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鬱飄雪走過來坐在牀邊,殷湛然的臉色已經沒有轉變,還是蒼白。
“醒了,先什麼時辰了?”
“還早,不過你既然醒了就先吃東西,我熬了粥。”
鬱飄雪一邊說一邊去盛了粥來,那是一個土罐碗,粗糙的不得了,看着都尷尬。
“哈哈哈你做的?”
殷湛然一副要笑死的樣子,鬱飄雪嗯了一聲,雖然粗糙,但是很實用好麼?
殷湛然只是笑,沒再多說,喝起了粥來。
粥是小米熬得,裡面加了兔子肉,還有少許臘肉,有些鹹,吃起來味道很好。
殷湛然一連吃了兩碗,居然覺得心情也好了。
鬱飄雪去將碗洗了,都收拾好,就坐到牀邊去,見殷湛然躺在牀上並沒有睡。
“不困麼?”
鬱飄雪想他現在應該是很困很想休息的。
“想看下你再睡。”
鬱飄雪哦了一聲,坐着的牀很舒服,下面很多樹葉,軟軟的舒服的不得了,而且空氣也很好。
“你怎麼會受傷?而是還是在心臟?”
鬱飄雪一直在懷疑這個,以殷湛然的武功,會這麼容易傷在心臟,那是致命傷。
“強中自有強中手,有什麼好奇怪的,技不如人而已。”
鬱飄雪瞥了他一眼,“我在問你呢?”
“只是遇到比自己武功還高的人罷了。”
鬱飄雪瞪着他,這此不再說話,好久,殷湛然嘆了口氣,伸手拉了拉她的手。
“我的傷能好麼?你打算怎麼醫治?”
殷湛然轉移話題,鬱飄雪不動,就這麼看着他,好久,殷湛然只好開口。
“復人大批到都城了。”
“復人?”
鬱飄雪好像已經想到了什麼,殷湛然嗯了一聲,“我看到有人劫走了你,所以就追了上去,那人丟下你逃了,我去抱起你,結果……”
鬱飄雪已經知道了,難怪他能傷到心臟,難怪他在見到她的時候那麼的激動。
“你睡吧!你現在需要多休息,別怕,我會治好你。”
鬱飄雪拉過被子給他蓋上,可殷湛然卻抓着她手,“我會死麼?”
“不會,我會救你。”
鬱飄雪這麼說,心裡卻虛的很,尤其是對上殷湛然的眼睛,她突然變得很心酸。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她堅定的開口,就算殷湛然下半輩子只能在牀上度過,只能做一個藥罐子,她也不會離開他。
“那我會死,是麼?”
鬱飄雪擡頭看着他,與他四目相對。
她沒有立即回答,如果這個時候追殺的人追來,她帶着他逃走,很多事情都很難說。
見鬱飄雪不說話,殷湛然似乎明白了很多。
“我問你兩個事,你老實回答我。”
殷湛然突然害怕起來,他不想死,他還要陪着鬱飄雪,還要看着孩子出生。
鬱飄雪心慌,甚至不敢去看殷湛然,只是心虛的說了聲你問。
“你是誰?你爲什麼可以憑空取物?”
鬱飄雪擡起頭看着他,沒想到,他還是問了,可是她要怎麼說呢,借屍還魂,而且殷湛然的問題,很明顯他已經懷疑了。
見她久久不語,殷湛然嘆了口氣,放下了握着她的手。
“我困了,我先睡會兒。”
殷湛然說完真的就睡了過去,鬱飄雪有些害怕,就走開到外頭去了,一個人坐在太陽底下曬太陽。
下午,太陽偏西,鬱飄雪嘆息一聲正要去做吃的,突然,四周的鳥兒驚恐的飛走,一面大吼可怕。
鬱飄雪以爲是殷墨年來了,可出往前走了幾步看去,全部都是黑衣人,就像那天追殺殷湛然的一樣。
鬱飄雪立即往回跑,叫醒還在沉睡中的殷湛然。
“追殺我們的人來了,立即走。”
殷湛然剛起身心口就一陣疼,鬱飄雪心慌,殷湛然這個樣子,怎麼可能走,心口的傷口……
“文衍,相信我好麼?”
她突然雙手捧着他的臉,焦急的看着他。
“我一直都相信你。”
他毫不質疑的開口。
“你現在還能閉氣麼?”
“能。”
“多久?”
“半個時辰不成問題。”
“好。”
鬱飄雪話音剛落,竟然將人裝進空間裡去。
她一個人逃總比帶着殷湛然逃要好。
她頓時什麼也不管,拔腿就跑,幸好她現在肚子還不大,總算是趕在黑衣人的追殺前到了河邊,這裡沒有船,她只好順着河邊一路急逃。
殷湛然已經閉氣,在一個大屋子裡,他捂着傷口慢慢的走。
這屋子裡的東西都很奇怪,但是殷湛然見過一些,比如說手術刀,比如她那個障眼法的箱子。
走出屋子,外面灰濛濛的一片,還有土地,上面栽種着藥草,還有很多屋子,裡面放着很多很雜的東西,有水,有食物,有日用品,雜七雜八,什麼都有。
殷湛然終於知道鬱飄雪的東西都放在哪裡了,摸了摸鼻子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乾坤袋麼?”
殷湛然倒是有些好笑,那些藥田裡居然還有幾口水井,殷湛然大概知道她的水是哪裡來的了。
這裡屋子很多,而且很堅固,他每個屋子都走了一遍,裡面還有很多吃的,還有很多他不曾見過的東西,只是現在,他心裡始終擔心鬱飄雪,不知道她怎麼樣,那些黑衣人有沒有追上她。
黑衣人當然沒有追上鬱飄雪,她手裡畢竟什麼都有,比如機弩,比如她弄來的大量毒藥,而就在奔跑中她突然想到了淳于恨。
殷湛然進了一間雜物的屋子,那桌子上她又看到一樣熟悉的東西,那就是淳于恨曾經留下的哨子,伸手正要拿,忽然,那哨子就在眼前消失。
黑衣人看到鬱飄雪身影就緊追,鬱飄雪往前跑了一段,拿出哨子吹了起來。
那哨子聲音十分尖銳,就像刀破空聲一樣。
所有黑衣人都愣住了,“夕陽宮,夕陽宮……夕陽公子,在下無意冒犯。”
鬱飄雪吹了幾聲哨子就拿出毒藥噴在地上,一路往前走,一把拿出符紙,爲了一舉動手拿下,她直接用自己血畫符丟在地上燃了起來,自己拼命的往前跑。
那些人並沒有見到淳于恨,心裡便沒那麼怕了,其中一人開口,“老大,夕陽公子可能只是路過。”