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長老!”“長老!”......
這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上有着零零碎碎的小孩拎着小板凳坐在那裡,這些孩子有的是各大長老的子嗣,有的是拜入神宮的學徒。
以前左天一隻敢偷偷的坐在角落旁聽,因爲這個廣場是長老給下面弟子講經的地方,而以前的他連武脈都沒有覺醒,甚至還被說成廢物,所以他更加沒有勇氣去靠前面的幾個座位。
“師姐!”左天一剛剛到達廣場邊緣就看到正走在前面的尚思雨。
“嗯?”尚思雨回過頭髮現左天一正在他身後。
此時左天一正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頭髮用金屬氈子束於腦後,再加上幾縷髮絲自然垂落在額頭。如果不是現在左天一的臉龐太顯稚嫩,那絕對是一個美男子。
“天一,你也來啦,唔......衣服不錯呀,挺好看的。”尚思雨看到左天一也有些高興,他拉着左天一的手,準備帶他到前面去。
“那個師姐,我就不進去了,我武脈還沒有覺醒呢。”左天一駐足不願意到前面去。
“怕什麼,你都筋脈都修復了,還怕覺醒不了武脈,走,師姐帶你進去。”說完也由不得左天一繼續說下去直接拉着左天一往裡面走。
“嗯?這個不是左天一嗎?”一個路過的小男孩看到穿着月白長袍的左天一有些驚訝。
“咦!貌似還真是!不是說他武脈廢了嗎,怎麼還到前面來聽課,以前不是都在角落聽課的嗎。”在他身旁的同伴也也發現了。
“你們聽說了嗎,昨天王宇可是差點被他給廢了!”又一個稍大一點的小男孩低頭小聲議論道。
“嗯嗯這個事我也聽說了,不過他不是不能覺醒武脈嗎!”
“我哪知道,估計是偷襲王宇的,不過聽說這事都鬧到宮主那裡了。”又一個小女孩看了左天一一眼小聲說道。
“什麼這事宮主都知道,那估計王宇要倒黴了!”一旁的小男孩有些吃驚,同時他心中也爲王宇默哀。
“是倒黴了,你沒發現了,以前這時候王宇早就過來了,今天都到現在了連個人影都沒有。”說完所有小孩目光都閃過一抹懼怕之色
“你說王宇不會被宮主趕出神宮了吧!”那個小女孩接過話頭說道。
“不知道!應該不可能吧,畢竟王宇的爺爺是神宮的長老呢。”小男孩有些不確定說道。
左天一一邊被尚思雨拉着一邊聽取周圍談論的話題,不過當他發現這裡的小孩,十個有九個都在談論他時,他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其實他也覺得王宇並不會被宮主趕出神宮,不過懲罰是肯定少不了的,不過他今天沒有來,這倒是在左天一的意料之中。他覺得王宇估計這一月都不大可能來了,至於下一個月能不能來估計還得看他恢復狀態了。
要知道當時左天一可是把他四肢全部打折了,就算神宮想要完全治好他的傷勢,估計也要花費很久。
左天一被尚思雨拉到前面幾排,這裡人大多數都屬於覺醒修爲,甚至在最前面的一位大概有十幾歲的男子,他已經擁有初擁境界的實力。在整個神宮年輕一代中,也是風雲人物。
當然自己的師姐實力和整個神宮中不能比,但是在同齡的人當中她算是一姐的存在。
“嗯!尚思雨?你來了!”在尚思雨前面有一個同樣是身穿月白長袍的小男孩,他比尚思雨和左天一要大幾歲,當他看到尚思雨是有些驚喜的道。
尚思雨點了點頭並未說話繼續拉着左天一坐在蒲團上。前排的弟子是有專用的蒲團可以坐的。以前左天一隻有羨慕的份,沒想到現在的他也可以坐到這個蒲團上。
前面的小男孩眉頭微挑,臉色有些不喜的對着左天一說道:“這裡只有覺醒武脈的人可以坐,你一個沒有覺醒武脈的人坐在這幹嘛。”
左天一聽到有些尷尬,的確,他也聽說過這個不成文的規定,但是他竟然已經跟隨尚思雨坐了下來了,就不會在站起來。不然就是下了師姐的面子。
左天一挺了挺胸膛說道:“我有沒有覺醒武脈關你啥事,我佔你位置了嗎?每次前排都剩下好多位置,我就不能佔一個?”
