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處置就是這樣,想到這個殷湛然眼裡閃過一絲不悅,珍珠是不是也太絕情了?
殷湛然沒去管扶余,自己偷偷離開了,他心裡還在疑狐,一個人在大街上便四處亂走,但腦子裡卻一直在想些別的東西。
他覺得自己以前未必就是一個多麼善良的人,至少剛纔他連一絲救人的心思都沒有。
不過一想到自己輕功居然這麼好,他心裡又高興了起來,一個沒有過去的人,真的是說不出的悲哀。
黃昏的時候,珍珠這才發現人不見了,慌得她立即出來找,不過卻很容易的就在大街上找到人了,慌得她一把抓着殷湛然。
“敏,你去哪裡了?你怎麼離開的?公主府門前的人說沒看見你離開?”
珍珠驚慌的看着他,敏可是她的救星,幸好沒有出事。
殷湛然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想到她才和扶余那樣親密過心裡便有些不悅,抽出了自己的手。
“沒什麼,我試着在院子裡練習武功,我以前好像會,結果就從圍牆裡翻了出去,只是我找不到公主府在哪裡。”
殷湛然的話半真半假,珍珠也沒有再去追問,現在起碼人是回來了。
“那我們回去吧!”
珍珠帶着人上了馬車,殷湛然卻不想坐馬車,而是看着拉車的馬,他居然有些懷念那天打獵時騎馬的感覺。
“敏,快上來。”
珍珠的話喚過他,殷湛然一掀衣襬便上了馬車,那樣的風度,珍珠在皇室長大,可是那些皇室子弟,居然也找不出一個有這樣風度氣質的男人。
珍珠心裡嘆了口氣,這個敏,以前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存在,這樣的男人,只怕早就妻妾成羣了。
想到這個珍珠居然嫉妒起來那些素未謀面的女人。
珍珠歪過身子,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伸手去挽着他的手。
“敏,你怎麼了?你真的生氣了麼?”
殷湛然本想推開珍珠,只是聽着她這哀怨的語氣,一時間倒也沒動手。
“沒有,就是想到有人要殺我,心裡有些不舒服罷了。”
他一面說着一面伸手去撩開車窗簾,外頭人熙熙攘攘,雖然有些吵鬧,不過似乎很有意思的樣子。
珍珠聽了這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敏不會對她說謊,所以她相信了。
“沒事,這樣的事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你放心。”
殷湛然嗯了一聲,便也沒再說下去。
“對了,明天是母后的壽辰,你跟我一起進宮去。”
殷湛然聽着是過生日,雖然心裡疑狐生日有什麼好過的,不過珍珠開口了,他總不好拒絕,便答應了下來。
海底,鬱飄雪還在那裡掙扎,她依舊是坐在自己的石頭上那個一畝三分地,四周一片漆黑,被她拿出熒光棒放在一邊,看着明亮的空間總算是讓她心裡舒服些了。
噗通一聲水裡冒出好多個人頭,鬱飄雪一見就笑了起來。
“小鮫人你們來了。”
鬱飄雪說着伸手去拉他們上岸來,小鮫人卻不上岸,拉着她的袖子示意她跟他們走。
鬱飄雪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但還是含了避水珠下水,跟着他們一起走。
他們在水裡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越走越熱,而且水的流動也大了起來。
小鮫人拉着她手指着前面,鬱飄雪擡頭看去,居然見一片看不見邊際的水母,而且都發着粉色的光,看着美麗極了。
她擺動手腳過去,卻見那些水母並不怕她,依舊在那裡呆的好好的。
小鮫人拉着她手游到水母面前,然後一直在擺手,視乎要表達什麼,只是他要表達的意思有些複雜,鬱飄雪看不懂。
她越是看不懂,小鮫人就越是着急,這時鬱飄雪又是熱的煩躁,突然反應過來了。
這海里一直都很涼,這會兒怎麼就熱了起來,而且這裡只是海的中間的好像。
“暖流?這裡有暖流經過。”
鬱飄雪吼了出來,小鮫人笑着點頭,看來她猜對了,然後她繼續想,小鮫人帶她來見水母,這件事肯定跟水母有關,她又仔細想,這種水母好像不怎麼移動,是隨着水流流動,而現在有暖流?
“這些水母是隨着暖流來的,是暖流送它們來的。”
小鮫人笑的更加燦爛的點頭。
鬱飄雪想了想,爲什麼要來看水母?
“現在只是春天,暖流的話就只有南面過來,這裡往南有赤道,就去了南半球,所以暖流是南方過來的。”
小鮫人依舊點頭,但是卻還是看着鬱飄雪,鬱飄雪明白,自己還沒有完全猜中小鮫人要表達的意思。
不過她也不急,就在這裡慢慢的遊着,慢慢的想着。
從南面來的暖流,帶着水母,鬱飄雪在想兩者的聯繫,可是她想不到小鮫人帶自己來這裡的意圖。
她實在是討厭猜,而且還是這麼抽象的猜。
她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小鮫人也有些急了,鬱飄雪看着水母,偏過頭來看着小鮫人。
“是不是這件事跟水母有很大的關係?”
小鮫人點頭應下,鬱飄雪便遊着身子過去,在龐大的水母中穿梭。
好久,她在其中一隻水母上發現了一根頭髮絲。
鬱飄雪一愣,頭髮絲,是人的。
她心裡已經,拼命游到小鮫人身邊,拿着手裡的頭髮,激動的大吼。
“是有人經過,所以留下了頭髮?”
她大吼,但心裡已經在想這件事是不是殷湛然了。
小鮫人急忙點頭,看來鬱飄雪完全猜對了,然後就有小鮫人趴着身遊,鬱飄雪不懂,然後小鮫人就揹着一個小鮫人遊,鬱飄雪恍然大悟。
“水母馱着那個人?”
小鮫人游過來點頭。
鬱飄雪心裡跳的更加的快了,那個人,是殷湛然麼?
她眼睛一酸便哭了,留了眼淚,只是在海里,沒有任何人看到。
“水母是被暖流送來的,所以它們馱着那個人去了南面?”
小鮫人點頭,鬱飄雪明白了,將所有的點都串聯了起來。
“水母從北邊的海岸拖着人隨着寒流去了南面,那面那邊肯定有大陸,水母將人駝到那邊後又隨着暖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