兵器的方法,就是把聚集而來的大氣火元素直接灌輸到煉材裡,這種方法雖能穩定的提升兵器的品質,但效果卻相當有限。這也算是我淩氏一族的絕學自萬年前第一代先祖傳下也是我們淩氏特有的名叫“千疊”據傳我們淩氏一代先祖用這手法煉造過一把超越這空間的神器……”淩統說道後面自嘲的一笑說道“你再現試試”
凌楓站到淩統的面前,仔細的聽着,每當淩統在教授功法或經驗時,總是一洗平日荒誕形象,一絲不苟地,半點玩笑不得。當凌楓聽到後面兩眼精光大放待想了淩統的“據說”在想想老大的性格也就沒說上面了。
淩統指着火爐,依樣畫起了手腳,接着道:“現在你就試着將吸收收來的火元素,在體內氣海先行轉化成鬥氣後,再借着煉器錘的敲擊傳輸到礦材裡。記住,必須在煉器錘敲擊礦材的那一瞬間完成鬥氣的傳輸,否則你的鬥氣將無法和煉材融合在一起,這煉材也就廢了。”
凌楓在心中將動作模擬了一遍,旋即拿起錘子,默運起凌天墨炎鬥氣,突然間,鐵匠坊裡本已被淩統招來的濃密火元素,迅速的往他身體匯聚而來,就在此時,凌楓高舉錘子就往火爐裡的礦材敲擊下去。
“鏘!”的一響,煉器錘碰擊礦石的同時,凌楓趕忙把體內鬥氣順着手中煉錘傳輸至礦石裡,火星濺起,只是一擊竟讓爐裡的礦石開始變形,以往要做到這種程度,至少也要敲擊十多次才行,凌楓見此心喜不已,舉回煉器錘又再次敲擊下去。
“碰!”的一聲大響,凌楓全身一震,手中的錘子竟瞬間崩碎,碎裂的鐵塊霎時四下散射,大驚之下,凌楓一連退了幾步,躲過數片迎面而來的溶鐵。
呆呆的瞧着手上只剩下握柄已報廢的煉器錘,凌楓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卻聽淩統的笑聲傳來:“這次你犯了兩個錯:首先,你傳出去的鬥氣太強,超過了煉材和錘子所能承受的程受;其次,你鬥氣的傳輸快了半秒,我說過了,一定得要在敲擊的那一瞬間才能送出鬥氣,否則只會把煉材給打廢了…你現在去看看火爐裡的煉材吧。”
凌楓走近火竈一看,只見爐內纔剛敲擊兩下的鐵礦竟然就這樣碎裂成三塊,且三塊碎鐵的中心部位竟出現無數的裂痕,再也禁不起任何一次的敲擊,這鐵礦可以說是已經報廢了。
“這套煉器的絕活,最重要的就是對時機的拿捏,以及妥善控制自己的鬥氣強度,不是如你剛纔的,用的力道越大或鬥氣越強就可以的。”淩統說着,又重新把一塊新的鐵礦丟進煉器爐裡。
“再試一次!”淩統說道。
凌楓換上一把新的煉器錘,將淩統說過的關鍵在心裡重複一次,才又開始重新嘗試。
“時機上反而慢了一拍,要捉準時機…”
“不行,太用力了…”
“這次的鬥氣太弱了!這樣根本達不到煉器的效果…”
淩統在一旁細心教授,凌楓一次次的重複試着,終於在二個時辰之後,凌楓成功的將一塊鐵礦敲擊三十錘而不裂,可就在這時,他突然停了下來,因爲他體內鬥氣已全被掏空了……
隨手放下手中的煉器錘,凌楓渾身痠軟的坐倒在地,滿身大汗涔涔而下,不住的喘息着。
淩統也不說話,就任由凌楓坐在原地盤膝調息,回覆體內的鬥氣。
半個時辰之後,凌楓睜開雙眼,站了起來,卻見淩統又坐進了火爐裡,晃着腳丫懶洋洋地說道:“誰讓你在煉器時,只顧着傳送鬥氣,而不去煉化體內吸收來的火元素呢?當你煉化鬥氣的速度,趕不上傳輸出去的速度,當然就會把你全身的鬥氣給掏空了。”
“你看吧。”門羅說着,就把剛纔凌楓煉到一半的鐵礦拿在手裡,原本整一塊的鐵礦,現在已成一扁平狀,好似是餡餅一般。
之前凌楓若要將鐵礦打煉成如今模樣,至少也要數百錘敲打才行,現在卻只用了三十錘竟已辦到了。淩統說着,突然就把手中扁平鐵塊隨手拋出,呈一拋物線落到地上,在落地的一瞬間,“喀卡!”一聲,鐵片竟在凌楓的面前碎裂成數片,散裂開來。
凌楓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碎片,這鐵礦是他用鬥氣灌輸敲打而成,其品質應該比一般凡鐵更高出許多,怎會只是輕輕一摔,就如此輕易碎裂了?
淩統走下了煉器爐,順手拾起一片鐵片放到凌楓的眼前,只見那鐵片的中心部位已是處處斑駁裂痕,外表看起來是沒異樣,實際上卻是由內而外的,整體全被破壞了。
淩統此時開口說了:“這種用鬥氣來進行煉化的手法,不僅能完全剔除礦石裡的雜質,更能將煉材的品級大幅地向上提升,但這也有個缺點,就是太過霸道了。在用鬥氣煉化的過程中,若有出任何的差錯,或是在完成前就停下,那麼殘留在煉材裡的火元素未能和煉材完全融和,便會開始破壞煉材的內部,就像你現在所看到的一樣。”
“所以,用這種手法來煉器,不是成功的煉出魔法兵器,就是徹底毀了煉材本身。你現在用的只是一般的鐵礦,所以失敗了也不要緊,日後若你要煉製三品以上的魔法兵器,就勢必要用更高等的煉材才行,比如,熾炎精石之類的,那時若是煉製失敗了,可是會引起煉材本身元素的劇烈反應,引發大爆炸等的可怕後果。”
凌楓一徵,也拿起一片碎鐵片看了下,旋即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要在用鬥氣煉器同時,又得同時在體內煉化火元素,使之變成鬥氣,且力道的掌控時機又不能有差錯…同時必須完成這麼多細微的事,這煉器的絕活難度也太過駭人了。”
沒想淩統卻哼了一聲,嗤笑道:“現在你就覺得困難了?這只不過是第一步而已!若要煉製五品以上的魔法兵器,你就必須做到在一敲擊之中,至少要完成灌輸百道以上的鬥氣才行。你現在也不過是才做到了一次一道鬥氣的輸入,後面的路還長呢!”
“一次就要百道鬥氣?這可能嗎?”凌楓驚疑道。
唯有親自做過才能明白其中的難度,剛纔只不過是三十錘,就讓凌楓耗盡全部心力,現在聽到淩統的說詞,只令他覺得太過不可思議!
瞄了凌楓一眼,淩統只是淡淡說道:“是至少一百道鬥氣的瞬間傳輸,纔有可能煉出五品初階的魔法兵器!現在說這些都還太遠了,你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先試着把一塊礦鐵能完整煉製成再說。”
凌楓呆了半響,旋即點了點頭。
用心盡力去做一件事時,時間過的最快。早晨就來到這座工坊,不知不覺間,又到了月牙高掛夜空的時分,銀白色的月華不經意灑下,越過鐵匠坊的窗臺,映照在窗前少年身上。
緩緩擡起頭,凌楓望着頂上明月,他知道,當明日的太陽升起時,他的一生也會隨之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