左天一這一番話說下來,原本還有些輕視左天一的白袍小男孩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他本來還想說什麼,這是尚思雨直接打斷道:“劉尚師兄!這是我帶過來,有什麼問題問我就好,不需要爲難我師弟。”
劉尚臉色僵硬,他雖然年長尚思雨幾歲,但是他的實力卻並不比尚思雨強多少。再加上尚思雨是異脈,兩人的差距就更加大。想到如此,小男孩一臉陰沉的轉過頭去,不再看左天一和尚思雨。
隨着後面陸續來人,不少人都發現坐在尚思雨旁邊的左天一,不過他們並未像剛纔的小男孩那樣出言不遜,他們或選擇無視,或選擇和尚思雨點頭。
在一旁的左天一就默默看着,也未說話,他知道在他武脈沒有覺醒之前,他在這個圈子裡只能屬於最底層的存在。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場上分爲兩撥人,一撥人是後面一大堆沒有覺醒武脈的小孩,他們大多數都坐在自己帶的板凳上準備聽課,一撥人也就是尚思雨這一波人,他們都是坐在蒲團上準備聽課。
這時一個髮鬚皆白的老者緩緩從廣場外走了進來。老者把雙手束於身後,眉毛和下巴都長滿雪白的鬍鬚。
“孩子們!,我是你們的老師,你們叫我星老就行了。”頭髮花白的老者慢慢坐與廣場中心的高臺上,他清了清喉嚨開始自我介紹。
“星老好!”場下所有的學生都站了起來統一給這個星老行禮。
“嗯!都坐下吧,今天我主要講的是......”
老人在上面滔滔不覺得講課,如果下方有學生不懂可以直接站起身詢問,當然這些提問的學生基本都是坐在前面的,至於後面坐在板凳上的都是搖頭或者點頭。
課程一共分五大類分別是:武脈、百族、煉器、煉藥、印紋陣。
五大類中武脈包含着辨認武脈、修煉武脈、戰鬥。百族包含着文字識別、對百族辨認、百族歷史、百族的弱點。煉藥包含着辨認藥草、煉藥、控火。煉器包含着辨認材料、控火、煉器。最後的印紋陣證是學習印文、佈陣、破陣。
左天一五年如一日的學習各種知識,不知道爲什麼自從當初王宇被他打傷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很多人都說王宇被趕出神宮了,也有人說王宇因爲經常欺負弱小已經被宮主重罰面壁思過了。
五年後——
此時左天一已經已經十歲大了,不在是五歲是那種小男孩模樣。他每天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宮中的藏經閣,當然他只能去藏經閣中最普通的地方,深處藏有功法秘籍的是無法進入的。
其實經常看書的他倒是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能夠過目不忘。當然作爲沒心沒肺的他很簡單就把這個爲結於自己天賦異稟,天生聰明過人。
不過十年下來了,他除了肉身增強,靈活性更加好外,其他的倒是沒有任何變化。至於武脈左天一連影子都沒有看到,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的武脈就是肉身。
“左天一......”左天一抱着書準備往回跑的時候,一道聲音喊住了他。
“嗯?”左天一有些疑惑的回過頭。
在左天一身後是一個和左天一一般高低的少年,不同的是,少年一身黑袍,而左天一一身白袍。
“裕華?你找我幹嘛?”左天一有些疑問,他平時都喜歡泡藏經閣,有閒暇時間就跑到師姐那裡蹭吃蹭喝。而裕華就是他在藏經閣中認識的,兩人都喜歡沒事泡書堆裡面。
左天一第一次認識裕華時,大概是三年前。當初裕華在看一本他已經看過的書,左天一在一旁不停地劇透惹毛了裕華,最後兩人打了一場。也正是因爲這樣,兩人倒是結下了友誼,兩人經常相互拆對方臺。比如你看書,如果他看過了,那他就會在你看書時,他跑到你旁邊給你劇透。
“左天一,我明天就要離開了!”裕華看着左天一眼神中充滿了不捨。
“離開就離開唄,準備去哪。”左天一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繼續抱着書往前走。
“喂!你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我明天要去神宮外進行紅塵歷練呢。”裕華在後面大喊道。
左天一停住了腳步,他再一次回頭看向裕華道:“路上小心!”說完又繼續往回走。
“你.....”裕華有些無語了,書中好友之間離別不是依依惜別嗎,爲什麼到左天一這裡就完全變味了。
左天一一邊走一邊搖着頭道:“我說裕華你不以爲我會像書中那樣和你依依惜別吧,結了吧,你傻我又不蠢,你又不是漂亮妹子。”
“左天一!”裕華被左天一這話噎得不輕。
突然左天一停下腳步然後用只有自己聽的道聲音說道:“保重呀!裕華,你武脈覺醒了,可是我的武脈並未覺醒無法跟你一起出去歷練。”
其實自己的師姐尚思雨也在閉關準備最近一段時間出去歷練。神宮中同輩間除了幾個閉關外其他的差不多都出去歷練了就剩下他一個還在神宮了,可是他在等,他在等五年前那個三個前輩的兌現承諾。
左天一把一堆書籍全部放在桌上。左天一的房間並未換,還是那樣樸素。他將書放在桌子上後,開始閉目修煉,這是每天的老規矩。他能感覺到體內川流不息的武元,但是他始終沒有感覺到武脈的存在。
“唉!還是沒有感覺到武脈!”打坐修煉了三個小時左天一終於睜開了眼,眼神中帶着些許失落。
“小傢伙,你的武脈本來就不是那麼容易覺醒的,你就算再着急也沒有用。”一個白袍中年人突兀的出現在左天一的房間中。
“啊!是你?”左天一瞬間就認出了這是人就是當初三個前輩中的一個。
“什麼是你,叫前輩!”白袍中年人臉有些黑,連忙呵斥道。
“啊!前輩。”
白袍中年人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左天一道:“左天一,你願不願意跟隨我們修行,有一點你要知道跟隨我們修煉絕對不會像現在那麼輕鬆。”
左天一連考慮都沒有直接道:“弟子!願意。”
“好了!你跟我一起離開吧,這裡已經不適合你修煉了。”說完也不等左天一說話直接使用大挪移之術將自己連同左天一一起挪移到後山禁地中。
左天一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當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草坪上,自己的前方有一個不大的人工湖。湖心有一座假山,兩條浮水棧道連通着湖心的假山。在草坪上還有三座不大的木房子。此時草坪上站立着三人,其中一人正是帶他過來的白袍中年人,另外兩人是當初的宮裝美婦人和壯碩男子。
“小傢伙你好呀,我們又見面了。”壯碩男子看向小男孩打了聲招呼。而美婦人也點了點頭並未多說太多。
“各位前輩好!”左天一紛紛給另外兩個前輩行了一個禮。
“小傢伙跟着我們修行很枯燥的,也很苦的,你確定要跟着我們修行嗎?”宮裝美婦人聲音溫柔似水的說道。
“晚輩願意!”現在同輩的人都出去歷練了就算留在外面也沒事幹,還不如好好修行呢。
“我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負責教你印紋陣和戰鬥秘法,你可以叫我靈老。”白袍中年人率先說道。
“我叫什麼名字就不告訴你,免得嚇到你,我負責教你近戰和煉器,你可以叫我血老。”壯碩男子笑呵呵的說道。
“我只會煉藥,你以後叫我天老吧。”宮裝美婦人微微一笑淡淡的道。
“三位老師好,我叫左天一。”左天一也行了一禮。
“那個三位老師,我什麼時候可進行武脈覺醒呀?”左天一想到自己武脈還沒有着落呢連忙問道。
左天一剛說完突然發現面前的三老都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着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不好意的說:“三位老師,請問我臉上有什麼嗎?”
“小傢伙,我什麼時候說你來這裡就一定能覺醒自己的武脈了?”靈老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然道不是嗎?”左天一眉毛挑了挑反問道。
“你是不是以爲你的武脈需要我們來激發才能覺醒?”靈老一臉古怪的看着他。
左天一一臉懵,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哈哈哈哈!”一旁的血老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而天老也露出了微笑說道:“小傢伙,你的體質是不一般,但是想要覺醒武脈還需要靠你自己,我們只是幫你提高概率罷了。”
“還是要靠我自己?可是....可是...我到現在都感覺到武脈的蹤跡!”左天一頭不由的低了下來有些灰心喪氣的說道。
“那是你現在還不具備資格覺醒武脈!”靈老有些搖了搖頭道。
“可是我沒有覺醒武脈,我的實力卻達到覺醒階段了,這然道是假的?”左天一可是知道自己現在實力達到了覺醒修爲了,他在神宮和同齡的覺醒修爲弟子交手,硬是用一具肉身把對方給打敗了。
“你的武脈本來就很特殊,現在你的修爲使用肉身承載的,如果你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你還沒有明悟你的武脈,那麼你就永遠都無法覺醒自己的武脈了。”天老神情嚴肅的看着左天一說道。
“啊!這麼嚴重,你告訴我,我不就明悟了嗎。”左天一撓了撓頭的看着天老。
天老微微搖頭,然後擡頭望天道:“有些東西就算告訴你,你也不會明白,你的武脈只能靠你自己。我們就算告訴你了,你也無法明悟,只能侷限在我們的思想中,這樣無疑是扼殺了你的思想。”
說完天老就大踏步離開了。左天一有些奇怪又有些不理解天老爲什麼這樣說。
“小傢伙你的路還長呢,我們不告訴你原因也是爲你好。”血老摸了摸左天一的腦袋,然後也大踏步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